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一個箭步沖上前,拽住老家伙的頭發就往墻上撞去。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周嬤嬤沒了動靜,孟扶搖才停手。
見周嬤嬤滿臉都是血,一動不動,探探鼻息,已經沒氣了。
此時眩暈感再次襲來,她閉眼緩了緩,忙跌跌撞撞起身拽著周嬤嬤,把她扔在繡房后面的茅坑里。
做完這一切,孟扶搖面無表情,用那案板上的云錦裙擦了擦手上的血水,把云錦裙抓起來扔進糞坑里,又把手指紗布重新包扎好。
坐下閉眼渾身無力。
她吃不飽穿不暖,身體虛弱。
更何況,飯菜里該死的周嬤嬤還動了手腳,她才無比無力。
但也沒擋住上一世拼了命保全孟家。
她以為這樣就能報答孟家的養育之恩,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可到頭來,他們一個一個都把自己當做孟家擋災難的替死鬼!
上一世,她在戰場上殺人如麻,早已不懼血腥,這一世,她只為復仇而來,孟家欠她的,她要連本帶利,一一討回!
孟淵不光害了她,還把自己家的仆人殺了,她要為自己和家人報仇!
還要找到親生父母報答生恩!
段嬌娘的算計,孟曦悅的迫害,還有跟自己爭奪太子妃的仇恨,她都要一一討伐回來!
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東宮太子妃,她,不稀罕!
還有那些嘲笑她欺辱她的,一個都跑不了!
她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緊了緊衣領,朝著孟曦悅的院子走去。
走到月亮門時,她聽見有腳步聲過來,忙閃身靠在墻上。
見孟曦悅的丫鬟蘭兒端著托盤從廚房出來,往孟曦悅的曦悅閣而去。
一股飯菜香飄過來。
她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沖過去,抬手搶蘭兒手上的托盤。
蘭兒嚇壞了,“啊”的一聲叫喊著,也沒有松手。
卻見是大小姐孟扶搖跟自己搶托盤。
她抬腿就踹了孟扶搖一腳,大喊道:“你是餓死鬼投胎了嗎?這份飯菜是夫人特意吩咐大廚房為小姐準備的,你賤命一條,不配和小姐爭吃食!”
孟扶搖一閃身躲過丫鬟一腳,用力拽過托盤,飯菜卻撒了一地。
她蹲下抓了飯菜往嘴里塞。
太餓了,兩世為人,她都吃不飽。
蘭兒見狀,上前又是一腳踹在孟扶搖的肩頭。
她嘴里塞滿了飯菜,轉身惡狠狠看向丫鬟。
這個丫鬟前世總是欺負他,剛剛還拍手叫好,說自己投胎都難!
她迅速一腳,直接踹在丫鬟腰上,丫鬟應聲倒地,摔了個狗啃屎:“小姐,夫人救命??!大小姐她瘋了!”
她吐出嘴里的土,剛喊出來,就見孟扶搖上前,騎上她就是一頓拳頭往她頭上招呼。
“老子不配吃飯,你配,你們全家都配!”
“老子再不濟也是孟府大小姐,你個賤婢敢跟我叫板,今天就打死你!”
上一世,蘭兒是孟曦悅的幫兇,每次孟曦悅都讓她來欺負自己,一次還把孟扶搖推進后園魚塘里,她那次病的很厲害,險些病死。
見蘭兒打暈趴在地上沒了動靜,孟扶搖起身,又踹了一腳,轉身把她拽著扔進一旁枯井里。
上面又壓了一個木板。
做完這些,孟扶搖轉身看看地上已經被踩踏沒了的飯菜,感覺很惋惜。
春寒料峭,冷風很硬,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眼底的寒意更加濃烈。
她快步往曦悅閣走去。
穿過一個回廊,來到孟家真千金住的曦悅閣。
上一世,這曦悅閣是孟府建筑最精致的院子。
雕梁畫棟奇花異草的,本來是養父母給她住的扶搖閣,只是幾年前,孟曦悅回來后就把這里改成曦悅閣,直接把她趕到后院西廂房改成的扶搖閣。
丫鬟婆子也都拜高踩低,捧著孟曦悅,把她踩在腳下。
想到此,孟扶搖指尖深深摳進掌心。
這一世,逆來順受的孟扶搖已經死了,她要報上一世的窩囊氣!
她繞到曦悅閣西側角門。
這里平時偷懶打盹的下人經常在此。
她溜著墻根走過去,看見有兩個小丫鬟正縮著脖子蹲在那,手里拿著點心一邊吃一邊說閑話。
“大小姐還真可憐見的,被周嬤嬤連掐帶打,還用針扎,雙手做衣裳用縫衣針都扎爛了,她也不敢吭一聲,她怎么不反抗?那些拳腳功夫白學了。”
“反抗啥?她是冒牌貨,曦悅小姐才是孟家千金,她就是白白享受了曦悅小姐的榮華富貴這么多年,她感激孟家還來不及呢。
周嬤嬤是跟著小姐回來的,夫人感謝人家養了小姐這么多年,她就是小姐的奶娘?!?/p>
“也是,那孟扶搖活得連個狗都不如,嘿嘿!”
孟扶搖認得兩個丫鬟,都是前院夫人和小姐屋里干活的丫鬟。
一個叫青梅一個叫紅桃,都是跟她們主子欺負她。
那叫青梅的丫鬟,有一次把自己的唯一能穿出去錦裙剪了,給孟曦悅養的一只波斯貓做衣服,做好了還拿給自己看。
孟扶搖眼底冷光如聚,提起腳步,悄無聲息繞到兩人身后。
青梅剛把糕點吃到嘴里,正要說話,脖子忽然疼痛無比,來不及呼救,就被孟扶搖捂住嘴,“咔嚓”一聲擰斷了脖子。
青梅腦袋軟綿綿耷拉下去,眼睛直直看著紅桃。
紅桃嚇得魂飛魄散,手里的糕點滑落在地,起身剛要逃走,孟扶搖快速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嚨。
“嗚…嗚放了我,小姐會打死你…”
紅桃臉色漲得發紫,拼命蹬腿。
孟扶搖一個反手直接也送她去和青梅做伴。
孟扶搖殺瘋了,心冷硬不帶一絲憐憫。
這些人,前世都是欺負她的,她今日就要她們死!
孟扶搖將她們都扔進剛化開的魚塘里,等發現就是她們不小心掉進魚塘的。
孟扶搖累了,在魚塘洗手,又將衣服血跡洗干凈,她深吸一口氣,大搖大擺朝著正門走去。
院子里,幾個丫鬟正在修剪花枝,看到孟扶搖旁若無人走過來,都愣住了。
“你怎么來了?不去為小姐做錦裙,來這里做什么?”
一個領頭的婆子厲聲呵斥道。
這婆子是段氏的陪房,也是段嬌娘的娘家親戚,叫段貴芝,平日里最囂張,倚仗段氏欺負孟扶搖。
孟扶搖不想理她,徑直朝正房走。
“滾出去!曦悅小姐正在屋里梳妝,豈容你這卑賤之人打擾?快滾出去!”段貴芝伸手過來推孟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