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哭呢!”紅驪迷迷糊糊中抹去他的眼淚,喃喃自語道。玉竹蜷縮在他懷里,抱得很緊,無論明天如何,今天愛你!
而某人心里此刻得意了!果然還是愛我的!紅驪勾了勾嘴角,過幾天就把你綁了藏在家里!
玉竹哪知道他想得什么啊!他連后面發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醒來看見自己和紅驪赤身**的躺在床上,全身酸痛用膝蓋都知道昨晚上發生了什么事!玉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我怎么忘了,這家伙只要涉及那種事就絕不可能放著嘴邊的肉不吃,三年真是什么都沒變啊!
因為玉竹的緣故,青柚和蔣騎二人陷入了冷戰階段,青柚哄過,可這家伙吃起醋來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青柚把這歸結為小孩子脾氣,占有欲太強,動不動就吃醋,不分對象,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她決心要好好給他個教訓。
蔣騎因為這事好幾天沒去上早朝,不僅是他,連龍弦最近也沒去。到處都沒有他的蹤跡。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青柚當著蔣騎的面命令人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搬到了隔壁的廂房,蔣騎氣得臉都黑了,郁魎宮的人看著他的模樣集體躲得遠遠的,連死門的人都全身發抖。原因是他們不想當犧牲品!更不想被傷及無辜!
郁魎宮的人心里默念:終于有個制得了尊主的人了!可是尊主夫人!你能不能不要惹尊主生氣啊!遭殃的可是我們!!!心里的那份憋屈怎么也不能說。
蔣騎賭氣,青柚照常忙自己的事,為了煉藥防止那個紅驪,青柚命人搬來了煉丹爐,藥罐之類的材料,還大量采購藥材,分門別類的放著,青柚將自己關在里面,時常十天半個月都不出門,住在里面更是與世隔絕了。整個郡主府死氣沉沉,因為青柚這樣做某人更是想殺人了!宮里的怪事青柚也讓玉竹去負責。玉竹在郡主府住了一兩個月,每天定時潛入宮里查看,可這一兩個月好像也沒什么動靜,除了趙貴妃一直讓弟弟安子局進宮外沒什么異樣。
可每次玉竹進進出出郡主府都會感受到莫名的寒意,尤其是某人陰冷的臉。
雖說出了這么多事,可有手下去做他也沒操多大的心,又因為賭氣沒去上朝,終日無所事事,尤其是看見玉竹正大光明的進進出出心里就不爽。
玉竹也不好過,一邊有事情要做,整日累得半死,更是有虎視眈眈的兩個男人盯著。一個是擔心自己搶他女人!另一個則是擔心自己被別人搶了,這都什么事啊!
反之,這幾個人亂成了一鍋粥,蔣年和芷月倒是恩恩愛愛,都在準備成親了。青柚終日待在房間里,聽到這事就回了趟姚家。
這日,青柚隨便穿了件墨色的衣裙,將頭發隨隨便便的綰了起來,他已經一兩個月沒有扎過頭發了,一直沒學過怎么綰,沒了蔣騎都不知道怎么弄了,有沒辦法拉下臉來去找他。
青柚看著煉丹爐下熊熊燃燒的大火,算了算時間,還有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她想煉制的是“虞詭斃”,又稱“夢閻王”!閻王讓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
如果這次能煉制成功那就好了!
青柚出門時地上的雪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像是沒人掃一樣,她眼角的烏青格外的的嚴重,為了虞詭斃她已經好久沒休息過了。寒風吹著,梅花傲然的立著,青柚才發現今日竟然這么冷,跑回屋子裹了件狐裘外袍才出門。算算日子也將近年關了。
“要出去?”一個聲音在后面響起,沙啞得讓青柚的嗓子說不出話來,一股難受莫名的涌上。
“嗯!”青柚轉身,蔣騎一身邋里邋遢的模樣,青茬冒了許多,眼睛里有血絲,頭發亂糟糟的,青柚看了不免震驚,只是一個月而已。
“去哪?”蔣騎淡淡的問了一句。青柚看著他的模樣心軟了,雖然是他的不對但是……好歹是自己男人啊!
“嗯……芷月和蔣年要成親了,我去母親哪里拿回她的賣身契,隨便……”青柚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都一個月了,我去看看嫁衣做好沒有!”
“哦!”蔣騎哦了一聲轉身就走,青柚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樣,疼得五臟六腑都難受,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了!
青柚的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什么時候開始她這么愛哭了?!
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青柚出了府上了馬車到姚家順順利利的要回了芷月的賣身契。
沒關系,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復仇上就好!忘記一個人會很快的!青柚自我安慰。
姚夫人將芷月的賣身契交給她說了一句:“快要到年關了,就別回去了。”雖然郡主府不遠,但是姚夫人還是希望每天都看到女兒。
青柚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答到:“明日把!今日府里有大事!正好年關將近,就讓芷月和蔣年的婚事在府里辦了!”
