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璟灣,太陽剛落山,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與城市流光互相交織著。
林早儀有被這片璀璨吸引到,正欣賞著,談昭京喊她,“早儀。”
“嗯?”
就見這男人扯下領帶往她身上一丟,“掛到衣帽間。”
“…哦。”
出了臥室,林早儀循著動靜走到廚房,此刻,談昭京正挽著衣袖在那切魷魚。
“晚上簡單點,海鮮面,可以?”問著,他看來一眼。
這哪好意思挑。
點了點頭,“要我?guī)兔Σ唬俊?/p>
談昭京到嘴里的不用,改為:“把青菜洗了。”
“好。”
林早儀用皮筋把頭發(fā)隨意扎了個低馬尾,她今天穿的是簡單白長T,袖子一擼,干活。
兩分鐘后,她將青菜洗得干凈又水靈,“還有活不?”
沒了。
但談昭京不打算讓她閑,得找點事給她做,不然一心想著收衣服。
“看我怎么煮面。”
林早儀:“...好。”
她對學藝沒什么興趣,時不時眼睛往他臉上瞟去,再一次時被抓了正著,不怎么囧,歪了歪腦袋一笑,“煮面啊,看我干嘛?”
談昭京:“......是你在看我。”
這姑娘眨著眼,“對啊,看你煮面。”
“......”
十分鐘后,兩人坐到餐廳。
談昭京把加醋的那碗遞過去,“嘗嘗。”
待她抿了幾口湯,問:“味道怎么樣?”
林早儀眼睛一彎,“好喝~”
談昭京無意識勾了勾唇,“面也要吃完。”
林早儀真做不到,她為難地啊了聲,“太多了……”
談昭京把他的碗推來,“給我。”
她沒動,而是看向他,男人眼皮也掀了掀,他這會兒心情應該不錯,輪廓不再凌厲,看著溫淡深邃。
“怎么了?”他問。
“嗯...會不會不好啊?”
不用別人,林早儀自己都覺得茶里茶氣。
無所謂了。
只要搞定談昭京,茶一點也行。
這人給了選擇,“吃完,要么給我。”
她果斷后者,挑出三分之一,瞬間沒了負擔。
速度上故意放慢,平時一碗面十分鐘,今天硬是拖了二十分鐘,可吃完才不到7點半。
談昭京已放下筷子,持著手機,指尖慢慢滑動,感應到她目光,他抬頭,眼尾刮過她的碗,“吃完把初稿拿過來。”
對哦,還有稿子可以拖延時間。
兩人挪步書房。
林早儀在對面坐下不到五分鐘,談昭京毫不留情把文稿往她跟前一丟,“不行。”
她虛心請教,“哪里不行。”
“生平經(jīng)歷,沒覺得把我寫得像八十歲?”
林早儀真沒覺得,她不納悶,也不對自己專業(yè)起懷疑,很清楚這男人故意找借口延遲時間同她相處。
不僅配合,還要裝得天衣無縫。
一個小時后,她將稍微改動的內容遞了過去,“現(xiàn)在呢?”
他勉勉強強嗯了聲,“就這樣吧,其他內容等有空再看,太晚了,先送你回去。”
她眨眼做戲,“行李不收嗎?”
男人不冷不熱睇她一眼,“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林早儀鼓了鼓腮,“哦。”
轉身過,背對著他笑開。
……
翌日,周五。
林早儀一般般忙,也正因為閑,腦子想的是怎么多跟談昭京待久一點,游神時,芊芊拎著小蛋糕過來串門,“晚上去吃麻辣燙。”
像是知道她要拒絕,芊芊同志一個蠻橫叉起腰,“都喊你兩次了啊,你再說不去試試!”
“…行,那去吧。”
解鎖手機,點開與談昭京的聊天框,【昭京哥,晚上跟同事去吃飯,明天周末去你那。】
不算失約,這兩天他都是下班點一個電話喊她下樓,而她這條信息比他前兩日早半天。
可能在忙,過了一個多小時回,【好】
由于徐陽也去,林早儀沒開她的小電車,麻辣燙在老街,不好找停車位,何況,她停車技術那么菜。
芊芊也沒開,一塊蹭車。
滿足口腹之欲,三人又去看了場電影,兩個多小時的放映,到公寓快十點。
林早儀一身懶勁推開車門,還未站直,視線便被某個東西勾住,她貌似看到了談昭京的車,定睛兩秒,確認了,是他。
徐陽也認出來了,他是認人,幾米外那輛車的駕駛座車窗幾乎全敞,他絲毫不差對上對方砸來的視線,這眼神,那叫一個鋒利。
正要讓早儀好好解釋,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跑向那輛車。
出息。
林早儀臉上的笑一點都沒藏著,可落在談昭京眼里又是一個意思,回來那么久,也就昨晚才對他笑了下。
“怎么過來了?”林早儀把腳步停在車門之外,四十分鐘前,他問她什么時候到家,沒多想,單純以為他隨口一問,哪曉得是在等她。
談昭京喉結上下滾了滾,“應酬路過,順便拿襯衣。”
一聽這話,林早儀變好的心情瞬間消散一大半,也因此,從進小區(qū)到樓棟,一句話也沒說。
突然有點搞不懂談昭京了。
不行,她要問。
腳尖一旋,面對面看他,電梯下,他一雙如墨的眼睛也望著她,林早儀撇了撇唇,“就一件襯衣,非得特意跑一趟嗎?”
談昭京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卻是冷淡的,“是覺得我不該來?”
“???”
林早儀不想氣他的,可這一刻忍不住了,“談昭京,到底誰氣誰啊?說我一天到晚不好好說話,那你呢?”
牢騷吐完,梯門也開了。
她率先走出,踩在地磚的腳步因為情緒,加上今天穿的是半靴,噠噠作響。
“我氣你什么了?”不講道理的聲音與她的鞋聲重疊。
林早儀暫時不想理他,徑直拉開房門,扔了包,給自己倒了杯水,半杯下肚,稍微緩了些。
談昭京走到跟前,“我怎么?”
林早儀還有那么丟丟小脾氣,“自己反省去。”
談昭京:“……”
真的是越來越橫了。
手里多了杯水,這姑娘翹唇瞅他,“火那么大,趕緊喝點。”
他一噎,旋即,將杯口送到嘴里。
喉結滑動,一杯水見底。
林早儀的小火苗差不多散完,移步沙發(fā),那天嘉妮來了后他的襯衣一直放在LOGO袋沒動過,兩指頭勾起遞給他,“喏,你的襯衣。”
很正常的一個動作一句話,他卻起了情緒,“你是不是早就收好?”
眉眼太過攝人,林早儀的呼吸不由慢了一拍,她不懂為什么這么問,只能就著這個問題本能點點頭。
下刻,手腕被扣住,手中拎袋也被扔到一邊。
哐啷——
拎袋在地板上發(fā)出悶響。
耳邊又響起聲音,是他的說話聲,“林早儀。”
音色嘶啞晦暗,聽著讓人有想哭的沖動。
她無意識揪住他衣服,輕輕吐氣,“談昭京,你......唔!”
尾音消融他齒間。
根本來不及反應。
呼吸強占,談昭京一點都不溫柔在她唇上反復蹂躪。
她吃痛偏頭躲開,很快,又被他吞噬,火熱的吻讓她渙散的意識一點一點找回,原本不知所措抵在她胸口的手臂,落下,再抬起,盤纏住他的脖頸。
直到舌根被攪得發(fā)麻,她才忍不住哼唧,“談昭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