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在一陣尖銳的眩暈中失去了意識,最后映入眼簾的,是祖父臨終前塞給他的那塊青黑色古玉 —— 玉面上雕刻的纏枝紋路正泛著微弱的瑩光,像是有生命般在掌心流轉。
他以為那只是塊普通的遺物,是祖父林燁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畢竟,這位神秘的老人一輩子行蹤不定,從小到大,林風只在逢年過節時能收到他寄來的明信片,地址每次都不一樣,有時是布拉格的查理大橋,有時是開羅的金字塔,有時甚至是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偏僻村落。直到三天前,醫院的病危通知書傳來,林風趕過去時,祖父只剩下最后一口氣,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他的手腕,反復念叨著 “古玉護你… 守望者… 別信…”,話沒說完便斷了氣。
眩暈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刺骨的寒風夾雜著柴油燃燒的氣味猛地灌進鼻腔,林風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趴在一架低空飛行的軍用直升機艙門邊緣,身下是阿爾卑斯山脈連綿的雪峰,刺眼的陽光反射在雪面上,幾乎要灼傷他的視網膜。
“抓住他!別讓這混蛋跑了!”
一聲怒喝在耳邊炸開,帶著濃重的美式英語口音。林風還沒反應過來,兩只強有力的手臂就已經扣住了他的肩膀,冰涼的金屬觸感貼在太陽穴上 —— 是手槍的槍口。
他僵硬地轉頭,看到一張滿臉警惕的臉,男人穿著黑色作戰服,胸前別著一枚不起眼的金屬徽章,眼神銳利如鷹,正死死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敵人。“你是誰?怎么會在我的直升機上?”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守望者派你來的?想搶 plutonium 核原料?”
“守望者?plutonium 核原料?” 林風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反問,“什么意思?我剛才還在醫院… 等等,這是哪里?你們是誰?”
他的掙扎顯得蒼白無力,另一個穿著黑色皮衣、身材矯健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有著一頭利落的金發,眼神冷艷,手里同樣握著***槍,槍口對準林風的腹部,語氣冰冷:“少裝蒜。IMF 的行動路線是最高機密,除了守望者,沒人能精準截胡。伊森,別跟他廢話,直接扔下去,免得節外生枝。”
被稱作伊森的男人皺了皺眉,沒有立刻動手,而是上下打量著林風。眼前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閑裝,身上還帶著醫院的消毒水味,眼神里的迷茫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他身上沒有任何守望者特工標志性的能量波動 —— 那種冰冷、機械,毫無生氣的波動,伊森太熟悉了。
“伊爾莎,等等。” 伊森按住了伊爾莎的手腕,目光落在林風胸口 —— 那塊古玉正從衣領里露出來,青黑色的玉身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與周圍的金屬器械、雪地形成了詭異的對比,“他身上有這個。”
伊爾莎的目光落在古玉上,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冰冷瞬間被震驚取代,她下意識地湊近了幾步,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這… 這玉佩… 你從哪里來的?”
“這是我祖父的遺物。” 林風察覺到她語氣里的變化,心里泛起一絲疑惑,“他叫林燁,三天前剛去世。”
“林燁…” 伊爾莎低聲重復著這個名字,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敬畏,“你是林燁的孫子?”
伊森也愣住了,他看向伊爾莎,用眼神詢問。伊爾莎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手槍,對伊森搖了搖頭:“他不是守望者的人。伊森,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們在布拉格執行任務,阻止一批核原料失竊時,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嗎?就是幫我們破解了敵人密碼,卻又在任務結束后憑空消失的那個。”
伊森皺著眉回憶,片刻后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你說的是那個代號‘幽靈’的人?他的身手很厲害,而且… 好像也有一塊類似的玉佩。”
“不是類似,是一模一樣。” 伊爾莎的目光重新落回林風身上,語氣緩和了許多,但警惕并未完全消失,“當年他在布拉格救了我一命,臨走前,我看到他胸口掛著的,就是這塊玉。他說,這是‘跨界者’的信物,以后如果遇到持有同樣玉佩的人,要多加留意,或許… 會和‘守望者’有關。”
林風的心猛地一跳。祖父的代號是 “幽靈”?他是 “跨界者”?還有那個反復被提及的 “守望者”,到底是什么組織?祖父臨終前的遺言,難道不是胡話?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守望者,也不知道什么核原料。” 林風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我剛才還在醫院的太平間門口,握著這塊古玉緬懷祖父,突然就感到一陣眩暈,再醒來就在這里了。”
伊森和伊爾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他們的行動路線絕對機密,就算是守望者,也不可能做到這么精準的 “空降” 截胡,更不可能讓一個毫無作戰經驗的年輕人出現在直升機上 —— 除非,這個年輕人說的是真的,他的出現,和那塊古玉有關。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伊森收起了手槍,語氣嚴肅,“我們正在執行一項緊急任務:奪回被****萊恩偷走的三枚 plutonium 核原料。萊恩計劃用這些核原料制造臟彈,在巴黎、紐約、東京三個城市同時發動恐怖襲擊,后果不堪設想。”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風胸口的古玉上:“剛才我們在追蹤萊恩的手下時,發現有人在暗中跟蹤,能量波動和守望者的低階追蹤者完全一致。現在你突然出現,身上又有林燁的玉佩,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都已經卷進來了。”
