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黎世寧把狼眼手電交到了我手上,說:“給我照一哈亮,我看看里面到底養了莫斯東西。”
我預感到里面的東西不尋常了,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顫聲道:“有這必要嗎?還是快想辦法把天燈搞下去,這紅霧云和大蟲繭邪性的厲害,能躲就躲,你居然還去招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黎世寧哼道:“你懂個芝麻,這些蟲繭既然被設置在這噴毒氣肯定有原因,芰王都能把紫陽真人耍的團團轉,可不笨啊,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把這些蟲繭放在這?要是不搞清狀況,等大家過來后突然出事哪能反應過來?我們打先頭就是搞偵查,當然要把情況摸清楚撒。”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我突然反應過來了,不快道:“難怪你剛才說有數了,還不讓丁老板拉鋼索,敢情你早就打定主意要進紅霧偵查情況了,是吧?”
黎世寧笑道:“你腦殼還不算笨,就是反應慢了點。”
我質問:“你是不是早預判到這紅霧云不會造成傷害了?”
黎世寧盯著蟲繭搖頭道:“冒的預判,純屬賭運氣,這紅霧云有毒是肯定的,但我們戴著防毒面罩問題應該不大。”
我無語道:“你賭運氣干嘛非拉我一起。”
黎世寧不耐煩道:“你哪來這么多牢騷,莫尼瑪廢話了,快點給我照亮。”
我悻悻的打開手電照亮。
黎世寧用工兵鏟小心翼翼將那道口子給掀大了些,大量紅色黏液涌了出來,還帶出了許多肉糜似的腐爛雜質,即便我戴著防毒面罩嗅覺不太靈,也能聞到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
這時一團交纏打結的長發隨著黏液流了出來,嚇得我渾身一抖,還不等我驚魂未定,一顆頭顱突然卡在了口子上,同時一張慘白的女人臉露了出來!
我在毫無準備下突然看到這一幕,直接被嚇的失聲叫了起來,手電都沒握住掉了,幸好是掉在吊籃里了。
黎世寧罵道:“老子信了你的邪,搞什么名堂撒,這么大人了還怕死人,快撿起來照著。”
我趁著蹲下撿手電的時機緩了緩狂跳的心臟,說:“我不是怕死人,只是太突然了啊。”
“莫廢話,搞快點。”黎世寧催促道。
我哪還敢去看第二眼,磨磨唧唧不肯站起來,但黎世寧一把將我拽了起來,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照了,只是我扭過了頭去沒敢看。
黎世寧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還湊過去看,甚至拿手碰尸體,只聽他自言自語道:“應該不是紫陽真人的手法,尼瑪的,芰王真是變態啊……宇陽,你倒是看一眼撒,芰王居然拿少女當做養蠱器皿。”
黎世寧伸手拽我,示意我去看。
我一把打下他的手,說:“你這手摸過尸體別碰我,我不看,打死也不看!”
黎世寧倒是沒勉強,只是突然驚道:“日你先人,這又是莫斯東西?!”
我一下被吸引本能的扭過了頭去,這下好全他媽看到了,黎世寧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既然都看到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看了。
這具女尸絲毫沒有腐爛跡象,皮膚光潔發白,在狼眼手電的照射下都白的晃眼,但這種白有點不正常,就像得了白癜風。
女尸緊閉雙眼跟睡著了似的,我都能通過她臉上的稚氣,判斷出她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我將光束往下照,一下照到了胸部,女尸是光著的胸部特征明顯,我趕緊側過身去不好意思看了。
我這一側身連手電也帶開了,黎世寧不滿道:“你搞莫斯搞,冒看過光身體的女人啊,一具兩千多年前的不腐女尸罷了,有莫斯不好意思的,趕緊把手電拿穩,別尼瑪晃來晃去。”
我這才深吸口氣轉過了身去,這次我往女尸腹部照去了,只見腹部大的跟孕婦似的,但肚子里肯定不是嬰兒,因為我能清晰看到肚皮下有東西在動,雖然只是一晃眼,但撐起的肚皮顯出了蟲類頭部、肢節的輪廓了。
我倒吸了口涼氣,顫聲道:“肚子里是什么玩意?”
黎世寧說:“這還用問?肯定是蠱蟲撒,釋放紅色蠱毒氣體的蠱蟲。”
我納悶道:“它都在尸體肚子里怎么釋放氣體?”
黎世寧思忖道:“女尸的原始狀態是光著身體、抱著雙膝蜷縮在蟲繭里的,屁股剛好對著蟲繭下方的孔洞,應該是通過放屁來釋放氣體。”
我驚奇不已。
黎世寧想了想,又擺手說:“用放屁來形容好像不是蠻恰當,應該說蟲子在女尸肚子里不斷制造蠱毒氣體,然后通過女尸的肛腸來釋放。”
我詫異道:“這女尸怎么能保持千年不腐,甚至連肛腸都還維持運轉……。”
黎世寧琢磨了下說:“我怎么曉得,你想知道答案只能去問芰王老兒了,但我可以先告訴你我的判斷,要不要聽一哈?”
我點點頭。
黎世寧看了眼女尸的臉,嘆氣道:“這少女的表情都還凝固在痛苦難受的狀態,明顯是活著的時候被當做器皿喂下了蟲卵,然后被塞進了大蟲繭,跟著灌入以天葵血秘制出的防腐液里……。”
我聽的頭皮發麻,都能想象到當時這少女痛苦的樣子了。
黎世寧接著說:“她肚子里的蠱蟲早期八成只是蟲卵,但芰王或者宮廷祭司、巫師為了改變它的特性,用了某些手法來延緩它的孵化周期,或者說是欺騙蠱蟲的手法,讓它誤以為一直處在孵化周期中,這樣就不用從少女肚子里出來了。”
我頓悟過來了,若有所思道:“這種手法我們現在經常運用,就像養雞場二十四小時照明模擬自然光周期,打破母雞的晝夜節律,讓它誤以為處于產蛋期。”
黎世寧頷首道:“對,就是這種原理。”
我又明白了什么,說:“這恐怕是為了讓它能長期釋放這種紅霧吧,所以我們的威脅只可能是這些紅霧云!”
黎世寧點了下頭,肯定了我的判斷。
這我就有些不解了,說:“但這紅霧云始終飄在上方,也沒對我們構成威脅啊,我們只要選擇避開從下方過去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