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真是哪哪都有她,都撕破臉了,還上趕著往上貼。
眼見齊院長皺起眉頭,郭攸寧笑著解釋:“院長,您別聽李醫生瞎說,那時我還是個下鄉知青,兩年內無法回城工作。
現在隨軍了,但有孕在身,還是多胞胎,很可能精力不濟,您今天也看到了,勞累點肚子就不爭氣。
我還是不占醫院工作名額了,不過院里有用到我的時候,保證隨傳隨到。”
齊院長聽完笑了,用高八度的聲音宣布,“小郭同志,你業務能力強、心懷大義、勤勞肯干,是我欣賞的年輕人。
在你生產前,當我們衛生院的特約醫生吧,不能白使喚你,待遇等申請好再說。”
對方都如此讓步了,郭攸寧不好再推拒,點頭應允,“行,齊院長您看著辦。”
水蜜桃沒想到眼藥沒上成,反讓人撈了個特約醫生的職務,臉都氣黑了。
嚷嚷道:“咱們衛生院壓根沒這個職務,院長這是要為小郭同志開先河呀!”
齊院長神煩這種空降人員,要醫術,醫術不過硬;要能力,能力不行;要勤奮,她字典里就沒有這兩個字。
還愛指手畫腳,若不是有個總院院長爹,早給退貨了。
忍不住剜了她一眼,“ 我是院長還是你是?技術有創新、職務有增減,不懂少張嘴。”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帳篷里響起一片祝福聲。
水蜜桃被下了面子,氣得跺腳就往門口沖,差點撞到一位滿身淤泥的男人身上。
剛要開口大罵,看清是誰后,立馬笑意盈盈,嬌滴滴地開口:“祁團長好,祁團長辛苦啦!”
祁哲成身形漂移,眼神都沒給她一個,最大限度的繞著走,在大家關注的眼神下,幾步跨到了郭攸寧身邊。
跟齊院長點了個頭,注意力瞬間回到媳婦兒身上。
凝視著她上下打量,言語里都是心疼,“寧寧,你怎么跑災區來啦?臉色也不好,是不是累著啦?有沒哪里不舒服?”
齊院長先一步出聲:“祁團,你愛人非常優秀,上午多虧有她幫忙。不過小郭同志確實累狠了,輕微動了胎氣。
如今路已通,八方支援到,小郭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
一聽動了胎氣,祁哲成急得攥緊了她的小手,聲音都有些抖了,“媳婦,現在還難受嗎?”
郭攸寧回握,臉上云淡風輕,“祁大哥,你別急,我好多了,一屋子醫生在,我能出什么事?”
猶豫了一下,湊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用了滴稀釋的‘仙露’,一切安好。”
水蜜桃見祁哲成待郭攸寧關懷備至,對自己避如蛇蝎,還在一屋子人前親密互動,妒忌得眼睛都紅了。
捏著拳頭,面目猙獰地走了。
她的離開,沒一人在意,祁哲成一顆心全撲在自家媳婦身上。
聽她說服用了“仙露”,懸著的心落了地。
順便觀察起這個帳篷,凳子都不夠坐,更別說床了,不是能好好休息的地方。
可此刻沒車回家屬院,最快也得下午四點才有補給車來。
他媳婦嬌貴,不能像他們一樣,隨地一躺就睡。
想了想輕聲道:“媳婦兒,出村的橋還沒修好,走回去太遠,等四點多,隨補給車回去。咱們出去走走,我幫你尋個地方休息。”
郭攸寧點頭,揮手告別,隨男人走出帳篷。
祁哲成領著她往沒受到泥石流波及的小半邊村落走去,溫聲說:“那邊有個爺爺我熟,找他借間屋子,你好好休息兩小時,動胎氣可不是小事。”
郭攸寧暗暗嘆氣,哪用得著如此麻煩,她隨便找個隱蔽之處,往空間一鉆就行。
現在婚也結了,要不將這個秘密告訴他算了?
唉,還是再等等吧,若是遇到化解不了的危險,再暴露也不遲。
她點頭應好,跟男人肩并肩走著,關心道:“祁大哥救援進展順利嗎?空間食物還有吧?你現在能離開現場?”
祁哲成嘆氣,“邊緣幸存率高的地方已搜索完,正往覆蓋厚的地方挖,希望有奇跡發生。
食物還有很多,爭分奪秒救人,幾乎沒時間吃,早上送物資的戰士說來了一批軍嫂幫忙,知道你到了,但忙到現在才抽出時間,我有兩小時可以休息。”
郭攸寧望著他略顯疲倦的臉龐有些心疼,她男人肯定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合過眼,本該在補覺的人,此刻卻陪在自己身邊。
她溫聲細語,“那老公一會陪我睡。”
有香香軟軟的媳婦抱自然好,可惜他一身臟污,無奈開口:“我可以睡地板陪你。”
郭攸寧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邋遢,甚至散發出陣陣惡臭。
幸好上午聞了大半天習慣了,不然很可能會嫌棄得離他兩米遠。
淺笑出聲,“行,睡地板。”
說話間,兩人經過一處陡峭的石山,裸露在外的部分全是一層層的青石板,有的中間還有縫隙,看著一點都不穩固。
郭攸寧拉著祁哲成加快腳步走過這片區域,面露憂色,“這地方好似不安全,可千萬別掉落石塊。”
沒想道她還挺烏鴉嘴,兩人剛過去,身后就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幾塊茶杯大的碎石滾落下來。
祁哲成牽著她的手交代,“你休息到四點,回去時繞那邊田埂走,雖然雜草叢生但安全些。”
郭攸寧點頭,轉了個彎后,眼前豁然開朗,二三十座泥瓦小院聳立在眼前,還有大片的農田。
里面有沉甸甸、金黃色的谷子,包皮發黃的玉米棒子、紅彤彤的高粱穗……
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好一派豐收美景。
跟兩百米外的災難現場,恍若是兩個世界。
祁哲成要找的大爺,正在田地里理溝排水。
聽到喊聲,抬頭看到他們,立即扛上鋤頭爬上小道。
祁哲成說出了意圖,老人強笑點頭,帶他們回家。
路上郭攸寧夸贊,“爺爺,你們的莊稼種得真好,過不了幾天就能秋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