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們只好在附近的樹林里安營扎寨了。
這一等就等了一天,大家的心情逐漸焦慮,連劉嫣兒都擔心起羅輝不靠譜了,幸好不久后羅輝就發來了一條彩信。
這條彩信是一張照片,因為島上信號差的關系彩信讀取的很慢,我們花了幾分鐘才完整的看到了照片。
當看到照片的時候我們都懵了,我愣道:“我明白王麗琴為什么有這么深的恨意了,哪怕事隔多年還要報復神婆!”
照片的內容是一間搭在河道邊的破敗木屋,背景是一片荒郊野地,一個失去雙腿的殘疾女孩坐在屋檐下眼含淚水的望著天際,照片里的殘疾女孩和荒涼背景的襯托給人一種悲涼心酸的感覺。
這女孩應該就是王麗琴了!
沈夢嬌納悶道:“神婆不是說王麗琴被一對泰國華人夫婦收養了嗎,她怎么是這種狀態?”
劉嫣兒嘆道:“很顯然王麗琴撒謊了,她過的并不好,甚至是悲慘,她原本就心態扭曲,如果變成這樣跟神婆有關,那她事隔多年來報復神婆就能理解了。”
這時候羅輝給劉嫣兒打來了電話,劉嫣兒趕緊打開了免提,我們全都湊了過去。
電話接通后羅輝說:“嫣兒,照片你們都看到了吧?”
“嗯。”劉嫣兒回應了聲,問:“照片里失去雙腿的女孩是王麗琴吧?”
羅輝說:“嗯,就是她,我查過了,她并沒有被泰國華人夫婦收養,而是被一個邋遢的黑法師給收養了,這黑法師叫阿贊斌,阿贊是泰國人對黑法師的稱呼……。”
羅輝說起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王麗琴離家出走后被人騙進了一個行乞團伙,這團伙控制著很多十多歲的流浪小孩,為了讓這些流浪小孩更容易博取人們的同情,團伙不惜殘忍的將孩子的手腳弄殘疾了,王麗琴因此被弄斷了雙腿在街頭行乞,由于雙腿得不到救治逐漸壞死,團伙索性將她雙腿截肢了。
王麗琴遭受非人變故心灰意冷多次想自殺,但都被人發現了,團伙覺得她沒有價值了,便聯系了蛇頭將她賣到了緬北,榨干她的剩余價值。
王麗琴被賣入緬北黑市后被強迫賣淫,雖然她失去了雙腿,但勝在年紀小、容貌清麗,客人仍絡繹不絕,這讓她萬念俱灰,直到有一天阿贊斌來到黑市尋找材料,無意中發現了王麗琴,王麗琴苦苦哀求他搭救自己,阿贊斌就把她買下帶走了。
王麗琴以為遇到了好心人,哪知是出了火坑又落入了魔窟,阿贊斌之所以買她是為了試驗自己新開發的玻璃降,這是一種能讓人肚子里莫名長出碎玻璃的降頭,王麗琴被這降頭折磨的險些喪命,幸好她命大活了下來。
阿贊斌見她承受了玻璃降,又知道她命不久矣,就問她臨終前有什么心愿,自己可以幫她完成,算是答謝她輔助自己開發了新降頭。
王麗琴想起自己遭受的苦難都是拜神婆的虐待所賜,于是提出了報復神婆,阿贊斌滿足了她的心愿,將血降、日光降的降頭粉摻入了藥膏、零食寄給了神婆。
羅輝接著說:“整件事大概就是這樣,這女孩的命還是挺悲慘的,這張照片里的木屋是阿贊斌的修法駐地,我是通過一個攝影師買的,當時他在附近拍風景,看到這場景覺得很凄美就給拍下來了。”
劉嫣兒問:“王麗琴現在的情況如何?”
羅輝嘆道:“人已經于一周前死掉了。”
聽到這消息我們一陣唏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丁行知回過神問:“對了羅老板,你找阿贊斌談過了嗎,解藥怎么弄?”
羅輝無奈道:“找他談過了,但他不愿給你們制作解藥,給多少錢也不行,他說這是他對王麗琴的承諾,如果幫你們制作解藥就對不起王麗琴了,也壞了他的規矩。”
丁行知冷笑道:“黑法師向來不講規矩亂來,他居然還講起規矩了,那現在怎么辦羅老板?”
羅輝說:“你們先不要心急,聽說阿贊斌最近又在開發新降頭,可能會用到珍貴材料,只要能幫他弄到珍貴材料,也許他能答應,我在去他那的路上了,準備跟他好好談一談。”
劉嫣兒說:“你需要花多少錢買材料,到時候我們轉給你。”
羅輝笑說:“算了嫣兒,咱倆又不是外人,這點小錢沒必要計較了。”
丁行知喜出望外正打算道謝,哪知劉嫣兒卻說:“那怎么行,降頭材料的價格堪比黃金,這錢怎么能讓你掏……。”
羅輝截口道:“哎呀你不要啰嗦了,你難得找我幫忙,如果我還找你要錢還是人嗎?再說當年是我因為事業先放棄你的,我很對不起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吧,這樣我心里會舒服點。”
劉嫣兒還想說什么羅輝卻直接掛了電話。
丁行知哼道:“人家顧念舊情愿意出錢幫你了,你卻還要拒絕,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劉嫣兒白眼道:“不是你欠人情吧?我跟他早沒關系了,還是算清楚比較好,這錢不用團隊掏,到時候我自己來掏!”
丁行知不屑道:“宇陽真沒說錯,你這人好軸,有必要這樣嗎?”
劉嫣兒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幽幽道:“他什么時候說過我軸了?”
丁行知意識到失言趕忙背過了身去,剩下我面對劉嫣兒尷尬的直撓頭,支吾道:“劉姐,沒、我沒這么說。”
劉嫣兒瞪了我一眼,惱道:“你們以后少在背后議論我,要是還有下次我撕爛你們的嘴!”
我噤若寒蟬的賠笑道:“不會、不會有下次了。”
劉嫣兒哼了一聲作罷了,我這才松了口氣,幸好她沒追問,她要是追問在什么情況下說她軸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話了。
入夜后神婆來到我們營地詢問王素梅的情況,張秀芬拽著神婆討要說法,神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歉,張秀芬也跟著哭,心腸一軟就不在追究她什么了。
深夜十分,我們終于等到了羅輝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