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義納悶道:“這話什么意思?”
我說:“陳領導,你看我們能不能見面聊?有些事只有見面才能說清楚。”
陳守義遲疑了下說:“我有任務在身沒辦法出軍營,能不能麻煩你們來一趟?”
我欣然答應了,掛斷電話我就叫丁行知起來,可這家伙怎么都叫不醒,氣的我扇了他兩巴掌,他這才睡眼惺忪的醒來,迷糊道:“你拿個杯,你叫醒我干嘛,做美夢呢。”
我氣憤道:“是不是夢到美女打你耳光了?”
“嗯?你怎么知道?”丁行知愣道:“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呢,我輸了她們扇我耳光,那小手扇在臉上……咦,怎么真火辣辣的?”
丁行知捂著臉頰揉著。
我無語道:“是我扇的,部隊領導來電話了!”
丁行知這才恍恍惚惚清醒過來,問道:“部隊領導說什么了?”
我說:“叫我們去軍營見面。”
丁行知連忙翻下床跑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隨后我們就出門了。
我們來到部隊駐地后給陳守義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就有輛吉普車開來接我們了,但上車前丁行知的旅行包因為裝了法器,被告知無法帶進去,他只好存放在哨兵那了。
吉普車帶上我們進了軍營,在過去的路上我向開車的兵哥哥打聽陳守義是什么級別的干部,得知是連長后我們挺高興,這級別好歹能管一些事了。
很快我們就在一棟樓的辦公室里見到了陳守義。
我們沒過多客套,簡單寒暄后便把山里發現的情況給說了,并把筆記本和照片交給了陳守義,有些比較玄乎的細節我們都跳過去沒說,比如金蠶蠱、僵尸之類的東西。
陳守義翻翻筆記本又看看照片,神情逐漸凝重,說:“你們反映的情況很有價值,我會把這些東西交給有關部門的領導,看看他們怎么理解這事。”
我問:“這要等多久?”
陳守義搖頭說:“不好說,要看有關部門的領導怎么研判了,我只是聽命令的軍人,有些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丁行知這時候問:“陳連長,您對當年山里那件事知道多少?”
陳守義說:“一知半解吧,只聽我父親當年提起過,但那時候我還很小,所以很多細節都忘了。”
丁行知問:“那陳老爺子呢?他在哪,最好能讓我們見一見他。”
陳守義嘆道:“我爸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丁行知連忙說:“不好意思,不知道老爺子已經過世了。”
陳守義笑說:“沒事,我爸臨終前專門叮囑過,只要有人拿著他的紀念獎章過來找人,只要提出的要求合理,不管怎樣都要想辦法幫一幫,這是他對苗族老鄉的承諾,畢竟當年他在山里得到了老鄉們的照應……。”
丁行知截口道:“陳連長,您別誤會,我們拿這獎章來不是討要什么恩情,這獎章只是見到您的信物,我們這次過來是擔心山里的情況,畢竟那一帶引起一家臭名昭著的外國公司注意了,這事不簡單,身為一個中國公民……。”
陳守義打斷道:“我理解,你們心系家國,在大是大非面前做的選擇讓我欽佩,千里迢迢跑來匯報這事,讓我很感動……。”
丁行知可能沒睡好,脾氣有些急,對陳守義這番套話官話有些不耐煩,打斷道:“陳連長,你不要給我們戴高帽了,我想每個國人遇上這事都會這么選擇,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軍方會不會接手這事?”
“這……。”陳守義有些為難,說:“丁先生,這事我得匯報給有關部門的領導,要看他們怎么理解和處理這事了。”
丁行知說:“那行,你現在就匯報,我在這等著。”
陳守義表情很尷尬,一副想說話又欲言又止的樣子。
丁行知見狀補充道:“不是我為難你陳連長,你可能還沒意識到這事的嚴重性,要是往大了琢磨后果很可怕,所以我必須要等到一個結果!我也不把這事上升到國家層面了,我沒這么大的格局,但這事牽涉到哀牢山里很多苗民……。”
陳守義沒有吭聲,只是認真聽著。
丁行知接著說:“天使微笑絕對不是家干凈的公司,二戰時期他們的軍工和病毒技術,給太多戰爭中的無辜老百姓造成永久傷痛了,現在,他們在我們國家的山里搞事情,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財力,你覺得他們僅僅是為了病毒研發醫藥嗎?反正我是不信的。”
陳守義深吸口氣站了起來,沉聲道:“你們在這先喝喝茶,我這就去找領導匯報。”
說罷陳守義就出去了,我和丁行知只好等著了。
我說:“丁老板,你剛才那番話說的太好了,我得給你鼓掌了。”
丁行知說:“我也只能這么說,陳守義不是親歷者,對這事感受不深正常,他又是個軍人,有些事不歸他管、他也沒法管,所以他有點懈怠可以理解,但咱們目前只能跟他接觸,我不這么逼他一下,誰知道這事匯報上去要拖到什么時候?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你說是不是?”
我點頭表示了同意。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一個下午,丁行知還趁機睡了一覺,眼看天都要黑了,有人給我們送來了飯菜。
我拿出煙槍點上抽了一口,緩過來后才把飯菜吃了。
我邊吃邊苦笑道:“我這搞的跟癮君子似的,吃飯前還非要嘬一口才能吃得下飯。”
丁行知伸著懶腰說:“又是情蠱又是金蠶蠱,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天大運氣了,還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嘆道:“不是抱怨,只是、唉,算了不提了……對了,這都四五個小時了,陳連長怎么還沒回來?”
丁行知拍著我肩膀,說:“耐點心,時間越長越說明部隊領導重視這事!”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了,只見陳守義和幾個穿軍裝干部模樣的人進來了,他們身后還帶著一大幫老頭,這些老頭一個個頭發花白、彎腰駝背,還有拄拐和坐輪椅的,有個老頭甚至穿著醫院病號服、掛著吊瓶就來了。
這些人幾乎把辦公室給擠滿了,陣仗大的把我和丁行知都給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