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行知夸道:“阿嬌,你懂的東西不少嘛。”
沈夢嬌謙虛道:“還好吧,從小跟著奶奶看她給善信化解問題,我耳濡目染了一些東西。”
我難以置信道:“這也就是說王素梅被人施咒法了,這可能嗎?南澈島孤懸海上,交通又這么不便,村里應該沒法師吧?更何況王素梅當時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能得罪什么人,居然招來這種毒手!”
小黑疑惑道:“會不會是王金弟夫婦得罪了什么人,對方報復到他們女兒身上了?”
我點頭道:“倒是有這種可能。”
丁行知皺眉道:“如果是王金弟夫婦得罪了什么人招來報復那就很麻煩了,我們是來治病的,要是無端被卷入仇恨紛爭就不值當了,這事背后可能藏著一個法師,跟法師結仇可是大忌……小師妹,這生意怕是不能做了!”
劉嫣兒沉聲道:“別這么快下結論,也別自己嚇自己,情況到底怎么樣還是未知數,等搞清楚怎么回事在做決定吧。”
丁行知抽了下嘴角,長吁短嘆了起來。
在等待王金弟夫婦過來期間,我問丁行知為什么跟法師結仇是大忌,他說:“任何行當里都有害群之馬、老鼠屎,法師并不全是好的,有一小部分法師修法的目的不純,他們會利用咒法去害人、去賺取利益,這種法師被稱為黑法師,黑法師做事不擇手段、斗法不計后果,一旦得罪了就是你死我活,咱們為了兩萬塊跟黑法師結仇,你覺得有必要嗎?”
我頷首道:“這倒是。”
丁行知說:“這都不單單是個人的事了,我和小師妹是陰山派弟子,得罪了黑法師還會給陰山派招來麻煩,就更沒必要了。”
我嘆道:“那還真是挺麻煩的。”
沈夢嬌聞言有些不高興,插話道:“丁老板,按你這么說的話,如果王素梅是被黑法師下了毒手,那咱們就不管了嗎?”
丁行知訕訕道:“最好是能不管就不管,因為這超出了我們的業務范圍,況且才這么點錢,不值當的。”
沈夢嬌不屑道:“這是不是沒契約精神了?生意都接了問題也找到了,卻知難而退,有點不合適吧?”
丁行知語重心長道:“阿嬌,這不是契約問題,得罪了黑法師是性命攸關的問題,我們又沒跟王金弟簽合同,還不興人退出了?你懂做生意嗎,做生意要控制風險和成本,這事要是牽涉到了黑法師,那我們的成本和風險都會無限放大,賠本買賣誰愿意干?”
沈夢嬌哼道:“你的說法我無法茍同!”
丁行知無奈道:“妹子,我們不是做慈善的,是要賺錢啊,我可沒老居士那么高尚的品德,我只是塵世中的一個俗人……算了,我懶得跟你廢話,你還小,有些事跟你也說不清。”
沈夢嬌還想說什么卻被劉嫣兒勸阻了,劉嫣兒說:“別說了阿嬌。”
沈夢嬌氣呼呼道:“劉姐,你來評評理,是我說的對還是丁老板說的對。”
劉嫣兒深吸口氣說:“你和丁師兄說的都沒錯,但我更認同丁師兄的說法。”
沈夢嬌詫異的看著劉嫣兒,丁行知哼道:“你看看,連小師妹都認同我的說法了,阿嬌,你想事情別那么單純。”
“為什么?”沈夢嬌愣道,劉嫣兒嘆道:“因為跟黑法師結仇不是小事,影響很大,會逼的我們跟他你死我活,你想看到我們當中有人為了這事死嗎?”
沈夢嬌低頭不語了,劉嫣兒接著說:“我知道你很想幫王素梅,撇開生意的前提不談,其實我們也很想幫她,但幫她要考慮到后果,如果后果嚴重到會危及我們的性命,那就不得不權衡利弊了。”
沈夢嬌仍是低頭不語。
丁行知只好說:“阿嬌,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考慮事情不能片面、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這事怎么說呢,我們要充分考慮到自身能力和帶來的后果,當然了,我也不是說這事一定不能干,除非我們有能力承受得罪黑法師的后果,那就沒問題了。”
劉嫣兒補充道:“所以你別急,等先確定是不是黑法師在背后搗鬼,我們在從長計議是不是接著干,好嗎?”
沈夢嬌吁了口氣,這才點頭了。
這時候王金弟帶著妻子張秀芬來了,我們收聲了。
劉嫣兒跟張秀芬問了問情況,但她卻一問三不知,搞的我們很沒轍,劉嫣兒只好改變策略引導性發問。
劉嫣兒問:“大嫂,你們家這兩年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張秀芬搖頭道:“我們一家都是老實人,哪里會得罪人。”
劉嫣兒提醒道:“你想清楚在回答,難道連跟人吵架都沒有嗎?”
張秀芬的神色突然扭扭捏捏了起來,王金弟見狀不耐煩道:“哎呀,你這是什么表情,人家問你話呢,你要是有跟人吵架就說啊。”
張秀芬委屈了起來,哭哭啼啼道:“我跟大哥起過爭執了,還吵了幾句。”
王金弟愣道:“我大哥王金生?不能夠吧,我哥平時對咱們家挺照顧的,你跟他能起什么爭執?”
張秀芬白了王金弟一眼,哼道:“他是挺照顧我們家的,對素梅也挺好,但你別忘了大嫂過世好幾年了,他可是個鰥夫!”
王金弟皺眉道:“你越說我越聽不懂了,他是不是鰥夫跟你和他吵架有什么關系?”
“我……哎,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說了。”張秀芬欲言又止,王金弟急道:“你倒是說啊。”
張秀芬抽泣道:“大嫂過世后,你沒發現他來咱們家走動的次數多起來了嗎?你又常年在海上打漁,家里就剩下我和素梅兩個女人,你說我為什么跟他吵?”
王金弟呆愣在那有些茫然,似乎沒反應過來。
我們幾個倒是有點明白了,劉嫣兒問:“大嫂,你的意思是王金生欺負你?”
張秀芬遲疑了下才無奈的點了點頭,王金弟這才頓悟了,臉色難看起來,悶聲道:“我哥是怎么欺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