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真特么痛啊!我這是死了么?真特么裂開啊!”
黑暗中傳來白羽齜牙咧嘴的痛呼聲。
記憶的最后是他接著電話點頭哈腰,而電話的另一端,中年地中海的老板朱扒皮,正將他前前后后改了N遍的方案噴得一文不值,并親切問候著他祖上三代,是否身體健康。
作為農村出身的職場新人,白羽顯然是給零零后丟人了,他絲毫不敢駁斥,只能是賠笑應承著。
而就在他一門心思放在電話上時,不出意外地還是出了意外。
紅綠燈路口,就在老板撂下一句“沿用第一版”時,誤闖紅燈的他與迎面飛馳而來的大運完成了親密接觸……
“尼瑪……這要干脆死了還好,雖難免傷爸媽的心,但至少是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賠償。最怕的就是半死不活,那種情況對家人和我而言,可就是永無止境的折磨了……”
白羽心下卻是清楚,就憑他如今還能思考來看,大概率是后者。
“這種時候要是有個白衣天使站在我面前,問我要不要去異世界當個勇者什么的就好了。”
白羽心中苦笑,待得意識清醒,他趕忙奮力睜開雙眼。
看著映入眼中的景象,白羽卻是不由一愣。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方不小的山洞,石壁上鑲嵌著許許多多的火把,這便是山洞中為數不多的光源。
而在他面前的也不是什么魔鬼身材天使容顏的小姐姐,而是位將身子籠在黑袍中的中年男人,這點從此人裸露在外的褶皺皮膚和手捋長須就能看出。
此時中年男人一手捋著胡須,一只手則握著一面黑紫大幡,幡面上爬滿了古怪的符文,而在符文中央有一個斗大的金色“魂”字。
“煉魂幡?”白羽眸中滿是詫異。
卻見中年人微微偏過頭來,嘶啞的嗓音傳出嚴厲的話語。
“噤聲!”
嗡!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蘊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震得白羽身子一顫耳膜生疼,連帶著精神都出現了恍惚。
少年心中大駭,再不敢多嘴,趕忙低眉順眼的站好。
什么情況?這家伙給我的壓迫感居然比老板都大!這種真實的感覺怎么都不像是做夢……
難道……我撞大運穿越了?!
白羽瞳孔倏然收縮,他猛然一把掐在自己大腿上,痛感讓他眼眶里頓時便有淚花打轉,險些就叫出了聲。
不是戈門,你玩真的啊!你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我要留清白在人間啊!
中年人在呵斥完就將頭撇了回去,白羽順著對方的方向望去,心中頓時一顫。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洞府上方,一個由符文構建的紫色陣法,最中央同樣印著一個碩大的“魂”字,顯得攝人心魄,妖邪無比。
這個陣法流轉間共有六人維持,此刻的六人分別站在六角,因為距離的原因白羽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其次便是被籠罩在陣法中的人群,男女老少皆有,一眼望去少說也是數千人!
恐懼憤怒的神色在這群人臉上纖毫畢現,白羽心中一顫,身為老網民的他,一眼便看出眼下是何陣仗。
傳說中的萬靈血陣?!
就在白羽暗暗心驚之際,前方的中年人又一次頭也不回的開口:“老七啊,你跟著為師有多久了?”
白羽聞言是忐忑不已,因為此刻站在中年人身旁的就只有他一人,所以對方詢問的只有可能是自己。
可這就讓他抓瞎了,他哪兒知道這些,原主也沒告訴他啊。
中年人見自己的問題久久得不到回應,微微側過頭投來質詢的目光。
白羽趕忙作揖,硬著頭皮回答道:“回師父的話,很久了,久到我心中只有師,沒有父了。”
中年人被這個回答整的明顯一愣,旋即便是爽朗大笑,只是他的聲音實在嘶啞,仿佛是破風箱抽氣般,聽的人牙癢癢。
“你能這么想吾心甚慰啊。”中年人笑了笑,大有深意道:“生恩不如養恩大,小七啊,你可是為師最在意的弟子,這十三年來你雖無法和其他師兄一樣修煉,但為師仍是將你視為己出,不曾有半分虧待。為師所言可對?”
“師父待我自是極好的,小徒自幼飄零,幸得上天垂憐被師父收入門下,小徒自是感激涕零,實是無以為報,公若不棄,我愿拜為義父!從今往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羽神色虔誠,說著就要跪下磕頭。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姿態放的這么低,應該不會有錯吧?
就見中年人聞言,臉上的喜色愈發濃郁,干枯的老臉笑的褶子道道,連聲開口:
“好好好!知恩圖報,不愧是我薛靈官的好徒弟!你的忠誠為師看在眼里,你既有此心,為師自不會反對,自今日起,本座便收你為義子!”
“真的?!孩兒謝義父成全!”
白羽表現的相當激動,說著以頭搶地爾。
然而就當他額頭觸及地面的一瞬,臉上的喜色霎那收斂,眼中轉而陰沉,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老狐貍,挾恩自重,我一眼你這面相就知道丫不是什么好人,還忠誠,誰家好人父親說兒子忠誠的?你養死侍呢?不管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小爺都不吃。
就見薛靈官一甩衣袍,跪伏地上的白羽陡然間被這股大力托舉站起,露出一張春風滿面的笑臉,心下卻是震撼不已。
如此手段,不知道我能不能搞到手。
心中盤算之際,就聽面前老人笑道:“哈哈哈…甚好,甚好啊!老七啊,你看這陣法已成,也該到為父煉化這最后一群豬玀的時候了,你是不是也該準備一下了?”
“準備?”白羽疑惑道:“父親想要孩兒準備什么?”
這話反而是讓薛靈官一愣,面色更是轉瞬間就變得無比難看。
“方才你還說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怎的?如今為父不過要你點血液,你便這般推脫?還是說你方才所言,皆是哄騙為師!”
望著面色陰沉的薛靈官,白羽心下一寒,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趕忙收斂情緒,賠笑道:
“原來義父說的是這個,孩兒會錯了意,還以為是什么別的事,故才有此一問。既然義父開口,孩兒自當義不容辭!”
“嗯。這次為父就不幫你了,你長大了,該是主動替為父分憂了。”
薛靈官嗯了一聲,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柄匕首。
這匕首長約三寸,金漆燦燦秀氣玲瓏,其上共鑲嵌著三顆紅寶石,倒似女子的裝飾之物。
白羽接過匕首,面上笑嘻嘻,心里早已是mmp。
匕首看著小巧,出鞘一瞬寒光乍現,倒是頗為不凡。
當著薛靈官的面,白羽解下護腕擼起袖子。
尼瑪,擱這兒改花刀呢!
當看到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時,白羽眼角微不可查的一抽,心里破口大罵,對薛靈官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點。
這王八蛋擺明了就不拿我當人看,他今天敢給小爺搞一條花臂出來,明天就敢卸我一條膀子……
白羽心中腹誹個沒完,手上動作卻也不敢停。
他將匕首貼在手臂一側,眼中厲色一閃,毫不猶豫的猛然一劃,一道血淋淋的創口隨之出現。
溫熱的血液涌出,白羽的面色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疼的他肌肉痙攣一陣的抽氣。
薛靈官見狀,趕忙從乾坤袋中取出碗來接住,那副模樣,仿佛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什么比黃金都要珍貴的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