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其實是將陣法濃縮于一張符紙上。
在使用時注入靈力即可爆發儲存的力量。
因為沒有用到獸骨、靈石等天材地寶作為媒介。
因此要畫出同等威力的符箓,需要抽取修士更多的靈力,也極為消耗神識。
云洛看了大半本,覺得還是實戰最能提升實力。
于是她拿出毛筆和符紙,打算先拿簡單的定身符練練手。
她集中意念,筆隨然心動,在黃色符紙上落下一筆。
一簇白色火焰驟然亮起,符紙瞬間化為飛灰。
“哎。”
她嘆息一聲,沒有氣餒,重新拿起一張符紙。
連著畫廢了上百張紙,云洛終于找到一點竅門,能一次性勾勒出一半的筆畫。
可這還遠遠不夠,符箓必須一筆成型,中途若有斷筆便前功盡棄。
她擦了擦鼻血,瘋狂吸取炁元珠中的靈氣,繼續練習。
又畫廢了上百張符紙后,紙面突然閃過一陣金光,一張完整的定身符完成了。
云洛腦袋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待看清符紙沒有燃燒頓時尖叫一聲跳起來。
“成了。”
她在定身符上親了一口,隨即放出空間里的拽拽,在它還在伸懶腰的時候“啪嘰”一下貼在它腦門上。
“哈……”
拽拽哈欠打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此刻它做了個翹屁嫩貓的姿勢,嘴巴大張,合也合不上,只剩下一雙圓形瞳孔在眼眶里滴溜溜轉來轉去。
“主人,我怎么動不了了?”
因為嘴巴無法開合,它說話像嘴里塞了團棉花。
云洛伸出手指戳了戳它軟乎乎的肚皮,平時這樣它早就開始打滾了。
可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伸出邪惡之手,哈喇子因為閉不上嘴流成了一條直線。
“真的動不了,我真是個天才。”
“快給我解開啊。”拽拽一臉絕望。
它是只愛干凈的兔猻,接受不了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流口水。
云洛不慌不忙,打開玉簡的留影功能,咔咔一頓拍。
拍得心滿意足了,才大發慈悲地將那張符撕掉。
符箓撕掉即毀。
拽拽撲上玉床和云洛扭打在一起。
“快刪掉,不許留著。”
“我不!”
云洛飛快將玉簡收起來。
開玩笑,誰家好人手里沒幾張自家毛孩子的丑照。
就算是到了修真界也不例外。
要不是看它哈喇子流了一地,她還想試驗一下定身符能維持多久。
拽拽還想爭取,可它連形都沒有化,如何是云洛的對手。
“行了,別鬧了。”
云洛塞給它幾顆靈丹,又拿了一大盆烤得香噴噴的靈獸肉端到它面前。
“拽拽大王,請慢用。”
“哼!”
看在吃的份上,拽拽暫時不計較了,口嫌體直地趴在地上抱著獸骨啃咬。
云洛rUa了一把它耳朵,見裴硯清還在修煉,干脆再拿起符紙練習。
有了第一次,云洛逐漸找到手感,
在畫了上百張符后,成功率穩定在九成左右。
整個過程,她沒有調取炁元珠的靈氣,而是享受丹田被一次次掏空的感覺。
炁元珠是她的底牌,但不能過分依賴。
任何時候,她都要給自己做好失去外來力量幫助的準備。
掌握了定身符,云洛又開始學習別的符箓。
有了經驗,諸如抵擋類的符箓她竟在二十張內就能成。
再一次掏空丹田后,云洛隨意擦掉溢出的鼻血。
她握著畫好的符箓摸了摸拽拽的胖腦袋。
“你就在這待著,我出去試試符箓的效果。”
拽拽抬了下眼皮,哼哼兩聲。
只要別霍霍它就行。
云洛踩著玄鐵劍飛出洞府。
找到一片妖獸林,她施展驚鴻,抓到了十只不同修為的妖獸。
她在每只妖獸身上貼了張定身符,然后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來,一邊練劍一邊等待符箓失效的時間。
六個時辰后。
第一張符箓化作流煙消散,修為最高的筑基中期妖狼嗷嗷叫了兩聲,然后撒丫子逃跑。
之后,剩下九張符箓也陸陸續續消散。
最長的,堅持了十二個時辰,不過都是凝氣六層以下的妖獸。
云洛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也沒追那些妖獸,收了劍打道回府。
山洞里,裴硯清維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
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吻他一下,就能活過來。
人在做壞事的時候總能靈機一動。
見他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樣,云洛竟想也沒想凝結出一面水鏡。
待她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一個縮小版的裴硯清出現在手中。
水鏡術用于他人時,幻化的分身只具有通感功能。
或許是對方修為太高,這次幻化出來的分身,居然只有巴掌大。
不過沒關系,小小的也很可愛。
握著手里的小裴硯清,云洛呼吸加快,想也沒想藏進懷中。
她心虛地看了眼洞口,然后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待踏出禁制,她嗖地一下御劍飛走。
到了一處溪邊,她才將分身拿出來。
秦慕霜說,復制比自己修為高的人時,分身的大小和存在時間會大大縮短。
云洛不知道分身能存在多長時間,只能先下手為強。
她在小裴硯清臉上飛快捏了一把,觸感和真人一模一樣。
只可惜復制他人時分身像是個傀儡,不能給出和真人一樣的反饋。
這便愈發助長了云洛的囂張氣焰。
她的手漸漸從臉上移到了脖頸,繼而又摸上結實的胸膛……
山洞內。
裴硯清眉心突然狠狠擰了一下。
他立刻收起功法,抬手摸上自己的臉。
為何感覺剛剛被人摸了一下?
他環顧四周,沒看到云洛,只有一只趴在地上抱著牛腿骨大快朵頤的兔猻。
拽拽感覺到有人看它,轉過頭去。
裴硯清對上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
“人,看什么看?”
他身上有云洛發情的氣息,在獸的世界里,這就是保護云洛的雄性。
所以哪怕對方身上的威壓很強,它也不怕。
裴硯清倒不在乎它的無禮,只是問:
“你主人去了何處?”
拽拽放下牛棒骨,將腦袋甩出虛影。
它舔了舔爪子。
“出去找妖獸打架了。”
裴硯清頷首,沒再說話,只是他剛要入定,脖頸上又傳來異樣感覺,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觸碰。
他的脖子是敏感之處,當即紅成了一片。
然而那雙手又肆無忌憚地向下,摸上了他的胸膛,然后是腰腹……
裴硯清一開始有些厭惡,可漸漸覺得這觸碰的力道竟十分熟悉,身體竟有了異樣的反應。
他神識外放,微微蹙眉。
水鏡術?
可云洛不是木靈根嗎?
他心中那點柔軟頓時蕩然無存,當那雙手順著腰腹向下時,他想也沒想,就要掐訣切斷這種連接。
然而他還未動手,對方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識海中感知到的分身同時失去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