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嫣兒閉著眼打坐吐納,沉吟道:“問我丁師兄去。”
我只好過去問丁行知了。
丁行知一邊固定帳篷一邊說:“解蠱需要你的生物信息,頭發、血液、唾液,還有……。”
丁行知指了指我褲襠,我一下就懂還需要什么了。
我尷尬不已剛想發問,丁行知卻說:“別問這么多,有些東西很難解釋,你照做就行了。”
我只好鉆進帳篷開始采集,唾液、血液裝進玻璃管,毛發就裝進透明塑膠袋,弄好后我拿著交給了劉嫣兒。
劉嫣兒戴上醫用手套,從化妝箱里拿出一個銅缽,先將唾液和血液倒進去混合,又將毛發燒進去,跟著取出一道黃符一邊燒一邊誦經,最后將符灰也混合了進去。
做完后劉嫣兒說:“坐我對面把上衣脫了。”
我照做后劉嫣兒取出毛筆,蘸著粘稠的混合物在我臉上、前胸、后背畫符,一股怪味鉆進了鼻子別提有多惡心了,要不是想到這些東西都是從自己身材采集下來的,我保準會吐了。
畫好符后劉嫣兒又取出針灸包,開始在我身上扎針,扎針的位子恰好都在符上,也不知道有什么說法,我也不敢問。
不過她扎完后我就出現了不適,肌肉發緊、綿軟無力,甚至有點胸悶和眩暈。
我感到口唇發苦,忍不住問:“姐,我不太舒服,想吐,怎么回事啊?”
“跟你解釋你能聽懂嗎?”劉嫣兒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丁行知在邊上笑道:“嫣兒,你看他那害怕的熊樣,你就當跟他聊聊天分分心,緩解緩解他的不適吧。”
劉嫣兒這才說:“我們生存的世界是由陰陽二氣構成的,大自然萬物皆分陰陽,人之所以能適應陰陽混沌的環境沒產生不適,只因體內的陰陽二氣保持在平衡狀態,這陰陽二氣分別歸屬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我封了你陽氣運行的經脈,只留下陰氣運行的經脈,蠱毒屬陰,這么做是為了不傷你陽氣經脈,更好的將蠱給解了,你體內陰陽被打破感到不舒服很正常。”
我有點懂了,嘀咕道:“按照中醫的說法,人生病是不是也跟陰陽平衡被打破有關?”
劉嫣兒沒有回話,只是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
丁行知訝異道:“嘿,拿個杯的,這后生兒悟性真可以啊。”
這時,劉嫣兒又從化妝箱里取出一個碗、符紙、朱砂粉、紅線團、紅星二鍋頭等物品,只見她將朱砂粉倒入碗中,加入二鍋頭,燒入符灰,將紅線團浸泡了進去,大概五分鐘左右,她才將紅線團取出,然后開始纏繞我的脖子、手腕和腳踝。
我難受的直冒冷汗,催促道:“姐,大概還要多久啊?”
劉嫣兒說:“已經好了,接下來你的不適反應可能會更大,甚至可能產生幻覺,你有個心理準備。”
我點著頭,心里有些發怵。
劉嫣兒扯著紅線的另一頭,閉眼開始誦經了,聲音抑揚頓挫讓人昏昏欲睡。
隨著她誦經我立馬難受了起來,骨頭疼的好像有鋸子在鋸似的,肌肉像是被巨石擠壓著,我渾身顫抖、眼冒金星,窒息感襲來,迫使我不住倒吸氣。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身上畫的符正在被吸收淡化,針灸扎過的地方都在冒出絲絲煙氣,這些煙氣是顏色深淺不同的紅色,淡紅、暗紅、甚至有紅的發黑的!
劉嫣兒微微睜眼看了下,神情一凜,誦經的聲調突然提高了。
我全身抖如篩糠,放了一個響屁,接著就感到褲襠里一陣熱乎乎的,我大小便失禁了!
丁行知站在邊上打氣道:“堅持住,體內泄出的氣血煙氣已經全變成黑色了。”
我意識有點不清了,視野開始模糊,身體搖搖欲墜要栽倒,然而在我將要栽倒之際,卻看到了瘆人的一幕!
只見阿依披頭散發的站在劉嫣兒身后,臉色慘白如紙,眼睛是血紅的,渾身都爬滿了各種蟲子,在不停噬咬她的身體。
我吃力的抬起手,虛弱道:“阿依!”
丁行知嚇一跳,連忙朝劉嫣兒背后看去,愣道:“哪來的阿依?是幻覺吧。”
阿依伸出雙手掐住了劉嫣兒的脖子,劉嫣兒感到了不安眉頭緊鎖,額頭滲出細密汗珠,突然她手上的紅線黑了,下一秒直接斷了,劉嫣兒的神情駭然了下。
我身上的劇烈反應逐漸消失,隨即便體力不支的倒向了一邊。
丁行知過來扶了我一下。
在我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了劉嫣兒和丁行知的對話。
丁行知緊張道:“小師妹,這什么情況啊?”
劉嫣兒語氣凝重道:“麻煩大了丁師兄,阿依在我解蠱之前就已經死了?!”
丁行知聲音提高了八度,喊道:“你說什么?!那豈不是……拿個杯的,阿依怎么先死了,那這情蠱還怎么解?狗生的,我都答應這后生兒解蠱后在收錢了……小師妹,你還有沒有招啊?要是解不了,我這單可要賠死了。”
劉嫣兒沉聲道:“由于阿依是帶著對安宇陽的愛意和怨念死掉的,她的情蠱成了絕情蠱,幾乎無法破解,除非……。”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逐漸聽不到劉嫣兒在說什么了,不一會我就徹底失去意識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多久我才緩緩醒轉了,發現自己躺在一棟大樓的天臺上,丁行知和劉嫣兒就在邊上不遠,兩人在那小聲探討著什么。
看我醒來丁行知趕忙過來,扶起我說:“怎么樣,人還好吧?”
除了身體虛弱點外倒是沒什么不適,我回過神一把揪出丁行知的衣領,慌道:“丁老板,你可答應過我幫我解蠱的,不能因為賠錢就半途而廢,做人要講誠信。”
丁行知無奈的扯開我的手,說:“放心啦,我做生意還是講誠信的……你是不是在暈過去前聽到什么了?”
我無力的點點頭,說:“我聽到阿依已經死了,我身上的情蠱成了絕情蠱,無法破解,但后面的話就沒聽到了。”
我看向劉嫣兒,問道:“你剛才在山頂說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