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妖四散逃離,然而頭頂兩人根本沒在意他們。
云洛還在往外扔,一條條奇特小飛棍在空中炸出絢爛焰火。
“夠了,你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東西?”
這簡直是精神折磨。
看他破防,云洛笑得肚子疼。
“怎么,你是嫉妒嗎?”
云洛拿出一條小飛棍在手里掂了掂。
蘇羨魚告訴她,這東西還有原型的。
是她參考一個金靈根修士的樣子做的。
很容易引人嫉妒。
“也對,畢竟你們男人都在意這個。”
一刻鐘后,最后一條小飛棍在空中炸開。
云洛拍了拍手,有點可惜。
這是三師姐做來玩兒的,根本沒什么威力,所以她身上也沒多少。
早知這東西還附帶精神攻擊,她就該多要一點了。
“可惜可惜……”
云洛往乾坤袋里看了眼,奇形怪狀的法器都被她扔完了,剩下的太正經,對陳銘造成不了傷害。
陳銘發現了這點,仰天大笑。
“小丫頭,扔完了吧?”
“扔完了,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他說著轉身就跑。
云洛給自己貼了兩張加速符,露出個滲人的笑。
“我有說讓你走嗎?”
這話實在狂妄,陳銘又要讓風鈴撞她,然而還沒動手,周圍景象突然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荒蕪的戈壁灘,竟轉瞬變成了蔚藍深海。
他下意識以為是幻境,但一張嘴,無數海水從他口腔涌入。
他連忙屏息,以靈力護體,但海水的壓力依舊如一座大山壓在身上。
“合歡宗的幻術竟如此厲害。”
他驚嘆一句,但旋即又覺得不對。
云洛一個小小金丹,如何能構造出能讓他都掙脫不出的幻境。
他立刻收斂心神,默念心法試圖沖破眼前景象。
幾息過后,眼前景象依舊,他露出荒唐之色,仿佛多年認知都被顛覆了。
“你竟有領域!”
云洛切斷他一切可能吸收靈氣的渠道。
“你還挺識貨。”
陳銘瞬間感覺體內靈力運轉滯澀,連動作都變得遲緩。
他心中一驚,忙要操控風鈴,但云洛現在速度比他快,眨眼到了他跟前。
天河傾鋒利的劍尖刺向他胸口,陳銘見躲不過去,不得已只能將風鈴擋在身前。
風鈴被打得偏了個角度,但依舊完好。
云洛快速調轉身形,再一次向他刺去。
陳銘動作越來越慢,并且感覺體內靈力在快速消散。
饒是有風鈴在,他也不慎被云洛刺中幾劍,最重的一劍竟刺穿他的腹部。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被玩兒死。
他眼中劃過一抹狠色,咬牙取出一枚通體瑩潤的丹藥,丹藥入口后,他周身靈力突然暴漲,修為竟開始節節攀登。
元嬰后期、元嬰大圓滿……一直漲到化神后期才堪堪停下。
他威壓外放,領域對他的制裁一下松懈大半,讓他不再被動。
沒時間給他猶豫,他手中多出一條泛著雷光的骨鞭,聚起全身之力狠狠抽向云洛周身靈罩。
“你去死吧!”
骨鞭應聲而落,未傷及靈罩分毫,但其中的雷電卻穿破表面,形成一條細密的閃電朝云洛襲去。
云洛眼神一暗,飛速凝聚出一個厚厚冰盾,閃電在表面閃爍幾下,然后偃旗息鼓。
陳銘一愣,繼續揮舞骨鞭,密密麻麻的閃電在靈罩內噼里啪啦閃爍。
冰盾能擋住前幾波攻擊,但被擊中幾次后碎成無數冰塊。
一絲極小的電流打中她,頭頂的烏發便根根倒立起來。
她忍不住一哆嗦,聚起新的冰盾,暗自可惜她那么好看的發型。
看云洛開始應付得手忙腳亂,陳銘仰天大笑。
“我承認你機遇了得,但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領域對靈力消耗極大,你一金丹期的丹田,能存儲多少靈力?”
“等你靈力耗光那刻,你就跑不了了。”
云洛用冰盾擋下閃電,聞言冷笑。
“那就看看,是我靈力先耗光,還是你那強行提升境界的丹藥先失效。”
“我想,能整整提升一個大境界的丹藥,反噬一定比我想的還要猛烈吧?”
果然,陳銘臉色肉眼可見難看起來。
云洛說得沒錯,丹藥的效果只能維持一刻鐘。
之后,修為便會迅速跌落,直到成為一個比凡人還孱弱的廢物。
若三個月內不能以天材地寶恢復,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凡人。
他必須加快速度了。
骨鞭再次加快速度揮舞,但云洛漸漸得心應手。
除了她偶爾大意會被一小撮雷電打中,但也只是讓她麻痹了一下。
陳銘已經數不清自己揮舞了多少次,感覺到修為在慢慢跌落后,他心中升起劇烈的恐慌。
“領域為什么還在?”
他幾乎破音嘶吼。
云洛一個金丹,不可能讓領域堅持如此之久。
就算是把回靈丹當糖豆吃,那她也得吃一座小山那么多。
更何況她一顆沒吃。
他幾乎立刻反應過來。
“你到底有什么寶物在手?”
他眼中閃過瘋狂,能一直提供靈力的寶物,會讓整個修真界為之癲狂。
云洛看出他的興奮,卻絲毫沒有慌張。
她今天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
靈丹的反噬來得很快,眨眼陳銘就跌落到元嬰大圓滿,修為散落的痛苦讓他連骨鞭都握不穩。
又眨眼,他跌落到了金丹,俊朗面龐開始變得形容枯槁,烏發染上斑白。
“不……”
他驚恐地蜷縮著身子,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云洛對手,想要擊碎識海自爆。
只要他的元嬰能逃走,家主就能救他。
然后以他如今修為,在領域中根本毫無抵抗。
他的自爆,被輕而易舉打斷。
云洛上前兩步,居高臨下俯視陳銘。
他往后艱難挪動,不過兩步路的功夫,他體內靈力全無,像個久病沉疴的人,身體無比沉重。
劍尖挑起他的下巴,頭頂響起漫不經心的聲音。
“回答我幾個問題,就給你個痛快。”
“你要問什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那可由不得你。”她微微傾身,原本清亮的眸子眼波流轉,漾出朦朧光暈。
“告訴我,陳家派了多少人來?”
明明是平淡無波的聲線,此刻在陳銘耳中卻像一片羽毛輕輕劃過,無比柔軟。
他眼神一滯,因戒備繃緊的肌肉線條肉眼可見地柔和下來。
明明理智還在掙扎,嘴唇卻控制不住的囁嚅,道出她想要的答案。
“就我一個。”
他雖是元嬰,但一身法寶,陳家算是下了血本。
她不由好奇:“林霆到底是陳家的什么人,讓你們不惜大動干戈追到妖界來給他報仇?”
陳銘的理智和身體在打架,因此面容扭曲。
但經脈被封印,他只能脫口而出。
“我只知林霆是陳家的嫡系血脈,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家主沒說是報仇,也沒說要殺你,他只說要我將你活捉回去。”
“如若不能,也要打聽清楚,你到底有哪些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