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邊看風景,邊聊鄉(xiāng)下趣事,城里新聞,時間過得飛快。
一小時后,兩批人在昆明湖畔相聚。
郭攸寧用戲謔的眼神打量著相談甚歡的兩人。
李婉柔主動將她拉到一旁,小聲詢問,“你是怎么認識秦大哥的?覺得他怎樣?”
郭攸寧講了被歹徒挾持那天,同車回市局的事。
然后低聲開口:“我們不熟,不過他高大英俊,談吐優(yōu)雅,印象還不錯,祁大哥的好友,人品應該沒問題。”
接著話鋒一轉,調侃道:“你從實招來,是不是早就認識他?而且對人家有好感,才打扮得這么漂亮來相親。”
李婉柔羞澀地瞪了她一眼,悄聲說:“七歲時,我在軍區(qū)外公家住過一陣,貪玩不小心掉小溪里,他路過救了我,我記住了他名字。
外公電話里介紹情況時,我猜是他,今天一見,果然不出所料。唉,但他好像完全不記得我了。”
郭攸寧繼續(xù)調侃,“不錯不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原來月老這么早就幫你們牽上了紅線。再見面,感覺怎樣?”
李婉柔一臉嬌羞,“還行!”
這時,秦海走了過來,充滿歉意地打斷了兩人談話,“婉柔,我只請了兩小時假,還有事要忙,得先走一步。等我下班一起去看電影可好?”
李婉柔小心臟歡快地蹦跳著,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臉上泛著紅暈,輕輕點頭。
看他們這相處模式,郭攸寧心中有數,這是看對眼了。
秦海望著眼前甜美漂亮,單純可愛的女孩,有了心動的感覺,對找對象也不再抗拒了。
他笑得如沐春風,“婉柔,那我們六點半在北城影院門口碰面,不見不散。”
李婉柔頷首,“好的秦大哥。”
這會時候也不早了,郭攸寧失去了繼續(xù)逛園子的興趣。
三人約好,19號上午一起去火車站,就各自散去。
出了園林大門,王厲推著自行車,跟在郭攸寧身后。
繼續(xù)試探:“姑娘,你也回南城嗎?我搭你回去吧。”
對于稱呼,郭攸寧懶得糾正,反正自己本來就是個姑娘,王厲想咋喊就咋喊吧。
她惦記著拜托他幫忙找房子的事,跟他并肩前行。
回應道:“我回南城,前面就有公交站,很方便,不麻煩王哥了。王哥家長輩也是軍人嗎?”
王厲點頭,“嗯,我爸曾經是司務長,負責后勤工作。我、秦哥和橙子,從小一起長大的,年齡也相仿。”
郭攸寧心中吐槽,同個部隊長大的,兩個孔武有力、戰(zhàn)力爆表,他到好扛個百來斤都喘不勻氣,真是浪費了優(yōu)越的成長環(huán)境。
蔑視地瞥了他一眼,有感而發(fā),“三人就你最弱,白長了這么高個!”
王厲更確定她就是跟自己交易的姑娘了。
她現在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跟幫自己扛板栗袋子的姑娘如出一轍。
他眸光閃了閃,玩笑著開口,“不是每個人都有好體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軍長的孫子當兵王,司務長的孩子干調度員,這不挺好嗎。”
郭攸寧呵呵笑,也是這個理,不糾結了。
又瞎聊了幾句后,直入正題,“王哥,你見多識廣,聽到過南城區(qū)房子轉讓信息嗎?”
王厲沉思了一會,緩緩出聲:“是為家人尋摸嗎?你自個還要下鄉(xiāng)也用不上。”
郭攸寧嘆氣,“家里大哥到了成家的年齡,住不開。”
王厲心想,哪怕她不是“姑娘”,就沖她是好兄弟的對象,這忙也得幫。
認真道:“這事可遇不可求,我讓身邊的朋友幫著打聽,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郭攸寧笑得兩眼彎彎,“謝謝王哥,事成后請你吃全聚德烤鴨。”
王厲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這姑娘是真好看呀。
點頭回應:“為了吃到烤鴨,我想方設法也得幫你找個房子。”
“辛苦王哥,讓你費心啦!”
說話間公交站臺就到了,兩人分開。
王厲踩著自行車,唉聲嘆氣,說起來自己比橙子更早遇上她,可惜有緣無分呀。
意識到自己在覬覦什么,忙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些。
兄弟妻不可欺,少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趕緊回去,吩咐小弟們行動起來,找房子要緊。
郭攸寧可不知王厲心中所想,看到站臺后面的人民醫(yī)院,想起師父交托的大事。
忍不住拿出地圖看了一眼,這千安公墓就在北郊。
踩自行車的話,速度快點,四十分鐘應該能到。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去?
她看了眼時間,四點半,這個點過去,趁著天亮踩好點,天黑動手剛剛好。
只是一想到晚上去墳場挖東西,心里就瘆得慌。
這肯定比第一次去小樹林交易更恐怖。
唉,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反正都得去,干起來!
她尋了個隱蔽的地方,從空間取出一輛新自行車。
邊騎邊問,快一個小時,才抵達人煙稀少的公墓山腳下。
上山的路口邊,一塊四分五裂的招牌倒在草叢里,勉強能看清,“千安”兩個字。
郭攸寧心中一緊,看樣子情況不妙呀。
這幫殺千刀的激進分子,該不會把上面的墳都給挖了吧!
若是師父的手札和師門醫(yī)書被盜,那損失就大了。
她加快了蹬自行車的速度,不過兩分鐘后就沒路了。
車收進空間,快速往山上公墓趕。
十分鐘后,一排排凌亂的墳墓出現在眼前。
枯黃的荒草中,墓碑倒的倒,斷的斷,東一塊,西一截,不少墳堆坍塌得不成樣子了,一派凄涼!
唉,這是什么世道呀,死者都得不到安息!
希望她此行的目的地沒有被破壞!
趕緊掏出地圖,先找到西區(qū),再找到第五排,來到左邊最后一個墓。
看到一米開外的側柏仍郁郁蔥蔥地生長著,她懸著的心落了地。
此時已過六點,到了夜幕降臨之時,她環(huán)顧一圈,鬼影都沒一個。
看來不用等天黑,早挖早了事。
這里荒草凄凄,殘墳敗碑,鴉聲哀鳴,陰風陣陣,她一秒都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