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月圓之夜。
魔都,外灘環(huán)球金融中心。
那,高達六百三十二米足以俯瞰整座東方魔都的最頂層的天臺之上!
夜,涼如水。
風,冷如刀。
兩道挺拔的如同標槍般的身影,在那冰冷的慘白的皎潔的月光的映襯下遙遙相對。
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的休閑裝。
負手而立衣袂,隨風獵獵作響。
那張俊朗的不起波瀾的臉上沒有絲毫即將要面對一場生死之戰(zhàn)的緊張與,凝重。
有的只是一種,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絕對的平靜。
仿佛他不是來赴一場你死我活的,生死之約。
而只是來這魔都之巔,欣賞那腳下璀璨如銀河的絕世的夜景。
而在,他的對面。
另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練功服的身影則顯得無比的凝重!
他雙腳微微岔開身體略微下沉擺出了一個,江南王家最經典的起手式。
渾身上下,那早已打磨到了人類極限的恐怖的肌肉都緊緊地繃成了一塊!
像一頭即將要,發(fā)動致命一擊的蓄勢待發(fā)的遠古兇獸!
他那雙早已因為極度的專注與凝重而變得一片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那個云淡風輕的仿佛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的年輕的身影!
那眼神里充滿了,無盡的滔天的瘋狂的戰(zhàn)意!
與那早已將自己的生死,都徹底置之度外的悲壯的決絕!
他就是,王騰!
而在那,冰冷的充滿了無盡的肅殺之氣的天臺之下。
在那,奔流不息的黃浦江畔。
在那方圓數公里之內的每一棟高樓大廈的,頂層。
都,早已是人山人海人滿為患!
無數來自帝國各地乃至整個東方世界的頂級的,權貴名流與武道高手!
都通過各種,最先進的高倍率的軍用望遠鏡!
和,那盤旋在高空之上密密麻麻的如同蜂群般的高清的無人機!
死死地聚焦在那早已,成為了整個世界唯一焦點的小小的天臺之上!
等待著那一場足以,載入華夏武道界史冊的最頂級的巔峰對決的最終的來臨!
“來了!來了!終于,要開始了嗎?!”
“媽的!老子,可是專門從西域坐了三天的飛機趕過來的!就是為了親眼看一看!那個傳說中的楚家妖孽到底是個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
“嘿嘿!我看啊今天那個姓楚的怕不是要陰溝里翻船了!我可是聽說了!王家那個小子自從上次慘敗之后就臥薪嘗膽發(fā)了瘋一樣地,閉關苦修!心境早已非吳下阿蒙!修為更是一日千里突破到了那傳說中的明勁的巔峰之境!距離那暗勁大師也只差那臨門一腳了!”
“沒錯!我也聽說了!而且據說他還因禍得福領悟了他們王家失傳了近百年的最強的殺招奧義‘崩山拳·龍?zhí)ь^’!其威力足以瞬間,就將一頭成年的非洲象都活活打爆!恐怖如斯!”
“看來今晚這場巔峰對決,勝負猶未可知啊!”
就在下方那無數的觀戰(zhàn)者們,議論紛紛猜測著今晚這場巔峰對決的最終的勝負走向的時候。
天臺之上。
那個一直,都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般積蓄著氣勢的王騰。
他,終于緩緩地開口了。
那聲音,很沙啞也很平靜。
沒有了往日里的那種,囂張與不屑。
有的只是一種仿佛看透了,生死的絕對的平靜。
“楚凡。”
他緩緩地念出了這個早已成為了他,畢生夢魘的名字。
“我知道,你很強。”
“強得,離譜。”
“強得像一個,怪物。”
“上一次在外灘之巔,我敗給了你。我心服口服。”
“但是”
他,話鋒一轉!
那雙早已一片赤紅的瘋狂的眸子里瞬間就燃燒起了一團,名為“驕傲”的熊熊的烈火!
“那并不能證明!我王騰,就比你弱!”
“那一次我是敗給了我自己的,驕傲!與自負!”
“自從那次慘敗之后。我就回到了,家族的禁地臥薪嘗膽閉關苦修!整整三個月!”
“我每一天都活在被你一拳擊敗的那無盡的屈辱的,陰影之中!”
“我,無時無刻不在回想著你當時對我說的那句話!”
“【你,太弱了】!”
“也正是這,三個字!”
王騰的聲音變得無比的,高亢!也無比的瘋狂!
“像三柄無堅不摧的上古神錘!日日夜夜地捶打著我那早已破碎不堪的,道心!”
“最終!讓我在,那無盡的屈辱與不甘之中!破而后立!浴火重生!”
“讓我一舉沖破了困擾了我整整三年的瓶頸!成功地踏入了那,無數武者都夢寐以-求-的-明-勁-的-巔-峰-之-境!”
“所以!楚凡!”
他將自己那早已積蓄到了,頂點的恐怖的磅礴的氣勢轟然爆發(fā)!
那強大的屬于明勁巔峰的恐怖的威壓甚至連他腳下那堅硬的水泥天臺,都壓迫得現出了一道道細密的蜘蛛網般的裂痕!
“我,還要感謝你!”
“是你!讓我變成了,如今這個更強的自己!”
“而,今天!在這里!”
“我就要用,我這全新的強大的力量!”
“將你這個我命中注定的宿敵給徹底地,碾碎!”
“來證明!我王騰!才是這個時代唯一的,王!”
這番充滿了無盡的悲壯與滔天的,瘋狂戰(zhàn)意的戰(zhàn)前的宣言!
像一顆,引爆了的炸彈!
瞬間,就將整個魔都的夜空都徹底點燃!
下方那無數的,觀戰(zhàn)者們都因為他這番充滿了強者風范的豪言壯語而感到一陣陣的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然而。
作為,這一切風暴的中心。
那個從始至終都,負手而立云淡風輕的楚凡。
在聽完了王騰這一番堪稱,感人肺腑的“逆襲”宣言之后。
他那張俊朗的不起波瀾的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
仿佛只是聽完了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可憐蟲的臨終的遺言。
他,只是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雙漆黑的深邃的不起波瀾的眸子里充滿了一種看待死人般的,絕對的漠然。
他看著眼前這個早已將自己的精氣神都燃燒到了頂點仿佛一顆即將要,劃破夜空的璀璨流星般的可憐蟲。
緩緩地,開口了。
那聲音,平淡。
卻充滿了,一種足以讓神魔都為之顫抖的無上的冰冷的裁決!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