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酒見狀張了張嘴,喉嚨干澀發緊。一抬頭和賀梟玦對視上,她頭皮瞬間發麻,她好像知道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賀梟玦見到蘇酒酒也很意外,他不是剛才走了嗎,怎么又返回來了,他從樓上一躍而下,優雅的落地,隨后問道,“你怎么出現在這里?”
“我鑰匙忘了拿。”蘇酒酒攤開手心,因為剛才緊握著鑰匙,都壓出痕跡。
賀梟玦半信半疑的微微蹙眉,不明白為什么每一次行動都會讓這個女人撞見。先前他還以為她是魔族派來的臥底,可是真正的臥底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賀梟玦猛然想到剛才那個黑衣人身上很重的魔氣,一個普通人竟然沒有被邪祟上身,還完好無損,那就說明這個女人不簡單。
保鏢迅速把耗子抓在籠子里,恭敬地走到賀梟玦跟前。
蘇酒酒對耗子都有了應激反應,保鏢一靠近,她立馬躲在了賀梟玦身后。
“……”賀梟玦頓了一下,示意保鏢拿遠點,隨后打了個響指,辦公區的燈全部被打開,亮如白晝。
保鏢問道:“統帥,這個……”
“我們帶回去。”身后突然傳來清冷而純凈的聲音,如同雪山上的冷泉,靜謐而神秘。
蘇酒酒聽見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來人穿著一身素雅的淺灰色中式立領上衣,身形修長挺拔,站姿如松,周身散發著一種清冷、疏離的氣息。他的面容極其俊朗,睫毛濃密修長,薄唇抿著鋒利的弧度,眉宇間透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禁欲感,仿佛古畫中走出來的,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
“謝族長,剛才對付魔物的時候,怎么不見你的人出來?現在抓住了,這時候站出來要領回去?”賀梟玦嗤笑,狹長的眼睛不屑的瞥過去,高傲的似乎根本不把謝泊廷放在眼里。
謝泊廷沒有動怒,眼神毫無波瀾,只淡淡地道:“賀總,這是四界之前早就達成好的約定,任何魔物都要送給我們仙界處置。而且你行事未免太過張揚,在普通人面前動手,恐生事端。”
他只輕輕瞥了一眼蘇酒酒,蘇酒酒便感覺他那雙眼睛仿佛像鏡子,能映照出人心。
賀梟玦眉頭擰緊,臉上掠過一絲隱忍的不悅,他當然知道讓普通人知道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就是看不慣謝泊廷那副高冷禁欲的樣子,好像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但想到此行來地球的目的,他并未出言反駁,只是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些。
“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好歹也是賀氏的員工,賀梟玦假模假樣的關心一下。
蘇酒酒受寵若驚的睜大眼睛,“坐公交車。”
剛說完,蘇酒酒猛的反應過來,她慌忙掏出手機查看時間,最后一班通往她家方向的公交車,就在十分鐘前已經開走了。如果打車的話,那又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可是最后一班車也發走了,我可能要在公司打地鋪了。”蘇酒酒低著頭,肩膀垮下來了,真是倒霉透頂。
賀梟玦眸色微動,謝泊廷會凈化,一會讓他給蘇酒酒來個消除記憶,這樣他也不用擔心事情泄露。
“你直接住公司旗下的酒店。”賀梟玦頓了頓,補充一句,“費用公司報銷。”
蘇酒酒猛地抬起頭,“謝謝賀總。”她此刻覺得賀梟玦很帥。
賀梟玦嗯了一聲,讓秘書領著蘇酒酒去住酒店。回頭看見謝泊廷已經把耗子精處理了,正吩咐手底下的人寫此次的實驗數據。
精神力才是打敗魔族的關鍵,幾組數據能證明什么,在賀梟玦看來,謝泊廷就是在做無用功。
“謝泊廷,我有事給你說。”
蘇酒酒到酒店,簡單去浴室洗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不到三秒,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酒酒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迷蒙的霧氣里。
四周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景物,也沒有任何聲音,寂靜的可怕。她茫然地向前走著,心里充滿了無助和恐慌,這是哪里?她是在做夢嗎?
“有人嗎?”蘇酒酒試著喊了一句,聲音在霧氣中傳播開去,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蘇酒酒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前方的霧氣似乎淡了一些,隱約地,她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背對著她,身形高大挺拔,穿著深色的衣服,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蘇酒酒的心跳開始加速,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隨著距離拉近,那人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當看清楚那人的臉時,蘇酒酒倒吸一口冷氣,腳步猛的頓住。
是賀梟玦。
怎么會是他?他怎么會出現在她的夢里?
蘇酒酒發現賀梟玦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他微低著頭,呼吸有些粗重,額角有細密的汗珠滲出,緊緊抿著唇,線條冷硬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賀……賀總?”蘇酒酒遲疑的小聲喚了一句。
賀梟玦猛地抬起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蘇酒酒,那眼神讓她渾身一僵——帶著近乎野獸般的強烈侵略性,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他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迷離又危險。
“你……”賀梟玦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像砂石在耳中碾磨,“過來。”
蘇酒酒下意識后退了一步,都是成年人,看到賀梟玦此刻這副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別過來。”蘇酒酒驚呼,轉身想跑。
可在這個詭異的夢境空間里,蘇酒酒的動作被放慢了無數倍,而賀梟玦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在她轉身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猛地向后一拉。
“啊!”蘇酒酒驚呼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滾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賀梟玦的體溫高的嚇人,隔著薄薄的衣物,那熱度幾乎要將她灼傷。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木香,仿佛此刻被點燃,變得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將她牢牢包裹。
“放開我。”
蘇酒酒掙扎起來,可賀梟玦的手臂如同鐵箍般緊緊圈住她的腰,將她死死禁錮在懷里。
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蘇酒酒能清晰地感受到,賀梟玦胸膛劇烈地起伏和肌肉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