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沄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她的父親,他那被所有名醫(yī)宣判了死刑的父親,竟然真的睜開了眼睛,然后,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我這是在哪?”
老人茫然地看著周圍,聲音雖然虛弱,但中氣十足。
“爸!”
沐沄歌再也忍不住,撲到床邊,放聲大哭。
但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林楓長舒一口氣,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套針法對他消耗極大,但他臉上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擦了擦手,走到還在哭泣的沐沄歌身邊,平靜地說道,“沐小姐,令尊的病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后續(xù)我再開個方子調(diào)理一下即可。麻煩把診金結(jié)一下?!?/p>
沐沄歌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是從片場直接趕回來的,身上還穿著戲服。
因為太過焦急,錢包、銀行卡、手機都落在了片場的休息室里了。
她有些尷尬地看著林楓:“那個……林先生,真不好意思,我……我沒帶錢,也沒帶手機?!?/p>
林楓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不過您放心!”沐沄歌立刻補充道,“我絕對不是想賴賬!您有綠泡泡嗎?我用照相機拍一下您的二維碼,等我拿到手機就給您轉(zhuǎn)過去!”
林楓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卻充滿真誠的臉,猜測道像她這種級別的大明星,應(yīng)該不至于為了區(qū)區(qū)八千五百塊錢賴賬。
他點點頭,調(diào)出了自己的收款碼。
沐沄歌立刻,用照相機拍下了二維碼,然后千恩萬謝地將林楓送出了門。
從湯臣一品出來,林楓的心情不錯。
不僅是因為成功治好了一個“絕癥”病人,驗證了《祝由術(shù)》的強大。
更是因為,他即將擁有第一筆真正意義上的“巨款”。
雖然八千五百塊對沐沄歌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他而言,卻是創(chuàng)業(yè)之路的第一塊基石。
就在他開著五菱宏光,思索著下一步計劃時,手機又響了。
還是那個“麟醫(yī)”賬號接到的單子。
這次,點單的是一個叫柳星河的人。
柳星河。
這個名字在魔都的上流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氣。
江北柳家的嫡系大少爺,年輕有為,野心勃勃。
只可惜柳家這幾年時運不濟,在和白家的商業(yè)戰(zhàn)爭中節(jié)節(jié)敗退,自從在一個新能源項目吃了虧之后,生意就開始一蹶不振,
偌大的家業(yè)眼看著就要被蠶食殆盡了。
柳星河作為家族的少主,壓力山大積勞成疾,就落下了胃病。
疼起來的時候,就像有把刀在胃里攪,冷汗直流,坐立難安。
他尋遍了魔都的名醫(yī),中藥西藥吃了一籮筐,各種檢查做了個遍,結(jié)果都是“慢性胃炎”,開的藥也都是老一套,治標不治本。
最近,疼痛愈發(fā)頻繁,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工作和生活。
萬般無奈之下,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上了林楓。
林楓按照地址,將五菱宏光開進了一片位于市中心的低調(diào)別墅區(qū)。
這里的建筑風格不像東辰御府那般張揚,也不似湯臣一品那般現(xiàn)代。
而是一種沉淀了歲月痕跡的古典園林風格,處處透著底蘊。
柳家的別墅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多時。
他看到林楓從那輛破車上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恭敬地躬身道:“請問是麟醫(yī)先生嗎?少爺已經(jīng)在書房等您了。”
林楓點點頭,跟著管家穿過亭臺樓閣,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
書房內(nèi),一個面色蒼白、眉宇間帶著一股郁結(jié)之氣的年輕人正捂著胃部,靠在太師椅上,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這人,就是柳星河,林楓在電視上見過。
柳星河聽到腳步聲,勉強抬起頭,當看到林楓那年輕得有些過分的臉龐時,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和懷疑。
“你就是‘麟醫(yī)’?”他的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沙啞。
“是我。”林楓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便直接開口道,“你這不是胃病。”
柳星河愣住了,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怒意。
“我看了不下二十個專家教授,都說是慢性胃炎,你連脈都沒把,就說我不是胃???小子,你是來消遣我的嗎?”
他本就因為病痛和家族的壓力而心情煩躁,此刻更是覺得自己被耍了。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在他面前裝神弄鬼!
“你的病灶,不在胃,在肝?!?/p>
林楓說道“肝氣郁結(jié),橫逆犯胃。氣機不暢,所以胃疼。
醫(yī)生只治你的胃,不疏你的肝,自然是治標不治本。
肝主情志,你最近思慮過重,怒火攻心,所以病情才會加重。
尤其是生氣的時候,胃會疼得更厲害,對不對?”
柳星河臉上的怒意僵住了。
林楓說的,分毫不差!
他確實是最近因為和白家的競爭屢屢受挫,憋了一肚子火。
最近更是每次開完會,或者想到那些糟心事的時候,只要一生氣,胃里就跟翻江倒海一樣。
這些細節(jié),他從未對任何一個醫(yī)生說過!
這個年輕人,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全說中了!
難道……他真有本事?
柳星河心中的輕視和懷疑,瞬間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震驚和期待。
“你……你能治?”他試探著問道。
“躺下?!绷謼饕琅f是那副言簡意賅的風格。
柳星河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在旁邊的一張軟榻上躺了下來。
林楓再次取出他的銀針。
這一次,他只取了兩根。
他捏著針,走到柳星河身邊,說道:“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p>
說完,他看準柳星河右上腹的“期門穴”,以及小腿上的“太沖穴”,雙手齊出,閃電般刺下!
“??!”
柳星河只覺得兩處穴位傳來一陣劇烈的酸麻脹痛,仿佛被電擊了一般,那股感覺順著經(jīng)絡(luò)瞬間傳遍全身,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
這比胃疼還難受!
然而,林楓卻不為所動,雙手手指搭在兩根針的針尾上,一股溫和而綿長的內(nèi)氣緩緩渡了進去。
這是《祝由術(shù)》中的疏肝理氣針法,專門用來調(diào)理因情志不暢導(dǎo)致的氣機紊亂。
期門穴是肝經(jīng)的募穴,太沖穴是肝經(jīng)的原穴,兩穴相配,一上一下,一募一原,可以最大限度地
疏通肝經(jīng)的郁結(jié)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