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章致遠安排的秦昭送詩悅,沈綺唐便也沒有強求親自送她。
三個人一起坐電梯去了地庫,出來之后,便分道揚鑣了。
期間,詩悅和秦昭都沒有和彼此說過話。
秦昭走在前面,詩悅和他保持了一米多的距離,跟在他身后。
快到停車位的時候,秦昭回頭看向詩悅,指了指自己的車:“這邊。”
詩悅點點頭,“好的。”
秦昭加快了步伐,走到車前,替詩悅開了后座的門,頗有紳士風度。
詩悅也沒有失禮數:“謝謝。”
很快,兩人都上了車。
秦昭在駕駛座系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駛出停車場。
雖然十點鐘了,但市中心的車流仍然不少。
從酒店開出來的這段路有些堵車。
秦昭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抬眼看向后視鏡,后排的詩悅正好在看前方的路。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在鏡子里碰撞到一起。
密閉黑暗的車廂里,似乎有火花在飛濺。
“知道你老公去做什么了嗎?”秦昭率先出聲,有點啞。
詩悅:“猜到了。”
秦昭看她半死不活的樣子,輕笑,“你裝的監聽器說不定要派上用場了。”
詩悅:“哦。”
對話至此,堵車的隊伍漸漸疏散,車輛成功駛出擁堵路段,速度越來越快。
詩悅閉上了眼睛,用這種姿態提醒秦昭別跟她說話。
秦昭這么聰明,自然也看得懂她的意思。
接下來將近半個小時,秦昭都沒有開口和詩悅說過話。
車停在橡樹灣別墅門口后,詩悅第一時間睜開眼睛,拎起手包準備下車。
后座的車門是鎖著的。
意識到這一點,詩悅下意識地抬頭往前排看。
秦昭打開了前座的抽屜,正在從里面取東西。
詩悅:“麻煩幫我開下門,謝謝。”
秦昭關上抽屜,回頭看著她,將手里的東西扔到了她腿上。
詩悅低頭,看到了一盒岡本。
詩悅:“……”
她還沒來得及罵秦昭“精蟲上腦”,秦昭已經從駕駛座下來,開了后排的車門坐了上來。
他一關門,便動手拽過她吻下去。
詩悅在他嘴巴上咬了一下。
秦昭吃痛,松開了嘴,但卻順勢將她抱到了腿上,用力按住。
“你趕緊滾開。”詩悅亮明自己的態度。
秦昭呵了一聲,當沒聽見。
詩悅呼吸發緊,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秦昭貼在她耳邊,故意說著惡劣的話調侃她。
詩悅揚手就扇他。
這次秦昭沒躲,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巴掌。
詩悅打得挺用力的,他的臉上留了個印子。
“你扇我,我就當你同意了。”秦昭在她耳邊噴著熱氣。
詩悅直接被他這句不要臉的話逗笑了,臉皮厚果然無敵。
詩悅看了一眼窗外,呼吸不穩地問他:“章致遠什么時候回來?”
秦昭的吻一點點挪到了她的肩頭,聲音愈發粗啞,“你老公你問我?”
詩悅:“你少裝。”
秦昭:“怕被他發現離不了婚?”
詩悅選擇不回答。
……
整個過程,詩悅一直提心吊膽的,時不時就往窗外看。
詩悅看時間的時候,已經凌晨零點零五分了。
她低頭整理裙子,剛動手,手機就響了。
章致遠來了電話。
詩悅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秦昭先替她按了接聽。
詩悅看到秦昭衣冠不整,吊兒郎當的模樣,以及他嘴角那抹邪笑,又想扇他了。
賤得沒邊。
“老婆,睡了么?”手機還沒放到耳邊,章致遠的聲音已經傳來。
詩悅回過神,調整了一下呼吸,“剛要睡。”
章致遠:“嗯,你先睡,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詩悅:“還沒忙完么?”
章致遠:“可能還要一兩個小時。”
詩悅:“那太晚了,你在辦公室睡一晚吧,疲勞駕駛不安全。”
她知道,章致遠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每次夜不歸宿都會引導她主動說出類似的話,這樣可以滿足他做一個“好男人”的虛榮心。
這點,詩悅以前是愿意配合的,但現在離婚在即,她有些不耐煩了。
隨便應付完,掛上電話之后,詩悅嘲弄地笑了一聲。
“看來他是挺忙。”秦昭在一旁整理著襯衫扣子,“你這一副剛完事的聲音,他都沒聽出來。”
詩悅睨了他一眼,不打算進行辯駁。
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接他的話,那就沒完了。
但她到底還是低估了秦昭死纏爛打的能力,即便她不搭理,秦昭還是跟狗皮膏藥似的貼了上來。
他抱住她的腰,抵在她耳邊:“還是說,你們太久沒夫妻生活,他都忘記你在床上什么樣兒了?嘶——”
詩悅抬起胳膊肘狠狠撞向他的肋骨,秦昭沒招架,疼得表情都有些扭曲。
詩悅爽了:“活該。”
秦昭:“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吧。”
他不長記性地又貼上來,“既然他不回來,咱們進去再來兩次?”
詩悅往窗外看了一眼,最后在秦昭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秦昭在她耳廓上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也想,真悶騷。”
……
五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進入家門。
詩悅剛走到鞋柜前,秦昭便從后面抱了上來。
兩個人就這么糾纏著吻到了浴室,一起洗了個澡,然后又去了樓上。
等到徹底結束,快凌晨三點了。
詩悅的身體很累,思維卻十分活躍。
她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秦昭去洗第二次澡的時候,詩悅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去了隔壁的房間,從衣柜的抽屜里取出了之前秦昭給她的那只表。
詩悅一瘸一拐地走回主臥的時候,秦昭剛好洗完澡出來。
“干什么去了?”秦昭上下打量著她,注意到了她手里那個熟悉的盒子。
他的心臟一沉,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這個還給你。”詩悅將盒子遞過去。
秦昭沒有動手接,盯緊她:“什么意思?”
詩悅:“上次我說過了。”
她知道秦昭是明知故問的,但還是回答了這個無聊的問題。
秦昭腦海中閃過她上次在他車上說的那幾句話,呵呵笑了。
“那剛才算什么?最后的晚餐?”他問。
詩悅:“隨你理解。”
“你洗好了就走,到此為止了。”她提醒他,“你的東西拿走吧。”
秦昭怒極反笑:“你白嫖我呢?”
詩悅:“你想怎么收費,我給你補款。”
秦昭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咬牙,抓過她手里的盒子扔到床上,一把將她拽到懷里,死死地箍住她的腰。
“你當我是什么好招惹的人,你說到此為止就想停?”他一改往日一臉笑容的狀態,目光陰沉,周身透著濃烈的戾氣,“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離不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