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手神情專注地搖頭,“幾年沒動手有些生疏了,但這套‘回陽救逆’法,必須連貫施行,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話畢,振作精神,一鼓作氣施完了后面幾針。
忙完大汗淋漓,被郭攸寧扶去沙發上休息,床上病人的灰白之氣,肉眼可見的退去。
見師公累狠了,郭攸寧心疼不已,都顧不上了查看病人情況了。
母子倆一個揉肩,一個捶腿,趙國手布滿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戴副院長和大佬們圍上前診脈后,紛紛發出不可思議的感嘆:
“病情穩住啦!趙老被尊為中醫國手,真乃實至名歸!”
“也不知那個‘補元丹’是什么靈丹妙藥,還真起死回生啦!”
“所以兩年前,小郭同志是憑真本事治好的章首長!”
“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自己治不好,就覺得別人也不行!”
……
聽到這些好聽的話語,欣賞著彭子秋三人如吃屎般的憋屈嘴臉。
郭攸寧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湊到趙國手耳邊,得意地低語:“師公,怎么樣?心情好了吧,咱們憑實力打臉,都不用自己張嘴,是非公道自有人評判。”
陶陶舉著肉肉的小拳頭邊捶腿,邊大聲附和:“實力打臉!打臉!”
寶寶的話語聲,引得病床邊一眾醫護人員扭頭望了過來。
趙國手摸著陶陶的小腦袋,揚眉吐氣道:“咱們小不絕是個會講話的!”
事實勝于雄辯,彭子秋三人拉不下臉跟一個娃娃計較。
在大家的笑聲中,氣得臉部扭曲,卻又無可奈何。
嘗試著轉移話題,出聲催促,“戴院長,這里已無大事,去會診另外兩位患者吧。”
病房里確實不適合擠入這么多人,不過范市長的后續治療,還得跟趙國手、郭同志好好商量。
他讓文醫生領著眾人去會診下一個病人,留下了郭攸寧祖孫三人。
門外的家屬得知范市長命已保住,忙來到祖孫三人跟前道謝。
一位身材高大,長相英俊,身著軍裝的二十歲男子,領頭給他們鞠了一躬。
神情鄭重地開口:“感謝前輩和小嫂子救了我爸爸的命!”
趙國手搖頭,淡淡開口:“份內之事,不足為謝。”
沖著這身軍裝和小嫂子的稱呼,郭攸寧多看了他兩眼,別說還有幾分眼熟。
擺擺手,“甭客氣,能在這里碰上也是緣分,我們見過嗎?你是第八軍區的戰士?”
男人點頭,“報告小嫂子,我是特戰團二營三連連長范勁松,雪崩救援時見過。”
哎呦喂,是男人曾經的兵!
郭攸寧露出微笑,“范連長好,你爸這身體雖然暫時穩住了,但想要徹底治愈,很不容易。”
戴副院長眼神閃了閃,不容易那就是有希望嘍!
心血管堵塞現階段能用的治療方法,只能服用擴張血管、提升血壓的藥緩解,沒法完全治好。
若有治愈的法子,那將是里程碑式的進步。
恭敬地開口:“趙前輩和寧寧同志有治療的好辦法?范市長曾經身強體壯,可惜這些年思慮過多,積勞成疾才會患上這種病,這樣的好市長不應該在壯年時倒下。”
郭攸寧看了眼師公,思慮了片刻,緩緩出聲:“既是好市長,又是軍區戰士的爸爸,自當竭盡全力。特制藥丸加上師公的針灸,兩個療程應該能大好。
戴副院長你也知道,我們配置藥丸的藥材珍稀,百年人參需要患者自行提供。”
趙國手將她拉到身側,低聲耳語,“丫頭,你那‘補元丹’配方哪來的?半個月真能治好這種頑疾?可不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郭攸寧信心滿滿,“能治好,詳情回家細說。范市長是位難得的好同志,相遇即是有緣,治好了還能得份人情,給誰治不是治呢。”
趙國手對郭攸寧更滿意了,自己能琢磨出那么厲害的藥方出來,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含笑敲她腦門,“我是在挑人治嗎?是擔心治不好鬧笑話。”
郭攸寧捂住額頭,抱起陶陶挪到沙發另一邊。
這時范連長身邊一位四十出頭,舉止端莊的女士溫聲道,“百年人參我們馬上就去尋,我家老范就拜托給兩位啦。”
郭攸寧露出乖順地笑容,“不用客氣,能為范市長治病是我們的榮幸。不過人參得快些尋來,我手中的藥丸只夠兩天的量。”
突然,守在病床邊的老人發出喜悅的聲音,“大柱你醒啦?有沒哪里不舒服?”
歇過來的趙國手來到床邊,取針后給病患診查起來。
搭上脈的瞬間驚到了,他自個兒針灸技術確實不錯,但完全達不到這種效果。
再次感慨,自家寧丫頭真成長起來了!
難怪她有信心將人治好,有了這樣的后輩,那個彭子秋算個屁,以后可以天天將他踩在腳底下。
撤回手,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平靜開口:“已度過危險期,接下來每日上午八點我們過來治療一次,持續兩周,戴院長你們的日常照料不變。”
聽到這話,大家紛紛感謝,知道原委的范市長也虛弱地說了聲,“謝謝!”
這邊事了,戴院長領著兩人去了四樓的一間病房。
這里躺著一位因摔傷而昏迷了半個月的十七歲少年。
各位大佬已經診斷過,一致認為是腦子里有淤血,壓到神經造成的昏迷。
有人開了活血化瘀的方子,有人試著針灸喚醒,但都覺得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趙國手認真診斷后,帶著幾分篤定說:“醒腦開竅針下去,有幾分蘇醒的可能,不過我體力費盡,今天施不動針了。”
扭頭望向郭攸寧,“丫頭,要不你上手試試?”
試試就試試,今天就是來展示實力的,必須將人扎醒過來。
她腦瓜子轉了轉,在幫人擺成側臥姿勢時,無意間擦過病患的嘴唇,喂了一滴稀釋的“仙露”。
接下來,十三根銀針沒一絲停頓,嗡鳴聲中,行云流水般扎進了病人的風池風府等多個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