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狐貍啊。”
云洛低頭看了眼,把昏迷的小狐貍往他面前舉了舉。
“怎么樣,是不是很漂亮?我撿的!”
沈棲塵沒工夫欣賞,因為他已經狂打起了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一口氣的功夫,他打了十幾個噴嚏。
云洛趕緊把小狐貍往旁邊一放,用靈力罩起來。
“抱歉,你過敏啊?”
沈棲塵又打了會兒噴嚏,慢慢的才恢復。
他看了眼鼻嘎大點的狐貍,總覺得樣子有點眼熟。
“我沒事。”
他靠近了看,因為活太久記憶太雜亂,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在哪撿的?”
云洛把經過說了,看他眼睛都紅了,關切道:
“你沒事吧?你對毛發過敏嗎?可你不是摸拽拽都沒事嗎?”
“只是對狐貍過敏。”沈棲塵解釋道,指尖溢出靈力,輸入小狐貍體內。
“放心,不嚴重,我以后注意用靈力擋開毛發就行。”
說話間,小狐貍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連疤痕都沒留下,只剩下一條沒有毛發的白色痕跡。
云洛摸了摸小狐貍軟軟的肚子,雖然依舊昏睡著,但氣息已經平穩。
她不由在沈棲塵臉上親了一下。
“你真好,獎勵一下。”
沈棲塵摸著被親的地方,覺得幾十個噴嚏沒白打。
他得寸進尺指了指自己嘴巴。
“這里也要。”
云洛好幾天沒色色了,飛快看了眼門口,然后一把將人按倒。
“小妖精,你在玩火。”
她霸總附身,壓在男人身上,對著他花瓣一樣的唇吻了上去。
用吻似乎不太準確,更像是咬,想要把他吃進肚子里。
涂山鄞剛睜開眼,就看到撿他的女人和一個男人啃咬在一起。
那男人的手都伸進了女人衣服中,沒一會兒一片雪白映入他漂亮的狐貍眼。
他趕緊閉上眼,那片雪白卻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一個剛成年的狐貍哪兒見過這個,頓時一陣氣血翻涌,有了上不得臺面的反應。
好在二人都是修仙之人,聽力敏感。
云洛察覺到他不平穩的呼吸,推開面前的腦袋。
“小狐貍還偷看呢。”
她伸手將他抱到胸前,摸了摸他的毛發。
陣陣香味要把涂山鄞香迷糊了,身體更見不得人了。
他現在是幼狐的形象,但生理卻是個成年狐。
怕被發現異常,他只得將尾巴牢牢貼在肚子上。
好在云洛沒有掰開來看,摸了兩下便把他收進了靈鐲空間。
“咱們繼續。”
她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免得身上有殘余的毛發。
沈棲塵覺得自己被偏愛了,興奮得格外賣力。
屋子里設了禁制,外面聽不到里面的聲音,但門外的走動和交談的聲音卻能清晰傳入兩人耳中。
云洛顯然還不是合歡宗優秀弟子,因為沈棲塵明顯感覺到她在緊張。
他吻了吻她的唇。
“乖阿洛,放輕松。”
……
第二日,云洛沒有出門,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嗑瓜子。
春娘在一旁繡帕子,她的孩子和劉村長放在一旁曬太陽。
云洛盯著她手里的花樣,不是村里人喜歡的桃花和鴛鴦,而是一株君子蘭。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瓜子殼,道:
“春娘,這是你家鄉的花吧?”
此地一年有大半時間被積雪覆蓋,不適合君子蘭這樣不耐寒的植物。
春娘笑笑,沒有否認,“是,這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花。”
說著將花樣捧到她面前,云洛看出,這是她給的那匹布。
自己特意去換的平價布匹,在這處偏遠山村,卻是奢侈的存在。
看著面前的溫柔女人,云洛突然問:
“春娘,你想回家嗎?”
“家?”春娘笑笑,沒有回答,繼續繡帕子。
這時,筐里孩子的哭了,她又繡了幾針,才不慌不忙去看。
是孩子尿床了,春娘拿過干凈的尿布,不太熟練地換著。
云洛盯著她手里的孩子,粉雕玉琢,雖然肉嘟嘟的,但云洛能看穿他的骨相,高鼻梁,下頜骨不尖不方,十分流暢。
只要長大了不胖,定是個俊秀孩子。
反觀在一旁流口水的老村長,方臉塌鼻,骨相一點也不立體。
春娘安撫好孩子,順手用換下的尿布擦掉村長臉上的口水。
看到對方眼里的仇恨,她熟視無睹。
“李姑娘是覺得這孩子和他不像嗎?”
云洛:這可不興說。
春娘將尿布搭在村長后面的靠背上。
“姑娘慧眼,這的確不是他的孩子。”
云洛:“……”她并不想知道。
春娘卻像是找到了知己,自顧自與她傾訴起來。
“老劉這個人啊好色,可惜他身體又不好。作為他的妻子,自然要為他的身體著想,我便配了點草藥讓他修身養性。”
“可他好面子,我大好的年紀跟著他,若是一直沒孩子,別人肯定會懷疑是他的問題。”
“所以啊,我只能去借種了。這樣,我有了孩子,他也保全了名聲。”
“李姑娘,你說,天底下去哪兒找我這樣善解人意的女人?”
善解人意是可以這樣用的嗎?
不過想到她的遭遇,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云洛都可以理解。
“哈哈哈……”見她一臉嚴肅,春娘突然笑出聲。
“李姑娘,我說笑的,你不會信了吧?”
她拍了拍劉村長的肩膀。
“我是個好女人,怎會干偷人的事。這孩子,真真是我家老劉的,還是他親眼看著從肚子里爬出來的。”
她說著湊到男人耳邊,“老劉,你說,這孩子是不是你的?”
劉村長臉漲成豬肝色,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一張口就是“阿巴阿巴”。
云洛看了他一眼,生不出一點同情。
同時更加確定,春娘知道什么。
“春娘,你知道我們出不去嗎?”
她動作頓了下,手從劉村長肩上收回,沒有回答。
云洛眼睜睜看著她開始收東西。
她將院子里的雜物收完,才將孩子抱進屋,最后把劉村長粗魯推回柴房。
她提上一個竹籃,推開院門,回頭道:
“她不會傷害女人的。”
說完,她挎著竹籃出了門。
“她是誰?”
云洛追上去,“你告訴我,我帶你回家。”
春娘側過身,微微搖頭。
“我知道你有一萬種法子從我嘴里套話,但沒用的,你們打不過她。”
她身形單薄,清晨的山風幾乎要把她吹走,云洛從她臉上捕捉到了一瞬的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