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穹頂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冷的光,將尸王棺槨照得纖毫畢現。棺槨由整塊墨玉打造,表面刻滿了扭曲的蠱紋,紋路中還殘留著未干的暗紅色液體——那是趙玄鐵用來祭祀的活人血。趙玄鐵站在棺槨前,手里拿著秘錄殘頁,嘴里念念有詞,每念一句,棺槨上的蠱紋就亮一分,周圍的空氣也越發陰冷。
“趙玄鐵,你住手!”蘇曼卿大喝一聲,舉著青銅劍沖了過去。趙玄鐵轉過身,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蘇小姐,來得正好,我正缺一個祭品,你的蘇家血脈可是喚醒尸王的最佳養料。”他揮了揮手,十幾個趕尸門弟子從暗處沖了出來,個個手持彎刀,刀刃上涂著黑色的蠱毒。
“這些人交給我!”沈若雁舉起雙槍,連續扣動扳機。槍聲在封閉的地宮中回蕩,子彈精準地命中弟子們的眉心,幾個弟子應聲倒地。她的槍法越發嫻熟,左右開弓間,又有幾個弟子倒在血泊中。蘇曼卿和李根生則趁機沖向趙玄鐵,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那是用尸氣凝聚而成的結界,表面泛著青黑色的光澤。
“這是尸王結界,只要祭祀沒完成,你們就別想靠近!”趙玄鐵狂笑著,將秘錄殘頁扔向棺槨。殘頁落在棺槨上,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道黑煙,鉆進了蠱紋中。棺槨開始劇烈震動,發出“咔嚓”的響聲,棺蓋緩緩打開一條縫隙,一股濃烈的尸氣從縫隙中溢出,地宮的溫度驟降,地面甚至結起了一層白霜。
“怎么辦?我們破不了結界!”蘇曼卿焦急地喊道,看著棺蓋越來越開,心里越來越慌。李根生盯著結界,突然想起秘錄中的記載:“尸王結界以尸氣為引,可用至陽之物破之。”他從懷中掏出血玉蟾,將體內僅存的內力注入其中,血玉蟾發出瑩白的光芒,照在結界上,結界竟泛起了漣漪。
“有用!曼卿,用鳳凰玉配合我!”李根生喊道。蘇曼卿立刻掏出鳳凰玉,將內力注入其中,紅光與血玉蟾的白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射向結界。“砰”的一聲巨響,結界裂開一道縫隙,三人趁機沖了過去。
趙玄鐵見狀,臉色驟變,從懷中掏出一把淬了蠱毒的匕首,朝著蘇曼卿的心臟刺去。“小心!”李根生一把推開蘇曼卿,自己卻被匕首刺中了肩膀。匕首上的蠱毒瞬間擴散,他的肩膀很快就變得青黑,劇痛讓他彎下了腰。但他忍著痛,揮拳打在趙玄鐵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秘錄殘頁從趙玄鐵手中掉落,李根生彎腰去撿,卻突然渾身抽搐,血咒發作了——胸口的咒紋亮得刺眼,仿佛要燃燒起來。
“根生!”蘇曼卿連忙扶住他,眼淚掉了下來。她掏出鳳凰玉,貼在他的胸口,紅光滲入皮膚,咒紋的光芒才漸漸減弱。趙玄鐵趁機爬起來,撿起秘錄殘頁,再次念起咒語。棺蓋徹底打開,一具高大的尸體從棺槨中坐了起來——那尸體渾身覆蓋著青黑色的鱗片,身高足有三米,雙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雙手的指甲鋒利如刀,正是沉睡了千年的尸王。
尸王怒吼一聲,從棺槨中跳了下來,朝著三人撲去。李根生忍著劇痛,推開蘇曼卿,自己則被尸王一拳打飛,重重撞在巖壁上,吐出一口黑血。“根生!”蘇曼卿瘋了一般沖向尸王,青銅劍一揮,砍在尸王的鱗片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尸王反手一掌,將蘇曼卿拍飛,她重重摔在地上,青銅劍也脫手而出。
沈若雁見狀,立刻舉起*****,對著尸王噴火。火焰燒在尸王身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尸王的鱗片被燒得焦黑,它怒吼一聲,揮手將*****打飛。沈若雁被氣浪掀飛,撞在水池的石壁上,吐出一口鮮血。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被巨石壓住,動彈不得。
“若雁!”蘇曼卿爬起來,想要去救她,卻被尸王纏住。尸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蘇曼卿的臉漸漸漲紅,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就在這時,李根生突然爬了起來,他看著蘇曼卿痛苦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想起秘錄中的最后一頁記載:“血玉蟾與鳳凰玉合璧,以宿主精血為引,可凈化世間一切陰邪,包括尸王與血咒。”
“曼卿,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死。”李根生輕聲說,將血玉蟾和鳳凰玉握在一起。他咬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滴在兩塊玉佩上,玉佩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根生,不要!”蘇曼卿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尸王的鉗制。她看著李根生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光芒越來越亮,射向尸王。尸王發出凄厲的嘶鳴,身體開始融化,掐著蘇曼卿脖子的手也漸漸松開。蘇曼卿跌落在地,看著李根生的身影越來越淡,她爬過去,想要抱住他,卻只抱住了一團空氣。“根生!根生!”她撕心裂肺地喊著,聲音在了你地宮中回蕩。
趙玄鐵想要逃跑,卻被光芒波及,身體瞬間被燒成了灰燼。尸王徹底融化后,光芒漸漸減弱,李根生的身影也消失了,只留下兩塊合在一起的玉佩,掉落在地上。蘇曼卿撿起玉佩,玉佩上還殘留著李根生的體溫,她將玉佩緊緊抱在懷里,失聲痛哭。
沈若雁被趕來的游擊隊隊員救了出來,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蘇曼卿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曼卿,根生是為了救我們才犧牲的,我們不能讓他白死。”蘇曼卿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可我失去他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發出柔和的光芒,光芒匯聚成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李根生。他的身影有些透明,但笑容依舊溫暖:“曼卿,我沒有離開你,我的靈魂已經和玉佩融合在了一起,只要玉佩還在,我就永遠陪著你。”
蘇曼卿愣住了,她伸出手,想要觸摸李根生的臉,卻只摸到了一片冰涼。但她笑了,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卻是幸福的淚水:“根生,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陪著你。”
沈若雁看著這一幕,笑了笑,悄悄轉身離開了地宮。她知道,蘇曼卿和李根生已經永遠不會分開了。而她,也該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了——北平的街頭,一定有屬于她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