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流光溢彩卻暗流涌動的宴會上,蘇嶠的助理小林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這個初入職場的年輕人向來謹小慎微,此刻卻在衣香鬢影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局促,掌心的手機被攥得發熱,仿佛那是維系鎮定的唯一支點。汗珠順著他的額角滑落,視線里滿是焦灼——就在幾分鐘前,他得知老板遭遇了暗算,急著尋找解決辦法,又怕貿然行動打草驚蛇,只能在宴會廳角落來回踱步,心亂如麻。
宴會廳的另一頭,幾個商業對手正圍坐在一起,目光像藏在暗處的藤蔓,時不時纏向蘇嶠的方向,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他們交頭接耳,聲音壓得很低,卻藏不住語氣里的算計。
“還是那小姑娘有手段,這一步走得確實妙。等盛家、蔣家都和蘇嶠對上,他有的忙了。“一人端著酒杯輕晃,眼底閃著幸災樂禍的光。
“誰能想到看著嬌滴滴的女孩子,心思這么深,真是出人意料。“另一人附和著,語氣里摻著幾分嘲諷。
“所以說看人不能看表面,聽說這姑娘還沒畢業呢,盛家大小姐把她當貼心朋友,回頭真得提醒家里孩子,離這類人遠些。“話音剛落,幾人便發出一陣壓低的笑聲,在喧鬧的背景里顯得格外刺耳。
“這次給的東西勁頭不小,足夠他難受一陣子了。“又一人湊近了些,臉上滿是得意。
“誰讓他平日里眼高于頂,仗著實力不把人放在眼里,這都是他自找的。“說話人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眼神里透著狠勁。
“等著看吧,過了今晚,他在商圈的名聲就徹底完了。“幾人相視一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蘇嶠聲名掃地的模樣,每一句話都像淬了冰,透著刺骨的惡意。
此時的蘇嶠正強撐著身體,腳步虛浮地朝顧妍走去。他高大的身影微微搖晃,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顯然正承受著極大的不適。走到顧妍面前時,他突然伸手,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顧妍瞬間變了臉色。
顧妍驚得瞳孔驟縮,手里的香檳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濺起細小的水花,淡黃色的酒液沾濕了她潔白的裙擺,如同在精致的畫布上添了一道突兀的污漬。
“蘇嶠,你怎么了?“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像被風吹得搖晃的蘆葦,藏不住心底的恐慌。
可蘇嶠此刻已經聽不進任何話。體內的不適感如同漲潮的海水,一遍遍沖擊著他的理智,混亂中他認定這一切都是顧妍的手筆——此前兩人因工作有過幾次摩擦,或許是項目上的分歧,或許是溝通中的誤會,此刻都成了他眼中“懷恨報復“的證據。
周圍的賓客很快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投來目光,好奇、疑惑、探究,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在這個利益交織的場合,所有人都秉持著“少管閑事“的原則,靜靜當起了旁觀者。
顧妍用力掙扎著,纖細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她拼盡全力想要掙脫,可在失去理智的蘇嶠面前,她的力氣顯得那么微不足道。慌亂間,她的目光突然掃到了不遠處焦急張望的小林,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急忙喊道:“小林,快過來!你老板他狀態不對!“
小林聽見呼喊,猛地回過神,立刻朝著兩人的方向沖去,腳步在光滑的地板上踏出急促的聲響。他伸手想拉開蘇嶠,卻被對方隨手一甩,瘦小的身子重重撞在旁邊的桌角,發出沉悶的聲響。小林疼得皺緊眉頭,卻顧不上揉撞疼的肩膀,立刻爬起來,再次沖上去抱住蘇嶠的腰,大聲喊道:“老板!您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此刻的蘇嶠已經徹底失了章法,猛地一掙就將小林甩在地上。他雙眼發紅,死死盯著顧妍,語氣里滿是冰冷的質問:“你做這些,不就是想讓我難堪嗎?“
顧妍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拼命搖頭:“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的聲音被周圍的喧鬧淹沒,顯得格外無力。
蘇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與身體的煎熬,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軀瞬間形成一片陰影,將顧妍完全籠罩。他伸手扣住顧妍的手臂,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力道大得讓顧妍瞬間蹙眉痛呼。她眼中滿是驚恐與無措,下意識地掙扎著,雙手緊緊抵在他的胸前試圖拉開距離,可在失控的蘇嶠面前,所有反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躲什么?這場鬧劇,難道不是你處心積慮安排的?“蘇嶠的聲音低沉沙啞,像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透著徹骨的寒意,顯然已被怒意與身體的不適沖昏了頭腦。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被猜忌點燃的怒火,在璀璨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顧妍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滾落,發絲被淚水濡濕,凌亂地貼在臉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做過!