“李……李大哥……”
薛檸的理智,正從體內分崩離析。
她張唇,狠狠向自己的手背咬去,可預想中的刺疼并未傳來。
她顫巍巍的睜開眸子,看清擋在自己面前的大掌。
而她的牙關,正咬在他的虎口處。
她十分用力,在他手上落下一道深深的牙印,甚至還冒出了幾抹鮮紅的血沫。
但男人只是動了動骨節分明的兩根手指,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薛檸摟住男人精瘦的手臂,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
許是碰到了她想要的……她身子一歪,迫不及待朝男人懷里倒去。
撲面而來的涼意,酥酥麻麻的感覺流遍全身,讓她無比舒服。
她小手抱住男人的腰,還饜足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口。
寶蟬整個人已經呆住了,尷尬地坐在原處,“李公子,我……我家姑娘平日里不這樣的……”
李長澈下意識將人攬進懷里,看著少女紅得能滴血的臉頰,對外沉聲道,“浮生,你親自去一趟醫館,尋個知根知底的大夫到陸家,盡快。”
薛檸神志昏聵,哪兒還有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經過藥性一夜的摧殘,此刻的她早就失去了最后的克制。
她難受的扯開衣襟,揚起細長白嫩的脖頸,紅潤的眼眸里燃燒著一把火,直直地朝男人看去。
寶蟬想去阻止些什么,但根本來不及。
她家姑娘的紅唇,已經湊到了李長澈的薄唇上!
啊——她想尖叫,但不可以!
李長澈頓了頓,感受到唇上那抹帶著馨香的柔軟,眸中沉釅仿佛夜色下的大海一般深不可測。
不大的車廂里,氣氛莫名凝滯。
“李公子,實在對不起,奴婢這便將姑娘帶——”
“不必。”
寶蟬滿頭問號,“……”
李長澈沉著俊臉,單手扣住薛檸纖細的腰肢,凝著小姑娘緋紅的小臉,還有她櫻唇中時不時溢出的誘惑聲音,大抵明白了什么。
索性將那柔軟又馨香的身子抱進懷里,又冷冷看寶蟬一眼。
寶蟬滿眼疑惑。
李長澈道,“轉過身去。”
男人分明一襲簡單布衣,卻氣勢強大,神情冷峻。
寶蟬一臉復雜,弱弱道,“可奴婢得看著姑娘。”
李長澈聲線仍舊沉穩自持,“我會幫你家姑娘。”
寶蟬見男人摟著她家姑娘的模樣,小臉兒糾結極了,“李公子……這……怎……怎么幫啊?”
李長澈淡道,“這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問的。”
寶蟬閉了閉嘴,又道,“可我家姑娘,不是受了風寒么?”
李長澈劍眉緊攏,周身寒氣四溢,氣勢駭人。
寶蟬沒辦法,只得聽話地背過身子。
不大不小的空間里,薛檸的喘息聲壓抑又痛苦,時不時還傳來一陣細碎的哭聲。
寶蟬心疼又著急,可又不敢轉過身,生怕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一炷香后,馬車在楊柳巷陸府門口停下。
“李公子,奴婢可以轉過來了么?”
男人聲音低啞,氤氳著幾分幾不可察的性感,“嗯。”
寶蟬這才聽話地轉過身去。
好在她家姑娘身上衣衫整齊,除了鬢發有些凌亂,臉上布滿了紅暈,嘴唇有些紅腫,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
她湊過去,將虛弱的薛檸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李長澈率先下了馬車,沉著俊臉命人先去陸府敲門。
寶蟬眼尖,仿佛在清冷如雪松的李公子脖頸間看見了幾個淡淡的紅色痕跡。
她正好奇,李公子又轉過身來,雙手接過她懷里的姑娘,將她橫抱了過去。
寶蟬:“……”
幸好今兒跟來的人少!
這要是叫人看見了,成什么樣子……
可李公子一臉冷冰冰的,跟個黑羅剎似的,瞧著,也不像個善茬兒。
她張了好幾次唇,恁是沒敢開口。
只得沖前去,擋住侯府幾個婆子探過來的目光。
……
大紅撒花金絲芙蓉軟帳,一縷淡淡的光暈透進來。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暖香,炭盆里的炭火靜靜地燃燒著。
薛檸睫羽輕顫,緩緩睜開迷茫的雙眼。
醒來時,身上清爽了不少。
那股子空虛感也沒有先前那樣強烈了。
眼前寢屋有些陌生,黃花梨木的家具,漆紅的架子床,內外間隔著一道三折的芙蓉屏。
房間里或站或坐幾個人。
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李長澈那張郎絕獨艷的臉……
余下的,一個她見過,是李長澈的長隨浮生。
一個是寶蟬與陸府如今的當家人楊氏。
另一個大夫模樣,捻須坐在一旁。
薛檸腦子雖有些混亂,可還殘留著她在馬車里與李長澈耳鬢廝磨的畫面。
她臉上驀的一熱,便急急起身。
“別動。”
李長澈坐在她床邊,隔著帷帳,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她躺回床上,這才發現幾根銀針扎在她的手臂上,眉心也傳來一陣刺痛。
面前的老大夫也笑呵呵的開了口,“小姑娘身中纏情香,竟還能堅持這般久,當真是毅力驚人,老朽還是第一次見,還剩最后幾針,姑娘體內的藥性便能逼出大半,也便不會這般難受了。”
薛檸羞赧地紅了臉,透過茜紗朝李長澈堅毅的側臉看去。
她其實,也不算有本事。
是李長澈,在馬車上幫了她……
她意識模模糊糊,記得自己軟綿綿地趴在他懷里,只覺他身上冰冰冷冷的,極為舒服,便忍不住蹭著他的臉頰,又將下巴擱在他肩頭,不知饜足地想與他耳鬢廝磨。
她想過,他會推開她,會嫌惡她的主動。
可他并沒有,而是用那炙熱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腰。
讓她緊貼著他結實的腰身……替她緩解難受。
男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冷香。
山根挺拔巍峨,她蹭過去時,眉心抵住他的額頭,與他呼吸相間,總感覺心臟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可她又不知到底該如何做才能紓解體內的燥熱,只能一口又一口去咬他的脖子。
他還是沒有推開她……任由她笨拙地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薛檸越想,越臊得慌。
哪怕此刻間隔在二人之間的帷帳又厚又重,只能隱約看見男人挺拔優越的身形。
她卻還是羞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除了蘇瞻,她從未與旁的男子親近過。
李長澈,是第一個。
多多少少是有些尷尬的,薛檸沒說話。
“感覺如何了?”
李長澈嗓音清越,見薛檸人已經清醒過來,眸光透過帷帳看了她一眼。
薛檸咬了咬唇,臉頰燒得慌,“好……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