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長見識了,能把小偷整到喊警察救命,這是他生平所見最奇葩的事情。
他抬眼看到一位嬌俏可人,鐘靈毓秀的姑娘,心中感慨,果真人不可貌相!
他使勁揉搓著手心,強顏歡笑,“拜托小郭同志幫忙,這藥實在消受不起!”
郭攸寧忙摸出一包解藥,雙手遞給古所長。
一臉歉意地開口:“對不起,誤傷了您,將藥粉撒在患處,立馬就能止癢。”
古所長如獲至寶般接過,立馬打開,撒在已經(jīng)搓破皮的手心上,一股清涼感涌現(xiàn),瞬間舒服了。
兩個小偷看到真有解藥,縮成一團的人,抬起頭來。
定定地望著郭攸寧,眼神里全是對解藥的渴望,呈現(xiàn)出急不可耐的神情。
郭攸寧眸光掃了過去,沒想到其中有一個還是熟面孔,昨天見過,賣房大伯家的敗家子。
開鎖賊腳底板只扎了四顆釘,中的軟筋散有限,人還算靈泛,他掙扎著跪在地上。
在癢癢藥的折騰下,早忘了他自詡的小偷修養(yǎng)。
扭曲著身子,邊撓邊哽咽著哭求,“姑奶奶我錯了,不該貪心,聽信他人挑……挑唆,來偷竊貨款。
求您看在我啥都沒偷到,還被狠狠折……折磨的份上,把我當個屁放了,求姑奶奶賜藥!”
郭攸寧踱步到他們跟前,居高臨下,繃著小臉,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誰教唆的?”
緩解過來的古所長、小王警察坐在八仙桌邊警惕地觀察著,沒有上前阻止,任由郭攸寧問詢。
他們之前也簡單審問過,但兩個小偷要求見到解藥才松口。
這會剛好可以趁機了解案情,古所長看郭攸寧那氣勢,可不比普通警員弱。
郭衛(wèi)國也極想知道,什么人跟自家過不去,慫恿小偷來盜竊 ,坐在兩位警察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
認出敗家子后,眉頭緊緊皺起。
開鎖賊討價還價,“我坦白就給解毒嗎?”
郭攸寧給了他一個眼刀,“講實話,可以。”
得到肯定答復,他勉強挺直上半身,指著敗家子控訴,“他伙同耗子逼我干的,答應事成后分三成。姑奶奶求你給我解毒吧。”
敗家子聽到他推卸責任,一團漿糊的腦子轉動起來。
雖然他中的軟筋散多一些,但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
瞪著猩紅大眼,五官扭曲著爭辯,“誰……誰教唆了?你一聽上萬貨款,就主動往上貼。
姑奶奶咱們咋說也有一面之緣,我家房子還賣了一間給你家,以后是鄰居……”
郭攸寧只想弄清楚,是誰傳出她攜貨款回家的消息,王浩宇到底有沒有嫌疑?
厲聲打斷,“閉嘴!說重點,‘耗子’是誰,答案讓我滿意的話,解毒的事可以考慮。”
敗家子就是個軟骨頭,盹都沒打一個,直接把同伙賣了,“耗子原名王浩宇,罐頭廠會計,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其實是個老賭棍,我賭場師父。”
“什么?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未來女婿剛才還在請我們全家吃飯。”
郭愛國“蹭”的站起來,立在郭攸寧身邊,一臉不可置信,氣急敗壞地指著敗家子的鼻子責罵。
敗家子也不給他適應的時間,一邊生無可戀地撓手抓腳,一邊繼續(xù)爆料。
“請吃飯是計劃之一,他負責提供情報、調……調什么離山,我和歪鎖兒上門偷盜,得手后,他四我們各三。
姑奶奶、大爺,我知道的全說了,求你們給……給我個痛快吧!”
郭愛國聽得心里哇涼哇涼的,踉蹌著倒退了幾步,扶住桌子才站穩(wěn)。
這千挑萬選的好女婿,怎么可能是個賭鬼?怎么會算計自家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郭攸寧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證,原來,昨日老婦人嘴里,帶她兒子走上歪路的壞人“耗子”,就是王浩宇,當時怎么就沒聯(lián)想到呢?
她撇下兩個小偷,扶著還在失神中的郭愛國坐下。
古所長立即出聲,“那個王浩宇剛才還跟你們在一起嗎?小王見過沒?”
郭攸寧點頭,描述了一遍他的外貌,小王立馬心中有數(shù)了。
郭愛國此時也慢慢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將王家住址、單位地址全盤托出。
古所長起身沖門口命令,“董成你立馬隨小王去抓人,家里和單位都不要放過。”
兩人即刻出發(fā)。
兩小偷見他們只顧自己忙活,壓根沒給解藥,開始催促吵鬧。
郭攸寧拿出兩包解藥,遞給所長,順便解釋了一番,“這是癢癢粉的解藥,您看著安排。他們所中的軟筋散和癢癢粉,不服用解藥,七小時后也能恢復,只是比較難熬。
后面,如果有關王浩宇的最新消息,麻煩告訴一聲。”
古所長謹慎接過,神情認真地開口:“沒問題,也謝謝小郭同志的信任,我正想開口找你要解藥,最近的連環(huán)盜竊案,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我覺他們大有嫌疑。
此案事關重大,甚至牽扯到了人命,我們得將他們盡快解押回所,趁機審問。”
說完,起身招呼門口的另一個警察,兩人各拖著一個往門外走。
在門口剛巧碰上其他家人回來。
郭攸寧朝他們身后望去,沒有王浩宇的身影,看來得知事情敗露溜走了。
古所長同他們點頭招呼后,就將人扔進了邊三輪的跨斗,匆匆離開。
圍觀的街坊見警察將犯人押走了,紛紛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地打聽,家屬院一大爺、二大爺也上來了解情況。
郭愛國挑能說的,簡單解釋了一通,街坊們得知損失不大,人也抓了,沒熱鬧可瞧,夜已深各自散去。
一家人關門,圍八仙桌而坐,聽郭愛國講述事情緣由。
郭攸寧則收拾起爛攤子,戴著手套口罩,撿起圖釘、回收捕鼠器,下過藥的地方擦拭干凈。
怕有殘余,門一關,拿出空間的吸塵器,床頭、地上、角落一頓吸。
主臥只需清理干凈地上血跡,就能住人了。
三人間明天還有的忙,地上撿起來的衣服被褥全得重新清洗。
她還沒收拾完,客廳里就傳來了大姐郭攸妍的嚎啕大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