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料到口碑爆了會是個麻煩,還和丁行知做著發財美夢,直到公安來查封店鋪、以非法行醫罪名把我們抓進了局子,我們才如夢初醒。
幸好我們沒造成人員傷亡,還治好了不少人,公安查實后倒是沒把我們怎么樣,但還是給安了個利用巫術、迷信偏方行醫的罪名,讓我們停業并罰沒了非法行醫的收入,這才把我們放了。
劉嫣兒得知消息過來接我們,一上車丁行知就罵開了,“你拿個杯的,忙碌幾個月全白搞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狗生舉報的,要是讓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劉嫣兒哼道:“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還嫌不夠麻煩?這事擺明是醫院舉報的,誰叫你跑人家門口招攬生意,不舉報你舉報誰?”
丁行知郁悶的嘆了口氣。
劉嫣兒說:“你的策略本身就有問題,行醫沒資質不說,還用蟲子治療,遲早出事……。”
丁行知皺眉道:“既然你知道有問題,當初怎么不制止我們?”
劉嫣兒翻白眼道:“誰知道你這么精明的人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居然跑人家門口招攬生意,虧你想的出來。”
丁行知無奈道:“這不是揭不開鍋了嘛,不這么招攬生意還能怎么招攬?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我嘆道:“是啊劉姐,人家不知道蠱可以治病,也沒人相信我們,丁老板也是沒辦法了。”
劉嫣兒想了想說:“你們需要一個掮客。”
我愣道:“什么掮客?”
劉嫣兒說:“簡單說就是業務員,但不是普通業務員,你們從事的行當很特殊,如果按現在的策略去搶正規醫院生意,我敢保證還會被抓,因為你們擾亂了正常的醫療秩序。”
我有點頓悟了,頷首道:“這倒也是,而且用蠱蟲把醫院治不好的疑難雜癥攻克了,容易引起社會關注,招來麻煩。”
劉嫣兒點頭道:“沒錯。”
丁行知問:“掮客能給我們拉來生意?能拉來什么生意?”
劉嫣兒深吸口氣說:“虛病邪癥的病人。”
我好奇道:“這是什么病人?”
劉嫣兒說:“通俗的說是中邪、鬼上身之類的病人,在說的直白點就是醫院都看不好的嚴重精神病!”
我愣道:“精神病蠱術也沒辦法治吧?”
劉嫣兒看了丁行知一眼,說:“蠱術確實沒法治療虛病邪癥,但還是有一定作用,如果在配上丁行知的陰山法,那就很有搞頭了。”
丁行知欣喜道:“嘿,還真是啊,我怎么沒想到這個。”
劉嫣兒哼道:“你這加錢居士都掉錢眼里了,當然想不到了,任何一門生意都是學問,要有得當的策略和方式方法,只想著賺錢只會適得其反……對了,既然你決定干這行店就不要開了,開店不僅容易招惹麻煩還是一筆開支。”
丁行知想了想說:“也對,算了,反正查封了不開就不開吧。”
這時我注意到劉嫣兒沒朝我們的住處過去,好奇道:“姐,咱們這是去哪啊?”
劉嫣兒說:“給你們介紹個掮客,他手上應該有生意。”
我和丁行知對視一眼都很高興。
車子朝著僻靜的郊區農村開去了,劉嫣兒突然問:“丁師兄,從云南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我什么了?”
丁行知的神色不自然了起來,心虛道:“沒吧,我好像沒答應你什么……。”
劉嫣兒白了丁行知一眼。
丁行知這才支吾道:“其實我是騙你的,大師兄壓根沒留信物給你。”
“什么?!”劉嫣兒陡然提高了聲調,一腳急剎把車停在了路中間,幸好郊區路上沒什么車,不然太危險了。
劉嫣兒瞪著丁行知,咬牙道:“丁行知,你是不是過分了,拿這種事騙我去云南?!”
丁行知無奈道:“誰叫你不樂意去,我沒辦法才找了這借口。”
劉嫣兒被氣的翻白眼,厲聲道:“下去!”
丁行知陪笑道:“別這樣小師妹,我又不是故意的……。”
劉嫣兒一字一頓道:“我叫你滾下去!”
丁行知為難道:“你不是說去見掮客嗎,把我們丟在半路……。”
劉嫣兒直接上手推搡丁行知,丁行知沒轍只好下車了。
我第一次見劉嫣兒這么生氣,坐在那有些發懵,劉嫣兒厲聲道:“你還傻坐著干什么,給老娘滾下去!”
我回過神慌忙下車,劉嫣兒馬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了。
望著遠去的車子我愣道:“丁老板,劉姐干嘛這么生氣?是因為你說的大師兄信物嗎?”
丁行知白了我一眼說:“少管我們師兄妹的閑事,小心好奇害死貓……趕緊給她打電話問問掮客地址!”
我不悅道:“問一下又不少塊肉,我也是受害者啊,莫名其妙被劉姐吼,還被她丟在半路上。”
丁行知輕嘆道:“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我大師兄尹明修是小師妹的初戀,兩人那時候的感情很好,但我大師兄這人心高氣傲,一心想將陰山派發揚光大,使之成為能跟正一、全真、茅山并立的道教正統,但陰山派的法門偏邪性,為正統道教所不齒,這導致我們無法融入正統,師父他老人家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我們的定位只能是民間法教,可大師兄卻不這么認為,他認為這些正統門派也有邪性的禁術,為什么他們能成為正統而我們卻不行?說到底誰是正統都是力量使然。”
我頷首道:“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理念。”
丁行知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也不看看什么時代了,這他媽都網絡信息時代了,不是靠斗法決定誰是正統的時代了,爭這個還有什么意義?現在比的是誰錢多誰是大爺。”
我苦笑道:“這倒也是。”
丁行知感慨道:“師父看出了大師兄的野心,認為他不適合呆在陰山派,所以把他逐出了師門,還勒令我們師兄弟妹不要跟他接觸來往,否則視為背叛師門,當時小師妹正跟大師兄熱戀,大師兄的突然離開讓她這戀愛腦經歷了斷崖式分手,她哪受得了,傷心了很久,這事都成了她的心病,以至于將痛苦都發泄到其他男人身上了,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