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另一對不正宗的兄妹無聲坐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兩人均抬了抬頭。
“不把人帶走?”孟賀年問。
談昭京:“不了。”
他單獨看向孟今夕,“照顧好早儀,明早我再來。”
孟今夕圈起手指比了個OK,“放心吧。”
孟賀年跟著談昭京一塊出了門,他剛喝了酒,開不了車,蹭進談昭京的副駕。
跟他無需繞彎,“你是不是早就見過早儀?”
默了默,談昭京嗯了聲,得知父親有再婚的想法便做了背調,包括早儀。
第一次見她是在京大校外的甜品店。
時至傍晚,霞光滿天,緋色染了小半個天際,她坐在咖啡廳庭院藤椅上,長發慵懶披在肩頭,風經過時,幾縷發絲輕掃她眉眼,恰好又是櫻花季,粉色簌簌往下墜,落了她一身。
那一幕,任誰看到都覺得像畫。
路過之人都會停下來,但她絲毫不察,橫屏手機,不知道看到什么,笑得兩只眼都瞇起,大概感應到有目光注視她,扭了扭頭。
隔著夕陽,與他對視。
一雙眼睛顧盼生輝。
至于那晚,是意外。
他嫌鬧,找了個無人包廂,誰料有個冒失鬼闖進,還不安分貼上來,似乎察覺他有把她丟出去的苗頭,她緊攥住他衣襟。
頭抬起,眸如林中驚鹿,“幫幫我…”
也正是這雙眼睛讓他認出她,因為**,她眼尾逼得通紅。
或許一念之差,也有可能鬼迷心竅。
但有一點承認,那晚,懷抱落了空,他意猶未盡。
“想清楚了?”孟賀年突然看過來,“不說你爸跟明姨,你爺爺那關好過?”
車內一寂。
再開口時,談昭京音色染了幾分涼,“那也由不得。”
孟賀年眉骨稍抬,目光轉向車外霓虹,若有所思重復,“由不得嗎?”
似反問,又像自語。
談昭京聽見了,側了側頭,視線停了半瞬又轉回。
……
宿醉的結果第二天起來頭昏腦脹,林早儀摁著額穴慢慢爬起,洗漱完,夕夕推開進來,遞了杯水給她,“還記得?”
她敏銳從這話里捕捉到什么,眉心蹙了蹙,斷了片的記憶模糊閃現腦海。
好像罵談昭京來著,然后又咬了他一口...至于說了什么不太記得。
林早儀喝下整杯水壓驚,“昭京哥為什么會來你家?”
好問題。
孟今夕主動承認錯誤,“我趁你喝醉撥通他手機,本意是想讓你發泄發泄,事實上你也這么做了,對著電話一通罵。”
林早儀感覺自己在聽恐怖故事。
夕夕又說:“大概放心不下你,昭京哥昨晚過來了,哪曉得你怨氣那么大,逮著昭京哥就是一咬,至于之后你們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把房門帶上了。”
林早儀越聽越恐怖,不僅想掐死自己,也想掐死她,“你怎么沒攔著我???為什么要打談昭京電話!!!”
“這不是讓你出氣嘛。”
她哀嚎,膝蓋一軟,撲倒床上,“夕夕,你害死我了…昭京哥會弄死我的…”
“不會,昭京哥讓我好好照顧你。”
林早儀只當是虛話,擺了擺手,“趕緊走,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孟今夕還有一半沒說,昨晚,早儀所做的一切,昭京哥甘之如飴。
門鈴響了, 想著應該是昭京哥,透過貓眼瞟了眼,是他。
昭京哥遞來拎袋,“早餐。”
“多謝~”
談昭京進了次臥,映入眼簾的是四仰八叉的姿勢,臉上還搭著毯子,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似哀似怨。
他伸手掀開。
林早儀以為夕夕,一巴掌扇過去,報自作主張的仇。
啪——
清澈聲響徹耳邊,與此同時,掃清來人,她嚇得一個激靈坐起,“對不起昭京哥,我以為是夕夕!”
“啥意思啊?”孟今夕閑閑倚靠門邊,抱著胳膊,“我就可以打了是吧?”
挑挑眉,“還是說我沒你情哥哥重要?”
林早儀簡直要炸了,一個眼風掃過去,“你快閉嘴吧!”
孟今夕不僅閉嘴,再一次貼心帶上門,“你們慢慢聊,不急。”
林早儀:“……???!!!”
她一會就挖個坑把這妞給埋了!
干巴巴對眼前男人擠了個笑,“昭京哥...”
談昭京立在她跟前,眼皮半垂,“想起來了?”
他個高,氣場強,又居高臨下睨著她,加上本身理虧在前,林早儀想強硬都難,嗷嗚兩聲,像只干了壞事的二哈。
她在抓了抓頭發,“昨晚我喝醉了……”
是借口,也是事實。
“沒事,我幫你回憶。”
說話間,他彎腰靠近,逼近的身影讓她條件反射撐著床鋪往后仰,男人衣領微敞,這一附身,鎖骨那齒痕盡顯,隔了一夜,變得青紫。
莫非她的杰作?
不能夠吧。
可夕夕說,她確實大逆不道咬了他一口。
完了完了完了...
人還在崩塌中,男人眉宇輕抬,唇角笑弧隱隱,“是不是記得?”
她脆弱的神經顫了顫。
本能撇清自己,“別人咬的我怎么會記得。”
談昭京昨晚已見識過這姑娘潑臟水,不惱。
他反問:“你覺得誰敢咬?”
林早儀張口就來,“談嘉妮。”
談昭京:“她不敢。”
林早儀迅速接話,“我更不敢。”
談昭京眉眼落下一絲笑,“你喝醉了敢,不是第一次了,要不要我把孟今夕喊進來一塊回憶?”
漫不經心又補充了句,“哦,還有孟賀年。”
林早儀啞然了,雙頰不知不覺漫上一層紅暈,“不用了…”
無意識咬住下唇,疼意剛散開,唇瓣被扒拉下,“咬我就算了,怎么還咬自己,狗都比你強。”
她條件反射反擊,“你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