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鋒把在圣墟之境的遭遇講了一遍。
姜天行和葉良辰聽后,大為震驚。
張青鋒頓了頓,接著講道:“就在我生命即將消亡時,我突然想明白了一點。”
“那圣墟之境并不是絕對的死亡禁地,它也有大道法則,但是它的法則、秩序、律,與我們世界不同,而且強于我們,所以我們的大道去到那里,就會毀滅。”
“確切點說,是消失。”
葉良辰思索道:“聽起來有點像元素領域強行改變大道規則,制造出來的絕對領域。”
張青鋒點頭道:“是這個意思,但是比元素領域更絕對。”
“元素領域制造的絕對領域,不管怎么改變,都跳不出大道法則之外。”
“它那里是重新定義大道法則。”
“打個簡單的比方,一個‘山’字,我們一看就知道它的讀音和意思,拿給一個不認識字的人看,就算他看不懂,字的讀音和意思都不會變。”
“可是,如果將它拿去一個使用其他文字的國度,它就是一個沒有意義的符號。”
“如果把它寫進那里的書本里,只會被當做錯誤的文字劃掉。”
姜天行和葉良辰點點頭,聽懂了張青鋒的意思。
張天悅也聽懂了,說道:“就是說那個圣墟之境的大道規則與我們的完全不同,所以我們的大道去到那邊就會被劃掉,像生命、神魂等等,其實都是大道的呈現,所以也會消亡。”
“沒錯。”
張青鋒投給張天悅一個贊賞的目光,接著講道:“以我的理解,大道無非就是三點,法則、秩序、律。”
“法則是基礎,建立了秩序;秩序基于法則形成,又通過律來具體實施和維護;而律則反過來定義了法則和秩序的邊界和運行方式。”
“三者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便構成了大道的運轉規律。”
“像時間、命運、輪回、因果、生死等等,它們的本質都是法則。”
“比如時間法則,過去不可更改,未來未定,此乃基于法則的秩序,而一天有十二個時辰,則屬于律。”
“又比如說命運法則,命運皆有軌跡,由天道編織,此為秩序,而命運不可改變,則為律。”
“但又并非絕對。”
“當我們的力量強到可以干預,乃至改變法則時,一切便都可改變。”
“所以,只要抓住最基礎的法則,大道自然而然就悟了。”
姜天行和葉良辰聽懂了,可又難以捉摸透徹,聽著感覺張青鋒已經解釋得非常清楚,但是自己感悟是另一回事。
就像有些技巧,一看就懂,一做就廢。
張天悅皺眉問道:“怎么抓住最基礎的法則?”
張青鋒想了想,笑道:“應該只能靠自己感悟了吧。或許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我現在還不知道。”
張天悅驚訝道:“所以老爹你是在生命即將消失的最后一刻,那極短的時間里,領悟了圣墟之境里的法則,然后一劍劈開了空間?”
張青鋒笑道:“其實也不是很難。那圣墟之境的大道法則雖然不同,但土還是土,山還是山,劍還是劍,存在形式未變,只是換了一種稱呼,稍一捉摸就能捕捉到一些關鍵點。”
“原來如此。”
張天悅點點頭。
葉良辰看向張天悅,想說什么你就原來如此了,你以為在那極短的時間里領悟一種法則,很容易么?
可突然反應過來,張天悅的領悟力比張青鋒還變態,到嘴邊的話不禁化作苦笑。
姜天行頗有感悟,張青鋒的話為他指引了大道方向,看向張青鋒和葉良辰說道:“老夫要閉關一段時間。”
葉良辰道:“我也要閉關。”
張青鋒道:“一起。有旗子上那五個人看門,應該沒人敢來鬧事了。”
“爹,我想去仙界看看,可以嗎?”
張天悅問道。
“可以。”
張青鋒點頭同意。
閨女身上保命法寶極多,不怎么擔心其安全,不過還是要過其手上的七彩仙鈴,握在手里。
磅礴的時間之力在其手中凝聚,在七彩仙鈴上加持了一道時間咒印。
然后還給張天悅。
“在你受到致命危險時,我加持在上面的時間咒印會自動觸發,把你帶回神劍宗。”
“謝謝爹!”
“喜歡劍?”
張青鋒又問道。
張天悅下意識伸手輕撫腰間的玉清寶劍,點點頭。
張青鋒念頭一動,祭出流螢劍匣,連帶劍神傳承一起遞給張天悅:“拿去參悟吧。”
張天悅眨眨眼,“那你呢?”
張青鋒道:“我要領悟自己的劍道了。哦,忘了,把第十三柄劍給我。”
張天悅試著打開劍匣,卻發現打不開。
“需要先將它煉化,才能打開,每一柄神劍也是。”
張青鋒從張天悅手里拿過劍匣,打開取出第十三柄劍,又將劍匣合上遞給張天悅。
張天悅收下劍匣,好奇問道:“第十三柄神劍你還沒參悟透嗎?”
姜天行和葉良辰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張青鋒將銀劍橫在身前,手指撫過粗糙的劍身,笑道:“這就是一把普通的鐵劍,不過我猜它應該是劍神的立道劍,也可以稱之為心劍。”
“以劍神的高度,隨便一把劍,不,便是隨便一截樹枝,在他手里都能發揮出神劍的威力。”
姜天行點點頭,同為劍修,很容易理解。
他的心劍剛有雛形。
張青鋒心懷好奇道:“劍神的劍道極其龐雜,說句冒犯的話,完全沒有劍修該有的純粹,真好奇他立了怎樣的劍道?”
葉良辰道:“他不是托人傳話,說在大道之巔等你么,抓緊時間修煉,去大道之巔問問他。”
姜天行站起身:“那就抓緊時間修煉吧。封神塔即將現世,塔頂或許就是大道之巔。”
幾人正要各自回洞府修煉,外面突然傳來低沉的雷聲。
神識掃視,發現北邊仙府上空,雷云凝聚。
玄璃從桃花園里沖天而起。
渡劫!
“呀,娘親證道大羅金仙了!”
張天悅歡呼一聲,跑出大殿觀看。
張青鋒三人也跟了出去。
無驚無險,玄璃非常順利地渡過九道雷劫,證道大羅金仙。
張青鋒等人送上祝賀。
許多神劍宗弟子神色艷羨,他們雖然有上古傳承參悟,還不缺修煉資源,可是修煉是個慢活,距離大羅金仙還遙遠的很。
姜天行看向張青鋒說道:“你對大道法則理解得非常透徹,一句話便能讓人茅塞洞開,等你下次出關時,給大家講講道吧。”
張青鋒點頭答應。
眾弟子頓時雀躍歡呼,聽一場老祖講道,可能比他們閉關修煉一百年的收獲還大。
簡單聊了幾句,眾人便散了。
張天悅迫不及待前往仙界掏龍族寶藏去了。
“看來雙修的效果很不錯嘛。”
張青鋒領著玄璃去到洞府,然后不懷好意地打量起玄璃,那色瞇瞇的眼神就差直接說:“再開一局!”
玄璃卻是一臉嚴肅道:“效果確實很好。你猜靈魂交融時,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一顆耀眼的光球,像太陽一樣。”
“當我靠近它時,修煉上遇到的諸多難題全部茅塞洞開,而當我走進那顆耀眼的光球后,我感覺自己看到了大道本源。”
“頓時開悟了!”
玄璃很認真地講道。
“有沒有這么夸張?”張青鋒驚訝道。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