姚夫人聽她這樣說也點了點頭,芷月這丫頭她從小就當閨女看,如今要嫁人她也高興。
“九兒!我有事跟你說!”姚粱急沖沖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將青柚拉走,青柚一臉懵逼樣,將她拉到花園的涼亭處姚梁才放開她。
“二哥,何事這么慌張?”青柚問道。
“大哥最近頻繁外出,我覺得不對勁,派人暗中跟蹤他,發現他跟幾個人來往密切,而且竟開始跟朝中一些大臣有來往!”姚粱說道。
“那些大臣你知道是那些人嗎!?”青柚隱約猜想跟姚江來往的人多半是玄翊。
“九皇子麾下的!還有一部分是四皇子的人!”姚粱說道。青柚挑了挑眉,看來這些人是打算聯合起來了啊!
“二哥不必擔心!”青柚說完就走了,辭別了姚夫人青柚上街買了些東西,路過成衣店時瞥見里面的紅色百褶花妖裙青柚垂下頭,想起了蔣騎那副不在意的模樣,不覺淚眼婆娑,命人買下了那件衣服。
青柚從上午一直逛到下午,去了秦樓楚館打聽消息,去了水月閣檢查賬本,喝了櫻花酒,有些醉人,她從不喝酒,今日莫名的煩躁。
等到覺得該回府時青柚才想起了煉丹爐里的虞詭斃,頓時焦急!這都幾個時辰了!!!
青柚快馬加鞭的趕了回去,蔣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借酒消愁,青柚看了他一眼,飛針打破了他的酒壺,火急火燎的沖進房里。
剛剛踏進去青柚抬頭看見煉丹爐蠢蠢欲動的蓋子心里暗叫不妙,下一秒巨大的水蒸氣沖掉了蓋子。
“轟!”像是爆炸一般,房頂都在震動,蔣騎只看見青柚進去后就發生了爆炸,心臟驟然停了,從房里不斷冒出蒸汽,他像一只發了瘋的獅子沖了進去。
“尊主!”問聲趕來的郁魎宮的人正打算沖進去,里面就跑出來一人。
“哎呦!”青柚在爆炸的時候果斷的用內力打了個坑跳了進去才逃過一劫,剛想沖出來就撞上了一個人。
蔣騎聽著聲音熟悉將她直接扛了出去扔在地上,眼睛紅的像暴怒的猛獸。
“你知道多危險嗎!!你搞什么!!爆炸了還待在里面!!!你是想死還是怎么!!!!”蔣騎沖著她怒吼,這是他第一次發這么大的脾氣。怒氣震得地面爆炸,不少人都受不了而吐血。
“那是我自己的事!關你什么事!”青柚因為早上的事覺得委屈,此刻又因為爆炸的事心神不寧,跟他吵了起來。
“你說不關我的事?!”蔣騎看著她咬牙切齒的吼道,“青柚!!!!”
“不是嗎!!我就讓別人住在府里一段時間能有什么事!!你身邊還不是那么多女人!!蔣騎!!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了……”青柚開始吼得底氣十足,越到后面竟然泣不成聲。
郁魎宮的人見這副模樣都自動的退了下去,這種情況下還是不惹為好。
青柚也不管別的,壓抑了一天終于爆發了,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說嫁衣你居然沒反應,我在里面一兩個月你也不過問……嗚嗚……你說……嗚哇……”
蔣騎看著她哭煩躁得撓了撓頭,隨后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對不起,我以為你還在生氣,早上的事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并不是不愛你!”蔣騎溫聲細語的說道。
可青柚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止都止不住。
“好啦好啦!別哭了!”蔣騎耐心的給她抹眼淚,她很少哭可是一哭起來就收不住。
“嘭!”房里又是一陣爆炸聲。青柚聽了起身向房里走去,她想去看看,怎么說也是花了一兩個月的心血,哭其實有一大半都來自虞詭斃的失敗。
“你干嘛!萬一等會又爆炸了怎么辦!!”蔣騎拉住了她,青柚吸了吸鼻子,扯出笑容,“沒事!虞詭斃如果失敗是不會有任何殺傷力的!”如果成功了那么危機可就不止這一點了。
“不行!失敗就失敗了!別去!!大不了我們再煉就是!”蔣騎說什么也不干。青柚說道:“你和我一起去吧!”蔣騎想了想,點頭摟著青柚向里走,鬼知道他一兩個月都沒有碰她,都快瘋了。
房里的煙霧仍舊很大,青柚和蔣騎捂著鼻子伸手扇開面前的煙霧,依稀能看見偌大的藥鼎,青柚走到藥鼎面前,它已經被炸得形體都開始變形了,蓋子因爆炸而飛到了幾米遠的地方。
青柚猛然攀上藥鼎跳進里面。
“嘖!”蔣騎二話不說跟著她跳進去。
藥鼎很大,容下他們兩個人綽綽有余,里面的溫度比外面的高許多,像是蒸籠一般,蔣騎的臉上不一會就出了許多的汗,他將厚重的外袍脫了下來。霧氣相對于外面來說也大得很多,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就像是被蒙了一層厚厚的棉布。
蔣騎在藥鼎中摸索著抓住了一只手,那只手像是受驚一般抽搐了一下。蔣騎知道自己抓住的是青柚,只有她才會如此的敏感。
“你跳下來干嘛!”蔣騎看不清眼前的人,感覺就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樣。
“等會我再說!你趕緊找找有沒有藥丸大小的東西!”青柚說著將手從他手里掙脫了出來,在地上摸索。
蔣騎癟了癟嘴:“這怎么找嘛!”說罷也開始摸索起來。