“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顫抖著試圖辯解,可蘇嶠的理智早已被情緒吞噬,根本聽不進只言片語。周圍的賓客徹底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兩人身上,有人面露驚訝,有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低聲議論,卻依舊沒有一個人上前解圍,任由局勢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顧妍用力眨掉眼中的淚水,急切地補充道:“蘇嶠,你真的誤會了!我只是來參加晚宴拓展設計業務,怎么可能做傷害你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你身體不適,求你冷靜下來想想!“她緊緊抓住蘇嶠的衣袖,眼神里滿是無助的懇求,希望能喚醒他一絲理智。
蘇嶠卻猛地揮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顧妍踉蹌著后退半步才穩住身形。他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冷哼一聲:“拓展業務?我看你是別有用心。之前幾次行業活動上刻意接近,我當是巧合,現在看來,全是你的預謀。“話音未落,他又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讓顧妍呼吸都變得急促。
顧妍慌亂地往后退,后背突然撞上堅硬的桌角,徹底沒了退路。心跳如擂鼓般響徹耳畔,她強忍著委屈的淚水爭辯:“那只是正常的行業交流!圈子就這么大,活動上碰面再正常不過,我從來沒有過傷害你的念頭,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她的聲音哽咽著,眼前的世界都因淚水而變得模糊。
藥性的折磨讓蘇嶠的眼神愈發兇狠,猜忌在他心中瘋狂滋生,他咬牙切齒地說:“別再裝無辜!今晚這場局,你敢說和你沒關系?你以為這樣就能達到目的?“他認定顧妍是幕后推手,此刻只想逼她承認所謂的“真相“。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顧妍孤立無援地站在原地,委屈與憤怒堵在胸口,只能絕望地看著蘇嶠。沒等她再說什么,蘇嶠便強行拉住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徑直將她帶向電梯——助理早已按照安排,在樓上酒店為他訂好了房間,用于臨時休息。電梯門緩緩關上,將宴會廳的喧囂隔絕在外,也將顧妍推入了未知的境地。
電梯內的空間狹**仄,令人窒息的氛圍將顧妍緊緊包裹。被蘇嶠牢牢攥住的手臂傳來陣陣酸痛,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像狂風中即將被折斷的柳枝。蘇嶠身上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混雜著他粗重的呼吸,讓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卻被他死死禁錮在電梯角落,連一絲閃躲的空間都沒有。
蘇嶠的手指收得極緊,力道帶著失控的焦躁,掐得顧妍腰側陣陣發疼。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以及那壓抑不住的顫抖——顯然,藥性還在瘋狂侵蝕他的理智。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滾燙的淚珠砸在蘇嶠的手背上,可他像是毫無察覺,眼中只剩下被怒火與不適攪亂的渾濁,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灼傷。
此刻的蘇嶠,意識早已被藥性沖得支離破碎。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商業對手的嘲諷,那些關于“陰謀”“算計”的字眼,與顧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讓他認定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幕后黑手。他死死盯著顧妍蒼白的臉,心中翻涌著報復的沖動,只想讓這個“背叛者”付出代價,卻完全忘了平日里的冷靜與判斷。
顧妍張了張嘴想再次辯解,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只能發出細碎的哽咽。她的雙手徒勞地抵在蘇嶠胸前,原本還有些力氣的反抗,在對方越來越強的壓迫下漸漸虛弱。電梯壁的冰冷透過裙擺傳來,與蘇嶠身上的熾熱形成詭異的對比,讓她恍惚間覺得自己正墜入一個無法掙脫的漩渦,四周全是看不見的黑暗。
藥性如同漲潮的海水,徹底淹沒了蘇嶠最后的清醒。他的眼神變得迷離,呼吸愈發粗重,滾燙的氣息噴在顧妍頸間,讓她渾身僵硬。顧妍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每一下都帶著失控的節奏,像是在敲打著她緊繃的神經。她知道,此刻的蘇嶠已經聽不進任何話,所有辯解都成了無用的掙扎。
絕望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心臟,顧妍的嘴唇被牙齒咬得發白,一絲咸腥在舌尖蔓延。身體的疼痛與心理的崩潰交織在一起,讓她眼前漸漸發黑。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蘇嶠拖著她往房間走去,她的腳步踉蹌,意識在恐懼與疲憊中逐漸模糊。終于,在跨進房間門檻的瞬間,顧妍眼前一黑,身體失去支撐,軟軟地靠向蘇嶠,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