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她轉向柳姨,強扯出一絲微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麻煩您多費心。”
柳姨點頭保證:“照顧好她們是我的職責,寧寧你自己一定要顧好身體。”
郭攸寧道謝著起身,時間緊迫,離空軍基地還有兩個多小時車程,得馬上動身。
爺奶將三人送上軍用吉普。
瞧不見車燈了,才抹了把老淚,失魂落魄地進院。
坐在飛馳的車里,后座的郭攸寧神情恍惚,但有個信念一直在支撐著她,那就是祁哲成沒死。
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問出心中疑惑,“王政委,演習的地方肯定仔細勘察過,怎么會選一處有雪崩危險的位置。”
王政委沉默了半晌,繃著臉開口:“我們懷疑有間諜混入,雪崩很可能是人為的。”
得多厲害的人,才能避過三大軍區的精英戰士,干出此等聲勢浩大的壞事!
會不會是內部人員?事關自家老公生死,郭攸寧追問:“有懷疑對象嗎?”
王政委搖頭嘆氣,“雪崩將所有證據全掩埋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是先出現爆炸聲,后開始雪崩的。”
郭攸寧跟著嘆氣,那真不好查,算了,救人才是頭等大事。
十二點,抵達肅穆但略顯荒涼的空軍基地。
在王政委的申請和交涉下,十二點半郭攸寧登上了一架運載不知名武器的運輸機。
穿越兩年多了,還是第一次坐飛機。
可惜體驗奇差無比,這時期的運輸機,在穩定性、舒適性上完全無法跟后世的客機相提并論。
在氣流的沖擊下,飛機晃動頻繁,從不暈車的她都反胃不已。
飛了三個半小時,經停哈市,又航行了一個半小時,才抵達邊境基地。
經過五個多小時的顛簸,郭攸寧只覺渾身難受,服用了一顆補元丹,才慢慢緩過勁來。
一下飛機,就見到了在迎接她的小魚兒和趙志武,王政委通知他們來的。
大家心情不佳,沒有過多寒暄。
郭攸寧上車后詳細了解了這幾天的營救情況和進度。
拒絕休息和吃飯,拿出自備的干糧分著墊了幾口,車直接開到山腳。
爬了兩個多小時才抵達雪崩地點,她的體力和速度,完全不輸于小魚兒,甚至比趙志武更厲害。
兩人心中佩服不已!
郭攸寧凝望著接近二十萬方的雪崩面積,心如刀割。
“他還活著”的信念,有了一絲動搖。
如此厚的雪層下有足夠的氧氣嗎?不能多想,不管怎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這么大規模的雪崩,尋人救人太難了!
她穩住心神,指著上百人正在挖掘的地方,紅著眼問:“冰縫是在那個方向嗎?”
趙志武頂著深陷的眼窩,皺眉點頭,“是的小嫂子,就在那附近,但積雪覆蓋,改變了原貌,只能估算出大概位置。
大家輪班挖了三天三夜,都沒挖到確切地址,雪層深的地方達到了三十米,淺的地方也有十米,進度快不起來。”
郭攸寧沒再多言,往那處走去。
心中思量,透視符功能有限,只能探視到地下十米。
這可怎么辦?
唉,難道真要靠扯淡的心靈感應去尋夫?
腦瓜子急轉,不知多用幾張透視符,能否達到疊加的效果?
死馬當做活馬醫,試驗一下吧。
反正空間透視符還有上百張,白無常去年愛上烤乳豬,十頭換了200張,夠她造的。
走到戰士們的挖掘點,郭攸寧已驗證出效果,還真能疊加。
留在這邊營救的戰士,全是特戰團的士兵。
見到她,都紅著眼睛喊,“小嫂子好!”
郭攸寧點頭致意后,開始認真搜查,在外人眼里是仔細感應。
地方實在太大,半小時過去了,仍沒發現冰縫。
重貼三張繼續搜尋,在符篆快失效時,終于找到了蛛絲馬跡。
只是透視到的冰縫已被白雪填滿,沒有人的蹤影。
見到這樣的場景,她有些絕望了,眼淚不受控制,撲簌簌往下掉。
她捏緊拳頭告誡自己,不能泄氣,冰縫里面可大可深了,不能因為上部分堵死,就否定底下的生存空間。
再添多一張符篆,果然下面是有空間的,只是此處無人。
這條冰縫不短,沿著走向繼續搜查。
又換了一輪透視符,十分鐘后,終于有了新發現。
透過二十幾米深的雪層,越過被雪掩埋了十米深的冰縫,見到一張熟悉的紙條:“挖此處、在下面!”
郭攸寧破涕為笑,很好,她男人是懂活學活用的!
迫不及待的貼上第五張符篆,想看看讓她牽腸掛肚的人。
可是沒效,看來疊加是有限制的,四張,四十米是極限。
暫時沒見到人無所謂,知道活著就足夠了。
她嘴角上翹,對一直跟隨左右的小魚兒和趙志武開口:“召集所有戰士們,從此處往下挖,他們還活著。”
已黔驢技窮的兩人,聽到這話如獲圣旨,立馬行動。
二十幾米深的雪層大家輪換著挖了六個小時,才露出冰縫。
確定人還活著,郭攸寧心情放松了不少,在他們埋鍋造飯的地方熬起了紅糖姜茶,兩大鍋每鍋各加了兩滴稀釋的“仙露”。
他們在零下幾十度的氣溫下,幫忙救老公,就以這個感謝他們吧。
冰縫的出現給大家帶來了希望,也更相信“心靈感應”這回事了。
紛紛感慨,老大和嫂子情比金堅!
大家喝過暖胃暖身,讓人精力充沛的紅糖姜茶,再接再厲干起來。
少了二十幾米的阻隔,郭攸寧再疊加四張透視符查看時,見到裂縫底部卷縮著五個共蓋一條棉被的戰士。
氣色不佳,且臉上都有擦傷。
她男人單坐于蠟燭旁,正拿筆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看到這一幕,她緊繃的神經徹底松懈下來。
激動得趴在冰縫上大喊:“祁哲成我來啦!來救你們啦!你們馬上就能重見天日。”
寫字的人立馬抬頭,露出燦爛的笑容,點頭應和,“好!有傷員,讓軍醫待命。”
說完,拿起身旁的匕首,用刀柄在冰壁上連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