二人在藥鼎里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反而越來越熱,脫得只剩里衣了。
“真的失敗了……”蔣騎聽到青柚喃喃自語的聲音,無盡的失落,心里有些酸楚。順著聲音向她走過去。一步一步的踩在藥鼎底里蔣騎突然踩到一樣東西有些硌腳。
他蹲了下去,摸索著將腳下的東西拿了起來。
“這是什么東西?”他看也看不清,只能用觸覺去感知。
“嗯?給我聞聞!”青柚摸索著走了過來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全身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皮膚上,青柚聽到了蔣騎沉重的呼吸。臉莫名的紅了。
將東西從蔣騎手上拿過來,他的指尖格外的溫熱,青柚的手卻很冰涼。青柚微微一愣,那東西摸起來很像是藥丸,湊到鼻子下聞了一次,沒有任何味道。再一聞,竟有股甜膩的問道,膩得讓人惡心。第三次聞得時候有股冰涼的寒意傳來,似要將五臟六腑都凍住一般。第四次聞的時候又是無色無味的。
“怎么了?”蔣騎好半天沒聽見她的聲音,自己的呼吸聲在這段時間都變得此起彼伏。
“我……煉成了!”青柚呆楞楞的說了一句,好像真的煉成了虞詭斃。虞詭斃的不同就在于氣味會隨時改變。頂級的虞詭斃氣味能達到八種,中等的虞詭斃也有三四種。而自己竟然煉成了中等的!
“那就好!你沒事吧?”比起虞詭斃他更擔心青柚有什么事。
“沒有!只是……我有點不敢相信!”要知道虞詭斃除了開山鼻祖以外沒人能煉出來,她成了史上第一人!
“沒什么不敢相信的!你一直都是最厲害的!我們先出去好嗎?”蔣騎伸手將她抱在懷里,輕聲問道。青柚此刻已經傻了,緊緊抱住蔣騎,蔣騎搖了搖頭一腳蹬在藥鼎內壁就帶著青柚飛了出去。
從藥鼎里出來,青柚急急忙忙跑出房間,將藥丸舉到光亮處,瞇著眼睛仔細看。
虞詭斃是透明的!就像是玻璃珠一樣,里面有絲紅白相間的線在游動。她是真的練成了。
青柚連忙跑回房間找了個玻璃瓶子將它放了進去,用蓋子輕輕蓋上,整個過程她都進行得小心翼翼。蔣騎只是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女人一副嚴謹的模樣,也不敢打擾她,心里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還好沒事啊!
“啊啊啊啊啊!!!”青柚將虞詭斃放好后尖叫了起來,她真的成功了,抑制不住的興奮。
蔣騎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么說她了。
關于郡主府發生爆炸的事玉竹也是晚上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的!今天也一樣沒什么收獲,孫林碧那女人整日因為先前的那句話活得惶恐,離了龍巖那個擋箭牌就不行,可龍巖畢竟是皇帝,就搞得自己要以各種方式保護她,一會是房頂,一會是樹上,一會又是池塘,他回來聽說爆炸了就問了聲有沒有人出事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今日實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睡覺。
將門推開里面就傳來一個聲音。
“怎么了,今天這么累~”紅驪妖嬈的聲音傳來,玉竹強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紅驪正坐在桌子上把玩著頭發,還是那么有精神,依舊是一身紅袍,玉竹最喜歡的就是他穿紅色,總是很美。
“嗯!”對于他的出現,玉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準確的說是習慣,這家伙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紅驪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大步向玉竹走了過來,玉竹踉蹌著走了幾步,紅驪伸手將他接了過來,他也不客氣,直接躺在了紅驪身上。
“臭死了!”紅驪癟了癟嘴。玉竹隨口脫出一句:“再臭還不是因為你!”紅驪聽了這話心里有絲欣喜,他當然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自己當年那樣決絕他也不會這么拼命的去做事。
“是是是!”紅驪將他扛在肩上,向床邊走去。
“我自己會走!”玉竹迷迷糊糊的嚷了一句。
“明天南宮晟會正面去拜訪龍巖!可能是要動手了!”紅驪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玉竹雖說不是特別清醒,但是聽見這話都明白了什么。只是傻傻的笑了笑。
紅驪將他放在床上,第一次,玉竹抱著他不肯放開。紅驪由著他的性子去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包括他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