“要么,現在我把你扔下去,你自己想辦法下山,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活著離開阿爾卑斯山;要么,你跟我們一起執行任務,協助我們奪回核原料,等任務結束,我們再慢慢弄清楚你是誰,以及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寒風呼嘯,直升機在雪峰之間穿梭,下方是萬丈深淵,一旦被扔下去,絕無生還可能。林風沒有選擇,他咬了咬牙,點了點頭:“我選第二種。雖然我不知道我能幫上什么,但我祖父既然和你們認識,或許我能幫上忙。而且,我也想知道,守望者到底是什么,和我祖父,和這塊古玉,有什么關系。”
伊爾莎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扔給林風一套備用的黑色作戰服和一雙登山靴:“先換上,這身衣服不適合行動。還有,記住,在任務結束前,別亂跑,也別輕易相信任何人 —— 包括我們 IMF 的人,因為守望者的特工擅長偽裝,可能就隱藏在我們身邊。”
林風快速換上作戰服,意外地發現尺寸竟然剛剛好,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他低頭看了看掌心的古玉,玉面上的纏枝紋路似乎比之前更亮了一些,隱隱有一股微弱的暖流從玉身傳入掌心,順著血脈蔓延至全身,讓他原本因寒冷和緊張而僵硬的身體,變得靈活了許多。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萊恩的臨時據點,位于阿爾卑斯山深處的一個廢棄滑雪場。” 伊森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張三維地圖,上面標注著一個紅色的圓點,“根據我們的情報,三枚 plutonium 核原料就在那里,由萊恩的核心手下看守,還有… 至少一名守望者的低階追蹤者。”
“守望者的低階追蹤者,擅長偽裝和追蹤,他們的目標不是核原料,而是… 任何與‘跨界者’有關的人和物。” 伊爾莎補充道,語氣凝重,“當年在布拉格,那個追蹤我的低階追蹤者,偽裝成了 CIA 的探員,差點就殺了我。如果不是林燁出手相救,我根本活不到現在。”
林風的心沉了下去。守望者的特工竟然擅長偽裝,而且目標是和祖父一樣的 “跨界者”,那他現在持有古玉,豈不是成了他們的目標?
直升機在距離廢棄滑雪場一公里外的一片密林降落,伊森、伊爾莎和另外兩名 IMF 特工迅速跳下直升機,林風緊隨其后。剛落地,古玉突然微微震動了一下,掌心的暖流瞬間變得冰涼,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猛地涌上心頭。
“小心!有敵人!” 林風下意識地大喊一聲,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猛地向旁邊撲倒。
幾乎是同時,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森林,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擊中了他身后的一棵松樹,樹干上濺起一片木屑。
“隱蔽!” 伊森大喊一聲,幾人迅速躲到樹干后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森林里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但那股冰冷的危機感,卻越來越強烈。
“是守望者的低階追蹤者,他在偽裝。” 伊爾莎壓低聲音,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架在樹干上,透過瞄準鏡觀察著四周,“他們能通過能量波動鎖定目標,而且擅長環境偽裝,很難被發現。”
林風緊緊握著掌心的古玉,試圖感受那股危機感的來源。不知為何,當他集中注意力時,眼前的景象似乎發生了一絲變化 —— 原本雜亂的森林,在他眼中仿佛多了一些淡淡的光暈,其中一道冰冷的黑色光暈,正隱藏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后面,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在那里!” 林風指著那塊巨石,對伊森和伊爾莎大喊,“巨石后面,有一道黑色的光暈,應該就是那個追蹤者!”
伊森和伊爾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他們根本看不到什么光暈,只能憑借經驗判斷敵人的位置,而林風竟然能直接指出來?
“我相信你。” 伊爾莎沒有猶豫,調整***的角度,對準那塊巨石后面,“伊森,你從左邊包抄,我吸引他的注意力,林風,你跟在伊森后面,注意隱蔽,一旦發現他的蹤跡,就立刻通知我們。”
“明白!”
伊森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向左邊移動。伊爾莎深吸一口氣,扣動扳機,子彈擊中了巨石旁邊的一棵小樹,發出 “砰” 的一聲巨響。
巨石后面果然有動靜,一道黑影猛地竄了出來,速度快得驚人,如同獵豹般向森林深處逃竄。那黑影穿著 CIA 探員的制服,臉上帶著一副墨鏡,眼神冰冷,毫無生氣,正是守望者的低階追蹤者。
“別跑!” 伊森大喊一聲,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林風緊隨其后,他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比平時快了很多,而且身體的協調性也變得極好,穿梭在樹林間,絲毫沒有阻礙 —— 這應該是古玉的作用。
追蹤者似乎察覺到了身后的追擊,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身,從腰間拔出***槍,對準伊森扣動了扳機。伊森反應極快,猛地向旁邊撲倒,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過。
就在追蹤者準備再次開槍時,林風突然感到掌心的古玉劇烈震動起來,一股強烈的能量從玉身爆發出來,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和伊森籠罩在其中。追蹤者射出的子彈擊中屏障,瞬間被彈開,落在地上,發出 “叮” 的一聲脆響。
“能量屏蔽?” 追蹤者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驚訝,“你也是跨界者?林燁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