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走到儲物間拿出東西給司空燼。
是一箱東西,盒子大小和鞋盒差不多,分量很輕。
他看了眼名字:斐老師。
費軒舟,你還挺有心眼。
單從重量司空燼送給晟清一的禮物就更勝一籌。
他嘴角揚起勝利者的笑,拆開快遞。
看清里面的東西,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劍眉緊蹙,黑眸迸發的寒意逼人,渾身陷入戒備狀態,透著生人勿進的冷漠。
里面是一張合照,晟清一和一個男胖子在高中的合照。
后面的背景圖就在中學操場。
在照片里晟清一笑的很開心,似乎和這個男生關系很好。
男生也沒有看鏡頭,直勾勾的側眸看著晟清一,這眼神和昨晚費軒舟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從一個胖子減肥到現在體脂率比我都低。”
“費軒舟,你是來跟我搶人的。”
司空燼攥著照片,上面的畫面看得人刺眼。
剛想把它撕了,轉念一想,卻停下手上動作。
清一看到曾經的熟人變帥了,身材變好了,還發展成行業頭部,她會動心嗎?
她會選誰?
會選他司空燼嗎?
不自信在心底作祟,試圖通過各種方式得到晟清一肯定的回答。
“阿姨,等清一醒了,把快遞給她,別告訴她我看過。”
“好的,燼先生。”
他把照片原封不動地放進去,最后交給阿姨。
......
等晟清一睡醒,已經是大中午。
她生了個懶腰,舒舒服服的下床洗漱。
身心舒暢的哼著小曲走出臥室。
“阿姨,司空燼呢?”
“燼先生去公司了。”阿姨說,“少夫人,這里有你的快遞。”
“我的?”
誰會知道她住這里?
晟清一疑惑地拿著快遞箱端詳,寄件人斐老師。
費軒舟?
她謹慎地打開包裝盒,看到照片那刻,她大腦呆滯片刻。
“他怎么會是......他怎么可能......”
這兩人。
晟清一怎么都聯想不到一起。
照片上的一米八大胖墩叫費坤,是她上數學輔導班認識的同學。
但是就算同一個姓氏,又怎么會是同一個人。
一個是快三百斤,走路都大喘氣的大胖子,一個是身形健碩,行走的衣架子。
晟清一還是不敢相信。
照片后面有他的電話。
她拿出手機打過去。
對方似乎一直在等她,只響了一聲鈴聲就接通了。
費軒舟,“喂?”
晟清一盯著照片,眉頭緊皺,“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找我?”
直接告訴她,自己是誰不好嗎?
繞一大圈究竟是為了什么。
她想不通。
費軒舟沉默,“我原本是想給你個驚喜,但是我回國發現你已經結婚了,也不知道該不該再來找你。”
最后瞞著瞞著就變成這樣。
晟清一毫不留情面地直言,“說一句你是費坤需要很長時間?之前你給我上課難道沒機會坦白?”
“不過是你不想罷了。”
是,他是不甘心。
他就是想弄清楚她和司空燼的婚姻狀況,如有可能,他不介意違背道德把她搶走。
以前在學校所有的同學包括老師都不喜歡他。
胖子總會莫名其妙多承受很多惡意。
但晟清一不同,她對他永遠帶著笑臉,永遠平等對他和別人,沒有歧視沒有厭惡。
她就像一道光一樣出現在他曾經黯淡的中學生活里。
所以他想把她據為己有不很正常。
費軒舟,“能見一面嗎?只聊工作。”
晟清一婉拒,“我讓院長去。”
“不!只能是你。”
“我會帶上我先生一起。”
“不!只能單獨和你。”
晟清一耐心快耗盡,“費軒舟,我不喜歡你,所以你沒必要讓我難堪,讓你自己也難堪。”
他似乎處處表現得喜歡她。
但她感受到的只有沒邊界感的控制欲,除了讓她反感,沒有任何尊重。
這不是喜歡,是掛著糖衣外殼的自私。
“以前你給我上課講過一句話,合作更不多不是看的項目,而是合作方的人品。”
“項目再好,合作方人品不行,最后多半也會出岔子,我覺得這句話挺適用我跟你現在的情況。”
“不好意思,你還是找其他人合作吧。”
晟清一沒等他回話,就掛斷電話。
“阿姨,家里有打火機嗎?”
“有,我得找找。”
照片不能讓司空燼看到,否則他又會多想。
還是那句話,她不想讓他不開心。
事后,阿姨也發消息告訴司空燼,她把照片燒了,而且和對方鬧得很僵。
司空燼坐在會議室看著手機屏幕的消息沒忍住傻笑。
原本正在講PPT的經理不敢講了。
其他領導層也都紛紛將目光投向司空燼。
孫助理提醒他,“燼總?燼總,在開會呢。”
別談戀愛了,再談項目都要黃了......
“咳咳!”司空燼清了清嗓子,“最近在做臉部健身操,防水腫,你們繼續。”
孫助理語噎。
還得是燼總,這種慌都能說得出口。
會議繼續進行,司空燼心里美滋滋地想象清一霸氣怒懟費軒舟的畫面。
他就知道清一會選他。
哼,不自量力還想跟他搶。
司空燼一個人在腦子里想出一部大戲。
......
下午,秋天氣溫驟降。
晟清一換上羊毛大衣,針織長裙打底,搭配一雙中筒高跟尖嘴靴。
一身打扮酷颯有型。
昨天費軒舟的想法給她很大的靈感。
想吸引更多人了解戲曲,就得先從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入手。
游戲、影視、包括短視頻,都能成為宣傳方式。
至于怎么做,那就得和院長好好商討。
晟清一出門打了個車趕往昆園,剛下車,卻被人攔住去路。
“你們怎么在這兒?”她面露驚訝。
岑莉怒目圓睜,氣得臉都在抽搐,“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丟了干了幾十年的工作!”
晟廣遠哭訴,“清一啊,你爸媽當了一輩子教師,你真的忍心看我們一把年紀還被人戳脊梁骨嘛!”
一段時間不見,岑莉和晟廣遠都瘦了不少。
看樣子他們在昆園蹲了很長時間,就為了找我。
她問,“怎么不打電話給我?”
晟廣遠滿眼委屈,“我們哪敢啊,司空燼要知道我還來找你,他不把我扒層皮?”
看來他懲罰過他們。
晟清一面色平平,情緒波瀾不驚,“先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