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軍聽到這話,疊聲應好,催著她快去。
郭攸寧走后,大軍、二軍還有幾個早起的村民,提前來到了食堂。
當大家得知,郭知青不但會給他們準備預防感冒的藥,還會提供黃芪燉雞這樣的補湯,心中都感謝不已。
等郭攸寧拿著中草藥回到食堂時,大鍋和水都已準備就緒。
洗藥材和煎煮完全不需要她動手,動動嘴皮子就行,大家都搶著干活。
實在是去年病怕了!
提供葷腥又懂醫術的郭攸寧,此刻在他們心中是救世主般的存在,是給他們雪中送炭的活菩薩。
原本因天氣不好,士氣低迷的村民,吃過早餐,喝過預防感冒的藥后,又燃起了斗志。
勞力們一碗中藥下肚,渾身熱和起來,想著中午還有補氣的黃芪雞湯,還是三只雞一起燉的那種,身上就有了使不完的勁。
早飯后,顧衛國不放心地找到她,神色關切,“寧寧這個天氣,你就別上山了,凍生病不值當。
我聽黃知青講還有三只野兔,五只山雞,省著點能吃好幾天。”
郭攸寧拍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我只在附近轉轉,如果冷得受不了就回來。我可是趙國手的徒弟,扛不扛得住,我心中有數。”
看在他真情實意關心自己的份上,她讓顧衛國稍等片刻。
去灶臺后的小隔間晃了一圈,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裝北冰洋汽水的小玻璃瓶。
郭攸寧帶他走出食堂,來到四下無人的地方。
指著手里的瓶子鄭重介紹,“這是我費大力氣炮制出來的靈芝酒,雖然只有二兩,但極其金貴。
你隨身帶著,冷到受不了、或身體透支到不行時,抿一小口,能有奇效。”
遞給他時又添了一句,“靈芝什么的不要跟別人說,免得惹麻煩。”
這酒只泡了十天,也沒加稀釋的“仙露”,但用來驅寒絕對是極品。
顧衛國雙手接過,感動得眼圈都有些潮濕了,拍著胸口說:“絕對保密!謝謝寧寧!”
然后,如珍似寶的收入棉衣里面的口袋。
郭攸寧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她說金貴那肯定就是極好的東西。
認識這么久,她一言一行,從未失過水準。
這時,上河工的哨子吹響了,顧衛國又叮囑了一遍上山要小心后,才朝隊伍走去。
郭攸寧望著慢慢消失在雪地里的村民,有心酸涌起,這時代的農民是真苦!
唉,多思無益,她回食堂教會春花嫂子們怎樣做黃芪蘑菇燉雞后,就全副武裝進了山林。
地上積雪不算厚,氣溫也還在忍受范圍內,但犯不著冒雪打獵。
她空間里野兔、山雞各有三四十只,哪怕接下來的日子,天天休息,給村民們加餐的葷腥也是夠的。
她在樹林里尋了個隱蔽的地方,閃進空間。
邊干著日常事務,邊想著祁哲成這會到哪了。
按他的速度,二十里地一個小時應該就能跑完,拿到自行車后,唉,下雪了只怕不好騎,算一個半小時。
不出意外的話,這會他可能已經到了縣城。
她猜測得一點都沒錯,祁哲成此刻正在長寧縣郵局門外,抖落身上的積雪。
彈藥庫的事,在兩個軍區沒談妥之前,得秘密進行。
武裝部、公安局的電話暫時都不能用,郵局是最好的選擇。
電話轉了了兩分鐘,里面才傳來他頂頭上司嚴司令的聲音。
洪亮的聲音將他好一頓夸,才問起他有何要事?。
祁哲成見左右無人,才捂著話筒,小聲報告,“雙駝嶺山脈有所發現,極有可能是哪個,需要支援才能打開,請您指示。”
雖然話說得不全,但嚴司令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長寧縣雙駝嶺那地方他可沒少琢磨。
傳說中最大的武器庫所在地,心情立馬雀躍起來。
這員手下大將真是從未讓他失望過,獎勵個探親假,還能給他帶來驚喜。
立馬做出指示,“守好秘密,原地待命,王政委會調轉車頭過去處理。好樣的,干的不錯!”
祁哲成輕輕應了聲:“保證完成任務!”
接著,又帶著一絲得意補充道:“寧寧發現的,他們大隊在那邊上河工。”
嚴司令想起那個心中有大義,屢次幫助他們的小姑娘,臉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有大收獲,必定重賞。”
祁哲成嘴角高高翹起,道謝后掛斷電話。
郭攸寧不知道,山洞還沒打開,八字還沒一撇呢,祁哲成就幫她請上功了。
此時,她正嘴里啃著西紅柿,在巡視后院郁郁蔥蔥的田地。
種下快兩個月的玉米已長到一米六高,開始抽穗了;水稻也長到了30厘米高,進入了拔節期。
各種不應季的瓜果、蔬菜、水果長勢喜人。
藥材們也長得生機勃勃,兩個多月前播下的人參種子,發芽后緩慢地長出了兩片小子葉;旁邊的三朵靈芝看不出什么,但肯定是活的。
養殖區里的重點保護對象——八位豬媽媽,受孕已經一個多月了,有了明顯的變化。
食欲大增、不愛動、腹部微微隆起……
它們肚子里揣的仔,可是明年柳灣村大隊的希望,天天精飼料加蔬菜搭配著喂養,參考《母豬喂養指南》,對它們呵護有加。
兩頭公豬待遇也不差,吃著發酵飼料,長得油光水亮的。
雞圈里兩月前孵出來的幾十只雞仔,已經長到兩斤重了,再過兩三個月,就可以產蛋。
還是殺來吃算了,蛋實在太多,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巡視完自己的領地,她看了眼手表,九點多了。
她輕撫過表盤,想起祁哲成吻手、含手指的畫面,臉發起燒來,這男人越來越會來事了。
吻技也長進了不少,是無師自通呢?還是有高人指點?
嘖,那畫面不能想,還是去翻譯資料好好冷靜冷靜吧。
兩個小時后,她提溜著兩只野雞,一只兔子走出山林。
剛出來,就看到了祁哲成,他帽子、圍巾、肩膀上落滿了雪花,手里提著她昨晚給的布袋子,顯然剛從縣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