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只覺得腦子“嗡鳴”一聲,急切的抓住小澤的手臂問:“報案人是誰?”
小澤眼底劃過一抹古怪,抬手撓頭:“時……時念清!”
……
早上九點,南鳴路立交大橋,時念清心情頗好的開著直播。
短短十分鐘,她的直播間就擠進了數(shù)萬人。
看得時念清直咂舌。
這群人是不用當牛馬嗎?
工作日也這么閑,還有空看她開直播。
彈幕已經(jīng)開始刷了起來:
【時念清,你昨天怎么沒直播?你不會心虛了吧?盜取了柔柔的成果,不敢露面!】
時念清一眼就注意到了,滿腦袋問號:“這位老鐵,請你把話說明白了?我盜取誰的成果?造謠可是犯法的,小心我給你遞律師函!”
【裝什么?就憑你半吊子的學業(yè)水平怎么可能那么快抓到兇手?】
時念清不屑冷笑,理直氣壯:“知道什么叫一鳴驚人的天才嗎?我就是!”
彈幕:【……】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甚至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未見半分羞恥,可見此女心思深沉縝密。
【那你昨天為什么不直播?不是心虛是什么!】
發(fā)彈幕的網(wǎng)友還在據(jù)理力爭。
時念清翻了一個白眼:“我開播你給我刷禮物嗎?沒錢又愛叫,別擋著我榜一大哥進場。”
時念清清了清嗓子,笑容燦爛:“歡迎我AAA建材批發(fā)王哥進入直播間!十個嘉年華準備好了嗎?我又來咯。”
被迫成為時念清榜一的王哥:“……”
AAA建材批發(fā)王哥:【???你要干嘛,別告訴我,你要破王婧失蹤案。】
時念清看見榜一在,頓覺安心,給予一個肯定的眼神:“你都這么信任我了,我不領情也太不像話了,定不負嘉年華的誘惑!”
說著,她還好心的給榜一王哥上了個管理。
此時的榜一王哥真的想把手機砸了,看著這個“管理”頭銜,弄得他多粉她似的,好想注銷賬號啊……
再因為時念清的一番話,他感覺渾身上下有蟲在爬一樣的難受,這就猶如一坨屎,硬塞在你嘴里,吐不出,咽不下。
直播間的人,這時才發(fā)現(xiàn)時念清身處的位置是王婧失蹤的地方。
前天她才破爛尾樓碎尸案,一時間正是海市話題熱門人物,這又搞一個大動作,對此案件有關注的人,一股腦全部涌進時念清的直播間。
時念清看著后臺人數(shù)從一萬飆升到三十萬,心里直嘖嘖,當代網(wǎng)友吃瓜的速度就是快啊,全是來看熱鬧的。
所以等陸行舟帶著手底下的警員趕到立交大橋的時候,就見時念清捧著她暴漲的直播數(shù)據(jù),齜著一口大白牙,笑得眉不見眼的。
小澤不由多看了時念清兩眼,披散著一頭海藻般的黑色長卷發(fā),穿著很普通的白T牛仔褲,明眸皓齒,容貌姝麗,皮膚白到發(fā)光,整個人充滿了活力朝氣,是一個隨意站在人群里,就格外吸引人眼球的明艷大美人。
雖然宋芷柔也很好看,但光從外部形象來看,他個人覺得時念清更吸睛些。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畢竟宋芷柔此時也在隊伍里,因為陸行舟臨時改道,此刻神情正不悅。
秦初堯饒有興趣的看了不遠處的時念清一眼,雙手插兜,有些吊兒郎當:“不知道這次時念清又要給我們帶來什么樣的驚喜,我還挺期待的,有意思。”
陸行舟渾身氣息沒有最開始的緊繃嚴肅,挑著眉道:“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宋芷柔目光落在時念清的身上,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甲陷進肉里,又是時念清,從小到大,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時念清就像一只蒼蠅一樣,無孔不入的惡心她。
本以為護著她的親媽死了,她本人也被趕出時家,她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可現(xiàn)在還來打擾她工作。
宋芷柔垂著眼眸,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相比陸行舟的冷漠,秦初堯就顯得外向極了。
他清俊的面容揚起笑,朝著時念清揮手:“時小姐,我們到了,能說說你所掌握的線索是什么嗎?”
聽見動靜,時念清回頭,目光落在最前方,穿著一身亮藍警服的陸行舟身上,非常的硬朗帥氣。
這一隊警員出現(xiàn),已經(jīng)引起不少群眾的注意。
時念清的直播瞬間炸鍋:
【臥槽!警察都招來了,我以為時念清說著玩的,她真的要去破案啊!】
【666,她要是真能把王婧這個案子破了,我再也不詆毀她沒本事了。】
【誒,柔柔也在,昨天柔柔就推測出王婧失蹤的方向,這個時念清不會又跳出來搶功勞吧?】
時念清嘴角含笑,朝著兩人打招呼:“陸隊長,秦法醫(yī),早上好啊。”
至于宋芷柔,時念清就當沒看見。
陸行舟頷首,言簡意賅:“說說你的發(fā)現(xiàn)。”
時念清也沒賣關子:“王婧已經(jīng)遇害,尸體在蕪景山,現(xiàn)在就可以立馬去搜尋,今天不去,兇手就會轉(zhuǎn)移尸體了。”
蕪景山?
陸行舟有片刻愣神,海市周圍的山林很多,或近或遠,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但他從未想過蕪景山,因為太遠了,光是坐車過去都要五個小時,距離都快跨省了。
宋芷柔小臉緊繃,再也維持不了往日的溫柔和善:“時念清,現(xiàn)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你有什么憑據(jù)證明王婧的尸體在蕪景山?如果你只是見不得我好過,就說這種謊話干擾警方辦案,那你委實有些過分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陸行舟,著急道:“行舟,你信我一次,紅梁山地勢危險,且距離南鳴路最近,是最好藏尸的地點,甚至兇手可以借助山里的野生動物分食尸體,我們時間緊迫,沒有多余的時間猶豫了。”
彈幕也七嘴八舌的選擇相信宋芷柔,紛紛覺得去紅梁山比較好,不就是拋個尸,有必要跑那么遠嗎?
他們光是想想都覺得費勁。
陸行舟轉(zhuǎn)頭看向時念清:“你有什么證據(jù)?”
時念清只是聳肩,笑了笑:“線索我已經(jīng)說了,信不信由你。”
陸行舟黑眸對上時念清那雙澄澈無畏的雙眸,深吸一口氣,抬手指揮所有人:“出發(fā)蕪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