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中,一聲槍響。
阿麗娜的身軀也不由得繃的緊緊的,她的手緊緊地抓住手冊,脖子前傾,恨不得整個人都鉆進屏幕里。
鏡頭瞬間給出了馬匹出閘的慢動作,4號喬治三世一馬當先,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馬蹄踏裂沙土,短短幾秒之內就已經領先了整整半個身軀!
“沖!喬治三世!沖!”
阿麗娜站起身喊道,嚇了旁邊的鄭直一跳。
不僅是阿麗娜,不遠處的看臺上,鏡頭掠過一張張激動或緊張的面孔,有的人手里拿著香檳,有的人緊緊地攥著馬票,有的人滿臉通紅地高聲大喊,血管噴張。
就連主持人的解說也十分看好喬治三世。
“喬治三世這匹馬今年下半年被俄羅斯的神秘富豪買下,運往莫斯科的私人馬術俱樂部進行訓練,”他贊嘆道,“金額高達3600萬美元,由此一看果然不一般。”
“是的約翰,”另一個主持人也贊嘆道,“你看它已經完全領先其他的賽馬一個身位,這也得益于配套的騎手,發揮也是相當出色。”
“你知道嗎默罕默德?唯一讓我有些意外的是68號阿波羅,”主持人約翰說道,“它今天的發揮太正常了,老實說已經開賽15秒了它居然還沒有把騎手踢下馬——”
“是啊約翰,你看——”2號主持人默罕默德贊嘆道,“說不準它今天能拿到前10,你看它一直再拼命發力。”
“不,默罕默德,”1號主持人約翰的聲音逐漸變得嚴肅、高昂,“你仔細看,它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哦天哪它超越了7號瑪利亞、9號好運!它來到了第一梯隊!!!”
鏡頭從喬治3號移到了阿波羅的身上,它身上的騎手壓低身位,都要跟它化為一體!
仿佛今天的天氣、氛圍、空氣質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它爆發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實力,一直向前.......向前!
直到最后一個一千米沖刺的時候,它已經來到了4號位的位置,僅次于喬治三世和其他兩匹賽馬。
就在這時,第2和第3名,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時架住了喬治三世——
“喬治三世被架住了!”默罕默德下意識地站起身,拿著話筒高聲喊道,“它只能被迫減速,它被14號超過去了!”
休息室里,阿麗娜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憤怒地大喊。
“黑幕!”她俏臉通紅地揮動著手里的手機,“我要把14號的老板揪出來,塞到石油桶里面沉海!”
鄭直這時候突然想到喬治三世之前似乎就被人搞過黑幕,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他也懶得說這些,而是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阿波羅的身上。
就在前3名不停地角力的時候,68號阿波羅忽然在騎手的鞭下啟動,像夜空劃破的流星,自最內道穿出,步步逼近——
“看吶穆罕穆德!”主持人約翰大喊道,“它的步頻越來越大!它在飛!它超過了27號、喬治三世,哦天吶!”
“它超越了14號月光!它是第二個堪比黃金船的神奇賽馬!后來居上!拿到了2016年迪拜賽馬世界杯的主賽事冠軍!”
“蘇卡不列!!”
看到自己的愛馬居然只拿到了第三名,阿麗娜氣不打一出來,抄起手邊的椅子狠狠地砸到了電視上,把電視屏幕砸的的稀巴爛。
主賽事冠軍的700萬美元獎金她并不是很在乎,但是她最在乎的是本來這次冠軍可以徹底扭轉她在薩莫伊洛夫心中的形象,以證明她的眼光并不錯。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
“別讓我查出來14號的老板是誰,”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然我真的要他好看!”
有人歡喜有人憂,鄭直的心里不僅不難過,反而很開心。
多虧了他砸200萬美元到阿麗娜的馬身上,重新拉升了阿波羅的賠率。
雖然沒有回到一開始的50倍,但是在投注截止前恢復到了47倍的賠率,還是讓他在扣除了在喬治三世身上下注的200萬美元、50萬美元的本金上賺得了2150萬美元的純利。
“真的是奇跡,”電話里面離岸博彩公司的總經理恭維道,“先生您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這算不算你們這一屆最大的單筆獎金?”贏下了2000多萬美金,折合超過16億盧布的鄭直心情大好,“最大的單筆是多少?”
“我們不能透露具體的數額和是誰,”總經理的聲音也透露出愉悅,“我能說的是這一屆有電話下注單筆超過5000萬美元的超大金額。”
好吧,鄭直還以為自己可以上桌了,沒想到還是差得遠。
阿麗娜發泄了一會兒,隨機從電話里挑了四五個舔狗痛罵一頓,看到神色如常的鄭直,皺著眉頭問道:
“你輸了200萬,”她不解地問道,“你不心痛嗎?”
“啊?什么......”鄭直剛剛掛斷電話,“哦——我當然心痛。”
“但是心痛有什么辦法?”他攤了攤手,“發脾氣也無濟于事,時光也不會倒流。”
“你!”
阿麗娜看出來了鄭直在故意嘲諷自己,剛想發火,但是剛剛一通發脾氣讓自己身心俱疲,只得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拜拜,”鄭直起身,“我回莫斯科了,您就在這邊發脾氣吧~”
“你留下來!”阿麗娜怒視著鄭直,一拍沙發,“你敢拋下我一個人走?”
鄭直卻是理都沒理,直接離開了包廂。
阿麗娜看著鄭直遠去的身影愣神,直到門關上的響聲才讓她突然驚醒。
突然一下子突如其來的寂靜讓她的內心空蕩蕩的,配合外面傳來的喊叫聲和慶祝聲更讓她本來稍微平復了一些的心情更加煩躁。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的離開對她的情緒影響居然如此的巨大。
......
絲毫沒有注意到阿麗娜的異樣,鄭直則是哼著小曲看著手機上傳來的短信,上了車離開了賽馬場。
萊福森銀行的伊萬時刻關注客戶的資金動向,剛剛又打電話過來極盡吹捧了鄭直一番,并且希望他可以再購買一些投資包或者成立家族信托之類的產品,再次被鄭直所拒絕。
“回酒店收拾一下,”他朝謝爾蓋說道,“回莫斯科了。”
法赫德·阿卜杜拉的48小時一直像是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他莫名的有些心里難安。
他一邊摩挲著手上的諾基亞手機,一邊撥通了尼基塔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