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儀腦子里有問號,那還像工作樣嗎?
搖頭。
落在身上的視線一沉,男人問:“原因?”
她認真回答了,“影響不好,誰工作還帶家屬啊?”
這話聽得談昭京唇角往上勾了勾,但下一秒,她的補充讓他瞬間拉平嘴角。
她說:“別誤會,我說的家屬是兄弟姐妹的意思。”
她是懂怎么扎心的。
談昭京無奈地揉揉她腦袋,“乖一點。”
手臂被拂開,這姑娘眼里多了些不高興,“還有,下次不許隨便親我。”
他眼底溢了笑,“是需要打申請的意思?”
自答:“那我現在申請一般什么時候能通過?”
林早儀拒絕回答這么無聊的問題,“松開,要上班了。”
禁在腰在力度依舊,“等下。”
她瞥他,“你又要干嘛?”
談昭京:“……”
又字聽著真刺耳。
他不跟她計較,“下次什么時候去季氏?”
正問著,她有信息來,林早儀順手點開,用不著刻意,談昭京淺淺一落眼便能瞧見。
是季柏深的助理。
【林記者,時間確認好了,明天上午11點可以。】
林早儀絲毫不察有人正偷窺,回了個OK表情。
發完信息,放在腰上的手臂收回,得了松,她拎起電腦包推開車門,一只腿剛剛伸出去,他聲音響在身后,“吃的拿上。”
“你自己吃。”
“你什么時候見我吃過這些?”
林早儀回看,“那就要學著吃。”
說完,甩上車門。
聲音不大,卻震得站幾米外的邵特助眼珠子稍稍睜大,他現在可算是看明白了,談總就是那個倒貼的,不僅如此,還不招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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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林早儀拿著修改好的采訪稿敲響主編門,不料,親娘也在,她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疊起,主編站在一側,看樣子正匯報工作。
腳下步子頓了頓,“抱歉打擾,我一會兒再來。”
“沒事,我這邊差不多了。”
媽媽朝她招招手,“進來,忙完一起下班。”
林早儀下意識看向直屬領導,從毫無波動的表情來觀察,主編似乎已經猜到。
無所謂了。
又不是見不得人關系。
同主編遞去資料。
向楠翻開,眼底閃過詫異,“季氏又有新動作?”
林早儀點頭,“運氣好,搶到了獨家。”
向楠可不這么認為。
明嫻心里多了份思量,等上了車,她問女兒,“是你聯系柏深,還是柏深主動給你獨家?”
林早儀聽懂媽媽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媽,你女兒不是人民幣,誰見誰愛,季總對我沒任何想法。”
明嫻笑,“我就隨便問問。”
說著,又看了眼鬼丫頭,總覺得她今天心情看起來還不錯,不像前段時間沉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出了。
昭京…應該放下了吧?
……
翌日上午,林早儀提前十分鐘到的季氏,今天運氣不佳,轉了幾圈沒找到匹配她水平的停車位,就在她繞著停車場第二圈時,某人電話打進。
“原地停那。”
她啊了聲,眼睛左右掃了掃,很快,定在某處,今天氣溫低,談昭京穿了件灰色大衣,扣子沒扣,里面襯衣貼合腰身,他身后跟著司機。
司機快一步走過來,“林小姐我來停,您去忙。”
林早儀:“麻煩了。”
推門下車,望向那人,“你怎么在這?別說湊巧有工作要談。”
“有一半是。”
另一半原因貌似不用問了,林早儀瞅他,“你這樣讓我怎么工作啊?”
“我不插話,況且你是跟季柏深助理談工作,我找的是季柏深。”
說話間,男人腕骨突出的手徑直拿走她的電腦包,另一只手牽起她。
極其自然的動作讓林早儀有半刻的恍惚,她擺了擺,自然沒掙脫出。
“你松。”
他指腹摩挲她的手背,溫溫開腔,“等會松好不好?好久沒牽了。”
就挺沒出息的,因為這話,心臟開始亂蹦跶了,連做了好幾個呼吸才慢慢歸于寧靜。
對于談昭京的出現,季柏深驚訝又不驚訝,“有事?”
談昭京:“自然。”
“說。”
“不急。”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表面看著和諧,可助理總覺得兩位老板似乎在暗暗較勁,較什么目前不太清楚。
秘書也有種這種感覺,她小心翼翼上前,“談總,您喝什么?”
“咖啡,謝謝。”
秘書腳尖轉了轉,對向另一位,不等詢問,耳朵同時傳來兩道聲音。
“給她一杯果汁。”
“她果汁就行。”
秘書:“……”
助理:“……”
林早儀:“……”
其實她可以不喝。
秘書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是應老板,還是談總?
好在,林記者出聲了,“麻煩給我一杯水。”
秘書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麻煩。”
隨著門帶上,辦公室陷入短暫死寂,只維持了那么兩秒,談昭京面無波瀾看向那個插一腳的,“早儀在哪采訪?”
季柏深無聲點點隔間會議室。
談昭京跟著一塊過去了。
季柏深:?
他被氣笑,“談昭京,你好像很閑。”
談昭京沒回頭,“先陪女朋友坐會,一會找你。”
走在前面半米的林早儀:“……”
想嗤,想想還是算了。
十分鐘后,秘書端著托盤敲門進來,不料,全挪到隔間辦公室,包括季總。
遞給客人時,她提醒了聲,“談總,注意燙。”
談昭京頷首,“謝謝。”
桌子對面,原本由助理對接采訪,此刻,季柏深全攬了過來,助理看得糊涂,談昭京明明白白,他落下眉眼,指頭叩著咖啡杯。
玻璃材質導熱差,沒幾下,指腹燙得發熱,忘記挪開,注意力全在對面,見縫插針喊了聲季柏深,“走吧,我們過去聊。”
“急什么,”季柏深目光晃晃悠悠落了過去,“我還沒談完,你要是有事先走,我們改天再議。”
比起助理,林早儀更樂意同季柏深這個話事人做訪問,她勻了一絲注意力,“昭京哥,車鑰匙幫我放秘書那就好。”
說完,她回到采訪上,剛續上內容,耳邊忽而傳來杯子倒桌的聲音,繼而是一道輕嘶吃痛聲。
褐色咖啡撲得滿桌都是,液體再順著邊緣嘩嘩往下流。
見狀,她一個慌張站起,繞過桌子跑過去,一把撈過談昭京的手,“燙到沒?”
問話間,手背那塊皮膚肉眼可見變紅。
“不礙事。”
耳邊是他不甚在意的語調,“一點點燙傷而已。”
助理在一旁拿起紙巾擦桌子,心下疑惑,放的好端端的咖啡怎么會灑呢?
季柏深靠著椅背,一臉無語。
“季總,”那姑娘急急看過來,“有無菌紗布嗎?”
他嗯了聲,“我讓秘書給你去拿。”
林早儀來不及說謝謝,拉著談昭京就往洗手間挪。
沒走幾步,季柏深聲音從腦后傳來,“我辦公室有洗手間,我怕談昭京還沒走出這道門,已經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