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能看見別人的道,還能指引他們修煉?”
張青鋒皺眉沉思。
“天道即吾道。”
良久,忽然抬頭望向天空,視線洞穿蒼穹,眼前一晃,他竟出現在天道長河上。
一條條大道法則徜徉在長河里,隨著長河奔涌而運轉,形成一則則天道秩序和大道律,又反過來支撐天道長河正常流淌。
如果天道長河出現問題,那么天道秩序和大道律就會混亂,進而天地大亂。
嘩嘩!
張青鋒的到來,讓長河里的大道法則突然興奮起來,從四面八方向他匯聚而來,掀起一朵朵歡快的浪花。
張青鋒對它們也感到十分親切,感覺它們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忽然,心頭明悟。
“吾道即天道!”
張青鋒如夢方醒,亦似猛然驚醒,“我就是天道!”
此念一生,萬念齊發。
一條條大道法則躍出水面,旋繞他的身軀,為他鑄造起大道之軀。
轟!
一聲響亮的大道轟鳴響徹仙界、靈界和凡界。
靈氣噴發,大道完全復蘇。
“岳父大人!”
凡界,秦時以人皇秩序仰望天道長河,竟看見張青鋒正立在天道長河上,大為震驚。
轟隆!
突然,又是一聲轟鳴。
三界所有修者的目光,被強行拽入虛空。
封神塔再現!
這次既沒有玄霧遮擋視線,也不是在虛空深處,而是近在眼前。
塔高三千層。
每一層都散發出璀璨的大道光芒。
讓無數修者為之深深著迷,感覺三千大道得其一,即可證道成神,登臨大道之巔。
如果能登上最高層,得到里面的大道,就能力壓三千大道,成為大道之首,道統傳揚三界,成為天下第一教派。
踏!
突然,一道腳步聲在虛空里響起。
眾修者齊齊望去。
看見一個雙手插兜的紅衣青年,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知從虛空何處而來,緩步而行,去到封神塔的面前。
眾修者不由心急如焚,不想被紅衣青年捷足先登。
卻見紅衣青年突然一腳踹向封神塔。
砰!
封神塔被狠狠踹去了虛空深處,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眾修者:“……”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什么情況,視線從虛空彈了回來。
而后深深震驚。
承載三千大道的封神塔,被人一腳給踹飛了?
這人得多強?
無法想象!
而此刻,這個實力無法想象的紅衣青年,雙手插兜地出現在了張青鋒面前。
他上下掃了張青鋒一眼,嘴里叼著狗尾巴草,聲音懶散道:“喲呵,天道歸位了啊。三萬年養出你這么個垃圾,真他娘的浪費時間!”
張青鋒臉色一沉,問道:“閣下是誰?”
“我你爹!”
“我是誰?”
“蠢貨!我是你爹,你當然是我兒呀。”
張青鋒目射寒光。
“你不但垃圾,還慫!”
紅衣青年譏笑道,“掌握天道之力,都不敢干我,你的膽子是不是忘在娘胎里了?真他娘的慫!”
“艸!”
張青鋒忍無可忍,一拳轟出。
整條天道長河的力量,瞬間在他拳頭上凝聚,帶著毀滅一切的破壞力,狠狠砸向紅衣青年。
砰!
一聲巨響。
張青鋒趴在紅衣青年的腳下,腦袋被紅衣青年雪白的腳丫子踩著,周身天道力量轟然潰散。
“真是個廢物!”
紅衣青年踮起腳趾,在張青鋒臉上碾了碾,繼續罵道:“要是知道三萬年養出你這么個垃圾,當初就該把你射墻上!”
張青鋒怒火沖天,可是無力反抗。
“聽好了!”
紅衣青年語氣低沉了下去,“這個世界本來有九州,分別是東勝、雷澤、青木、金鰲、西牛、幽冥、南贍、北蘆、滄瀾。”
“你現在生活的世界是東勝州。”
“你呢,是小爺我耗費三萬年心血養出來的天道之子。”
“等封神塔現世時,你要同其他八州的天道之子爭搶最頂層的大道,或許你心里在想,老子就不去搶,氣死你個鱉孫。”
“那我告訴你,如果你搶不回來,小爺立刻將你抹除,然后睡你婆娘,揍你家小孩。”
“趕緊滾回去修煉!”
啪!
紅衣青年抬腳一跺,張青鋒轟然破碎。
竹林里,張青鋒驟然驚醒,巨大的驚嚇砸在心頭,腳下驚懼后退,被臺階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身已經被冷汗浸濕。
一陣山風吹過,涼意透體,目光陰沉地望著天空。
虛空深處。
天道長河重新流淌起來。
“你不該嚇唬他的。”
一個大腹便便,敞胸露懷的僧袍男人,出現在紅衣青年面前。
紅衣青年看向僧袍男人,撇嘴道:“他已經被養廢了,再不給他點壓力,督促他修煉,真就成廢渣了,如何在接下來的大劫中守住九州?”
僧袍男人甩甩袖子,嘟囔道:“守不住就守不住,反正老伙計們都不在了,正好卷鋪蓋散伙。”
紅衣青年笑道:“你這家伙,以前西行的時候嚷嚷卷鋪蓋散伙,你還有個婆娘和老丈人投奔,現在散伙,你投奔誰去?九州都沒了。”
僧袍男人突然沉默。
良久,沉聲道:“大師兄的尸體還在爭天路上吊著,俺老豬就算沒能力把大師兄的尸體帶下爭天路,起碼有能力去陪大師兄一起吊著。”
紅衣青年撇嘴嗤笑道:“你可真有出息!”
僧袍男人突然惱怒地望向虛空一處,罵罵咧咧道:“本來一切好好的,要不是那個酒蒙子沒照看好,讓天道之子破身散功,他會這么廢么?”
“哎呀呀!”
虛空某處傳來一個聲音,“快別說了,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不信你們看,酒葫蘆都扔了!再者說,不是有意外之喜么,那小子生個了先天浩然正氣的閨女。”
“說不定歪打正著,一切緣法都要應在那女子身上!”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我呸!”
僧袍男人和紅衣青年一起鄙視之。
“唉唉,你們快看!那小子干什么呢?”
虛空某處的聲音突然叫道。
僧袍男人和紅衣青年知道他在說誰,一起低頭看去。
看見張青鋒坐在竹林小道的臺階上,望著天空陰沉冷笑,手里拿著一柄長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突然使勁一抹。
滋!
鮮血飆射!
赫然是在自殺。
“我尼瑪!”
三人一起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