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沐云歌就開始以行動了。
作為常年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的頂流,她的效率高的驚人。
不到三天,就把找場地,裝修,資質,開業全都辦妥了。
開業第一天,慕名而來的人擠滿了門口的小巷,生意異常火爆。
但問題很快就出現了。
整個工作室,醫生只有一個林楓。
他看病的速度再快,一天下來也看不了幾個。
大多數人排了半天的隊,最后只能敗興而歸,嘴里還免不了抱怨幾句。
林楓擔心,照這樣下去,第二天來的人會少很多,而生意早晚要黃。
所以,這天晚上送走最后一個病人之后,他看著空蕩蕩的診室,問身邊的沐云歌道。
“后悔嗎?”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沐云歌看著他,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這輩子,做什么決定都沒后悔過。林楓,如果這次賠了,咱們接著干別的就行。”
第二天。
林楓發現自己的擔心,純屬多余。
來的人非但沒少,反而比第一天更多了。
隊伍從巷子口,一直排到了兩條街外的大馬路上,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頭。
林楓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從早上睜眼,一直忙到半夜三點,才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
就這樣,楓云閣在一種近乎瘋狂的忙碌中,度過了整整一個星期。
林楓累得眼圈發黑,整個人瘦了一圈,有時候甚至連回出租屋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就在診室的休息床上對付一晚。
沐云歌也差不多,昔日光彩照人的大明星,現在每天素面朝天,穿著最簡單的白大褂,不是在前面維持秩序,就是在后面幫忙抓藥,忙得腳不沾地。
這天下午,林楓剛送走一位腰間盤突出的患者,累得靠在椅子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他正準備閉上眼睛瞇五分鐘,診所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獨特的引擎轟鳴聲。
這聲音低沉而有力,一聽就不是普通家用車能發出來的。
林楓下意識地抬起頭,透過玻璃門朝外看去。
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以一個極為囂張的姿態,穩穩地停在了楓云閣的門口,瞬間吸引了所有排隊病人的目光。
車門打開,一條包裹在黑色絲襪里的修長美腿率先邁了出來,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林楓的視線里。
是宴馨,她怎么來了?
林楓疑惑的想道。
今天她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職業套裙,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紅唇似火,氣場全開。
她一下車,周圍那些因為長時間排隊而有些煩躁的病人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被她吸引。
宴馨無視了周圍的目光,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徑直推門走進了診所。
“喲,林大神醫,生意不錯啊?”
她一開口,便是那熟悉的,帶著一絲慵懶和調侃的語調。
林楓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聲音里透著一股子疲憊。
“還行吧,宴總,勉強糊口。”
正在里屋整理藥材的沐云歌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宴馨的那一刻,眼神明顯頓了一下。
同為女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極具侵略性的氣場。
尤其是宴馨看向林楓時,那毫不掩飾的欣賞和志在必得的眼神,讓沐云歌心里瞬間拉響了警報。
“林楓,這位是?”
沐云歌走到林楓身邊,很自然地站定,像是在宣示主權。
“我之前的老板,宴馨,宴總。”林楓介紹道。
“宴總好,我是沐云歌,楓云閣的另一個合伙人。”
沐云歌主動伸出手,臉上掛著標準而疏離的微笑。
她的手白皙纖細,與宴馨那涂著蔻丹、骨節分明的手握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
“沐小姐,久仰大名。”宴馨的笑容更加玩味。
“為了朋友,不惜放棄自己的事業,這份魄力,我很欣賞。”
她的話聽起來是夸獎,但沐云歌卻聽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
什么叫“放棄自己的事業”?說得好像她現在很落魄一樣。
“談不上放棄,”
沐云歌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只是換一種喜歡的方式生活而已。不像某些人,明明可以靠臉,卻非要拼才華,活得那么累,多不劃算啊?”
這話,是在暗諷宴馨是個工作狂。
宴馨聽懂了,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沒辦法,天生勞碌命。”
她松開手,目光重新落回林楓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說,看,這就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她掃視了一圈雖然干凈但略顯擁擠的診所,最后說道,“不過,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這么累,我可舍不得。”
“喜歡的人”四個字,她說得輕飄飄的,卻像一塊石頭,砸進了沐云歌的心湖里,激起千層浪。
這個女人,居然當著她的面,直接表白?
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沐云歌的臉色瞬間就有些繃不住了。
宴馨卻仿佛沒看到她難看的臉色,繼續對林楓說道,“行了,你先忙你的,給外面的病人看病。工作要緊,等你忙完了,我們再聊。”
說完,她就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從包里拿出一本財經雜志,悠閑地翻看了起來,完全把這里當成了她自己的地盤。
沐云歌氣得胸口起伏,但當著外面那么多病人的面,又不好發作。
她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楓,那眼神仿佛在說,看你給我惹的好桃花!
林楓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
他也很懵逼啊,這女人怎么回事,一上來就搞得火藥味這么濃?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診所里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林楓在里面看病,沐云歌在旁邊幫忙,而宴馨就坐在不遠處,安安靜靜地看雜志。
她雖然一句話沒說,但那強大的存在感,卻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沐云歌喘不過氣來。
終于,送走了最后一個病人,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林楓累得癱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說吧,宴總,你今天大駕光臨,到底有什么事?”
宴馨合上雜志,站起身,走到林楓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