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對岸打坐的丁行知悠然道:“僵尸不同于常人尸體,不能用現有的物理學常識去定義,要是這么輕易就能燒著,那還要法師干什么?”
劉嫣兒端槍瞄著裴德洛,補充道:“僵尸皮肉硬的像鎧甲,全身布滿尸氣,一般的火沒法將其點燃,除非是三昧真火或者添加助燃劑。”
我有點明白了,好奇道:“剛我看你處理子彈,你在子彈里倒了什么液體進去,是助燃劑嗎?”
劉嫣兒說:“一種卸妝油,算是助燃劑吧……先別說了,將包圍圈縮小,將他控制在小范圍內,這樣能提高準頭。”
我們三人只好拿火把靠過去將包圍圈縮小。
然而這時我的肚子突然一陣絞痛,還憋不住放了個響屁,裴德洛都被我這響屁驚的一抖。
大個納悶道:“小哥,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的說不了話。
劉嫣兒明白過來了,說:“一定是金蠶蠱不喜歡聞尸氣,在宇陽體內折騰了,先忍一忍,我馬上就好。”
我點著頭,夾著股溝以尷尬的姿勢艱難的朝裴德洛靠去。
裴德洛的活動范圍越來越小。
劉嫣兒看差不多了干脆的扣動扳機,只聽“嘭”一聲響,槍口火光一閃,彈殼從膛內飛出掉落在地,在看裴德洛,大量鉛彈珠擊中他的腹部沒入腹腔,留下多個彈孔冒起煙氣,煙氣越冒越濃,最后火光還從彈孔中冒了出來,裴德洛整個腹腔都燃燒起來了!
裴德洛仰天咆哮噴出煙氣,痛苦的去拍打腹部,但火在腹腔內燃燒,這么拍打根本沒用,最后他竟然用尖銳的手指甲抓破腹腔,直接扒了開來,腐爛的腸胃一股腦傾瀉了出來,惡臭飄散彌漫,臭的大家伙都掩住了口鼻。
這惡臭味讓我體內的金蠶蠱更暴躁了,我實在扛不住了,手中火把掉落,捂著肚子痛苦倒地打滾。
我這一倒地陣型就破了,裴德洛抓住機會朝我這邊撲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卻毫無辦法。
幸好劉嫣兒及時跑過來撿起火把將其驅趕,陣型才維持住了。
裴德洛急急后退,繼續站在那痛苦咆哮,火已經從腹腔燒到了胸腔和喉嚨,上半身都開始冒煙了,不一會就燒成了火球,但他仍然沒有停止掙扎。
劉嫣兒見狀打開化妝箱取出一個小玻璃瓶,直接朝裴德洛扔了過去,只聽“嘭”的一聲火球騰起,裴德洛燃燒的更旺了,連下半身也燃燒了起來,他的身體逐漸分崩離析,手臂脫落、頭顱滾落,不一會就坍塌成了一堆殘軀碳燼。
隨著裴德洛化為灰燼,惡臭消散了,我肚子的絞痛也隨之緩緩消失了。
大個將我扶了起來,問道:“小哥,你還好嗎?”
我無力的搖頭說:“還好。”
丁行知這時候過來了,用桃木劍捅了捅尸碳,搖頭哼道:“你們啊,對付個紫僵都這么費勁。”
劉嫣兒不滿道:“你倒是腳底抹菜油會溜,事后還說風涼話,既然你這么厲害,一會對付辛久你一個人上,我們旁觀,怎么樣?”
丁行知笑呵呵道:“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可是一個團隊,讓我一個人出風頭多不好啊。”
劉嫣兒沒理會他了,過來給我搭了下脈,說:“情況還算穩定,看樣子你不能在靠近這些邪祟物了,否則體內的金蠶蠱要暴躁起來……。”
劉嫣兒正說著一根鐵鏈突然晃動了起來,發出了沉悶金屬聲響,帶動水面上激起了波紋。
我們朝水面上看去,劉嫣兒說:“看樣子剛剛這么大動靜引起辛久躁動了。”
丁行知沉吟道:“老熬有一步倒是走的挺對,知道把它封在水下,不管多少年的僵尸都一定程度的怕水,要是沒這個深潭,恐怕辛久早就掙脫束縛了。”
劉嫣兒問:“你的意思是要在水里對付它?降低它的攻擊性?”
丁行知無奈道:“我倒是想啊,但人在水里無法呼吸、又有阻力,我的手法也同樣受到制約。”
劉嫣兒說:“那還是把它弄到水面上來,你準備好了嗎?”
丁行知不住的調整呼吸,還不等他開口劉嫣兒就指使大個和小黑,去把固定鐵鏈的大鐵釘給拔掉,嚇的丁行知連忙阻止道:“別慌啊,容我在調整調整。”
劉嫣兒不屑道:“在調整下去天都要黑了,大個、小黑,拔鐵釘!”
“先別拔!”丁行知失聲喊道。
大個和小黑站在那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劉嫣兒不滿道:“丁行知,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
丁行知無奈道:“小師妹,你別急啊,辛久是幾百年的僵尸不好對付的啊,要是我沒準備好它一出來,我們都得死啊。”
劉嫣兒皺眉道:“你到底要準備什么?還有什么可準備的?”
丁行知深吸口氣說:“你別以為我在洞外開壇做法是耍把式,是真需要請祖師爺上身神功護體啊,只是祖師爺剛才沒在家,沒請上來,我可能還要再來一次。”
劉嫣兒翻白眼道:“那你剛才怎么不說?”
丁行知尷尬道:“寨民們都眼巴巴看著,我不好意思承認,不然哪有面子,只好先進來了。”
我愣道:“這倒真新鮮,祖師爺也有不在家的時候嗎?”
丁行知說:“廢話,這么多道長請他神功護體,排隊也要很長時間啊。”
我啞然失笑,劉嫣兒哼道:“你別聽他鬼扯,什么祖師爺不在家,我看就是他平時疏于練功、荒廢了起壇做法的儀式,導致記錯步驟或者步驟缺失,所以才請不來祖師爺神功護體。”
丁行知悻悻道:“小師妹,話也不能這么說了……。”
“咔!”丁行知話音未落突聽一聲金屬聲響傳來,我們扭頭看去,只見一根鐵鏈猛然繃直,固定的大鐵釘被拽出了洞壁,掉落進水里激起水花,與此同時水面上不停冒水泡,并產生了一個個的水漩渦。
我驚道:“鐵鏈困不住辛久了!”
丁行知望著水面艱難的咽著唾沫,劉嫣兒幸災樂禍的哼笑道:“這下好了,不用我催了,人家自己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