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壹覺得有意思:“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好在有你,幫我頂了這個麻煩。”
“確實麻煩,不過也有好處。那個女失主很有錢,包里有五萬塊現(xiàn)金和一個價格不菲的珠寶首飾,她為了感謝我要把錢送給我,我沒要,她就聯(lián)系記者采訪我,把事情登了報,我還因此接了一筆不小的生意,這些好處你都不在意?”
張寶藍搖頭表示并不。
閆壹挑挑眉:“高風亮節(jié)啊!”
張寶藍接著問:“那你的店在這里,為什么會跑去T市那么遠呢?”
“我是格斗教練,平時也會接一些給人做貼身保鏢的單子。”
張寶藍點點頭,心想回霧林若能有他,身手夠了,膽色也夠了。
“你很勇敢,身手也還算可以。”閆壹忽然評價她。
“謝謝!”
“就是有些魯莽了。”他補充。
白綠茹坐不住了:“你們說什么呢,能不能也給我講講啊?”
“改天吧,有機會慢慢跟你說。”張寶藍又看向閆壹,“我們先聊正事。”
他蹺起二郎腿,身子往后倚去:“說說吧,大老遠找過來并不容易,因為什么?”
她直奔主題:“我們想找你一起重回霧林。”
閆壹聽到這話,并不十分詫異:“然后呢?為了什么?”
“不知陳家最近有沒有再次找上你,他們說阿曉的魂魄還留在墓穴中,希望我們能夠再次進去把他給帶回來。”
白綠茹觀察閆壹的表情,她也很想知道他聽見這種不科學的事時會是什么態(tài)度。
閆壹登時笑了,肩膀甚至還劇烈顫動了一下。
“扯淡!張寶藍,你也信?”
白綠茹不發(fā)一言,只是觀察。
張寶藍面對閆壹的恥笑并不生氣:“說實話,我也是將信將疑。不過,當天我們看到的、經(jīng)歷到的要如何解釋?”
“當年你的家人沒給你解釋過嗎?當天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幻覺,我們進入霧林的時候吃過樹上結(jié)的果子,興許有毒,或者是樹洞剛被火燒過不久,殘留的煙被吸入肺里導致大腦缺氧。”
這次白綠茹笑了:“閆壹,你自己說說,你信嗎?”
閆壹表情不可一世:“不然呢,放著好好的安穩(wěn)日子不過,非要迷信那個老瘋婆子說的話。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我們幾家錢也賠了,日子也被他們給攪和過了,對不起也沒辦法,總不能給他們賠上性命才算罷休吧?”
“但阿曉因為我們才失蹤的,我們難道不該回去找找嗎,哪怕什么也找不到,只是求個安心。”
“找人也就罷了,可你現(xiàn)在告訴我要去找的是個魂兒,不荒唐嗎?”說完這話,他還看了一眼白綠茹,仿佛覺得她兩人是白癡。
“他就是個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了,你們找人幫他做場法事招魂都沒這么離譜,”閆壹點燃一支煙,把打火機和煙盒丟在茶幾上,“我覺得夠可以了,你看看我們幾個這些年都是怎么過來的,我才剛過上幾年消停日子?”
張寶藍扭頭看了一眼白綠茹,她似乎并沒有想要開口幫忙說話的意思。她舒了口氣:“還有一件事,那天之后,我擁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小茹則可以預知未來。”
“哦?怎么說?”這話終于讓閆壹提起點好奇心。
“那天逃出墓門后的路線,我記得一清二楚,我上個月剛回去過一次,按照記憶里的路線走過一回,能夠暢通無阻。從那天之后起的所有事情,只要我有心去記憶,從畫面細節(jié)到語言聲調(diào),我可以回憶得分毫不差,就像在腦子里調(diào)取錄像。”
閆壹瞇起眼睛:“你是說你已經(jīng)回去過了?你一個人?沒遇到危險?”
“對,我一個人,而且很安全,只不過進入森林的時間有點久,花費了二十多天。”
“你的膽子不是一般大,說你魯莽真沒冤枉你。”
“我一個人都敢去,你怕什么?而且我猜,我們的能力都不是白來的,是為了能夠再次進去而存在,肯定都有某種特定作用。”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
“嗯哼!”
閆壹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沒怎么說過話的白綠茹:“你呢,預知未來怎么說?”
白綠茹終于發(fā)言:“對于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我能夠提前看到,并且是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xiàn),我看到過的,無一例外,全部都在我眼前切實發(fā)生了。”
“比如?”
她言簡意賅:“比如,有人車禍,有人墜樓,死狀慘烈,細節(jié)清晰可見,不差分毫。”
“有點兒意思!那你預知的車禍和墜樓都跟當年的事有關系嗎?”
“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據(jù)我了解應該沒有。”
閆壹側(cè)頭,一時忘了手上的煙。
張寶藍詢問:“你呢,閆壹?有什么能力?”
閆壹掐了煙:“我、武功,無師自通,靠這個解決不少麻煩。”
張寶藍兩手一拍:“你看,我就說一定對回去有用。”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老天知道我們經(jīng)歷了諸多不幸給的補償,張寶藍,你隨便靠這個學精學深一門專業(yè),你就是專家學者;白綠茹,隨便預知一張彩票中獎號碼,下輩子就吃喝不愁了;我,你們也看到了,格斗館開得紅火。也就是說,只要你們能往前看,忘了以前的破事,日子早就可以過得風生水起了,何必被陳家道德綁架,被過去控制。”
“那好,我們就不打擾了,”張寶藍自知說什么都沒用了,站起身來,“聯(lián)系方式總可以留一個吧,日后我們回去了,有什么新情況也可以知會你一聲。”
閆壹本想說‘不必了’,卻鬼使神差打開了手機二維碼給她掃。
出了格斗館大門,張寶藍情緒低沉,點了一支煙。
她看看旁邊的白綠茹,先決條件都沒了,不知她是不是會反悔。剛剛在閆壹面前她連一句都沒幫她說。
她試探著問:“閆壹都不跟我們一起去了,你不找他把卡退掉?”
白綠茹笑笑:“再等等,不著急。”
張寶藍不知她要等什么,只是很忐忑她會開口說自己也不同她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