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靈氣濃郁,涂山鄞又派人送了無數法寶,云洛吐納了一晚上就恢復到巔峰狀態。
甚至因為之前的大戰挑戰了身體極限,境界隱隱有了些提升。
她換了身衣裙,推門走出寢殿。
聽到前殿有動靜,云洛好奇走過去,一進門就看到涂山鄞鶴立雞群站在殿內指揮。
“都擺放整齊點,不要擋著路,一會兒阿洛不小心絆倒怎么辦?”
“小心點,這東西只有一件,弄壞了我也沒地方找。”
“……”
偌大的殿內,小妖們抱著大大小小的禮盒魚貫而入,井然有序地按照涂山鄞的指揮擺放。
一眼望去,禮盒幾乎要把大殿填滿,只留下了幾條過人的通道。
云洛:這是要把她埋了嗎?
她七拐八繞穿過禮盒,終于走到涂山鄞面前。
“妖皇陛下,你這是在做什么?”
“阿洛你來了。”
涂山鄞上前兩步,“這是我準備的謝禮,你看看喜歡嗎?不喜歡我再換一批。”
云洛看了眼幾乎要堆到房頂的禮盒。
“這也太多了,陛下還是收回去吧,不過是舉手之勞,無需客氣,陛下只要能幫我在妖界行個方便,就已經是最好的報答了。”
涂山鄞卻不這么認為,繼續指揮小妖們放禮物。
殿里堆不下了就放外面。
“一碼歸一碼,咱們相識一場,就算是朋友,我在妖界照顧你是應該的,不能用來償還救命之恩。”
“阿洛你就收下吧,這些東西我多的是,你要不收,我怎么讓下面的小妖們信服?”
話說到這個份上,云洛也不好再拒絕。
等宮人們都退下后,禮物幾乎將光線擋完,大殿內變得昏暗不少。
涂山鄞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盒,交到云洛手中。
“你上次給我的護身鈴鐺損毀了,我便重新尋了個護身法寶,最高可以擋住煉虛初期的一擊,你別嫌棄。”
云洛:……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能擋煉虛初期的法寶,還跟她說別嫌棄。
他知不知道,有了這法寶,她都可以去挑釁師父了。
涂山鄞打開玉盒,里面是一條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項鏈。
“阿洛,我幫你戴上。”
云洛抬頭看他,眼神中帶著些揶揄的打量。
涂山鄞被她看得心虛,白皙的臉頰慢慢發熱,讓眼尾那顆紅痣愈發鮮艷妖嬈。
“好啊。”
云洛勾了勾唇角,背過身,單手將頭發攏到一側,露出纖細修長的后脖頸。
涂山鄞看著面前的白皙,喉結忍不住上下滑動,等到云洛催促才回過神,捏著項鏈兩側從她身前繞過。
他指尖不可避免碰到她脖頸上的肌膚,讓他忍不住顫抖,以至于試了好幾次才將項鏈戴上。
“很漂亮。”
他拿出一面鏡子,放到她面前。鮮艷的紅寶石折射出璀璨光芒,更襯得她膚白如雪、高貴清雅。
云洛試著朝里面注入靈力,寶石內的力量立刻被激發,以她為中心,形成了一個足以籠罩整座宮殿的保護罩。
雖然沒有找人試一下,但其中的能量波動,遠比她之前的鈴鐺強上數百倍。
“我本找人煉制了一個更好的,但高級靈器的煉制時間長,這期間阿洛也不能沒有法寶護身,我便隨便從私庫里找了個,你先將就著用。”
云洛:這哪里將就了,這可太棒了。
“多謝陛下。”
云洛摸著胸前的紅寶石,發現它還可以隱藏起來,這樣就不會太顯眼。
看她喜歡,涂山鄞就放心了,不枉他費心挑選一番。
“叫陛下太生疏了,阿洛叫我的名字便可,也可叫我的小名阿珩。”
云洛是人族,沒必要跟著妖族稱呼他。
而且那樣叫會有距離感,他很不喜歡。
云洛也覺得這樣挺生疏的,道:“那我便叫你阿珩吧。”
“好。”涂山鄞笑意淺淺,狐貍眼彎起微微的弧度,妖冶的面龐上還有一絲沒有褪去的少年朝氣。
一個笑,差點把云洛魂都勾走。
她忙默念清心訣,看向堆積如山的禮盒。
“這么多,你都放了些什么?”
涂山鄞其實也不大清楚,反正他私庫里就沒有不值錢的。
他隨意取下一個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顆金燦燦的天階赤焰聚靈果。
云洛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據說吃下一顆就能無副作用增加百年修為。
這東西聽起來對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作用不大,但若是給無法結丹的筑基修士服用,可以起到逆天改命的效果。
很多修仙世家的長老,都愿意高價收購聚靈果,給家中的小輩換取改命的機緣。
所以這不單是一顆果子,還是巨額的靈石和可能結交到的人情。
涂山鄞連著幫她拆了幾十個,里面不是天材地寶就是各種高級法寶。
隨便拿一樣東西出去拍賣,就夠劍修揮霍好幾年的。
“這是什么?”
云洛打開一個盒子,看清里面的東西后嚇了一跳。
盒子里裝的,居然是一件狐毛披風,和涂山鄞毛發的顏色一模一樣。
她看了眼涂山鄞,不知是不是那些小妖拿錯了東西。
然而涂山鄞的臉上并沒有看到同類被殘殺的憤怒。
他目光突然閃躲,臉頰泛紅,頭頂的狐耳輕輕顫動了兩下。
“這……這是……”
先前還落落大方的男人突然忸怩起來。
“這是用我的毛發做成的披風。”
云洛:?
涂山鄞飛快看她一眼,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心跳快得呼吸都急促了。
“我們涂山一族每十年會換一次毛發,換下來的毛我們會收集起來,用來做成衣服、披風或者是帽子。”
“若是成年后,遇到……遇到喜歡的異性,就可以把它送給對方。”
他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云洛,琥珀色的眼眸波光瑩瑩,像是一條乖巧的狗狗,渴望得到主人的回應。
云洛拎著披風的手抖了一下,還好及時抓住才沒有落到地上。
披風觸手溫軟,不知是用何種工藝織成,摸起來竟和小狐貍的手感一模一樣。
這樣的觸感,就算是赤身披在身上,也一點不會覺得扎人。
涂山鄞抓住披風的另一角,眼神發燙,溫潤的嗓音在此刻低啞發澀。
“阿洛喜歡這件披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