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秦菡月自己是戰師后期,如果用上中品法器,再傾盡全力一擊,也是能夠打碎這個假山的。
這不稀奇。
可,秦悠悠,她怎么可能拍碎這假山?
秦悠悠,連靈力都沒有啊!
秦菡月風中凌亂。
等等,秦悠悠呢?
她剛剛只顧著自己閃躲,完全沒注意那個丫頭,她不會被埋在這假山下了吧?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陣呼救聲。
“救、救命!”
秦菡月轉過頭,就見秦悠悠在另一側的湖中撲騰。
發生了什么?
秦菡月萬分不解,這丫頭究竟是什么時候掉下湖的?
就在這時,秦家眾人因為聽到了假山的動靜,紛紛往這邊趕來。
遠遠地便聽見了秦悠悠的呼救。
“救命啊,姐姐,你為什么要……要推我!”
“姐姐,救救妹妹吧!”
秦家眾人大驚。
早就知道,大小姐在家中橫行霸道,為所欲為,沒想到,竟然猖狂到虐待剛剛回家的堂妹!
秦菡月一張臉黑成了鍋底。
她終于看明白了。
好一個秦悠悠。
好一朵噴香撲鼻的白蓮花!
先是故意擊碎假山,鬧大動靜,吸引眾人趕來。
然后又自己跳到湖中,污蔑于她!
她怎么不淹死算了??
另一邊,匆匆趕來的秦天額頭青筋暴跳。
他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別人不知道秦悠悠為什么被找回來,可菡月知道啊,
她怎會如此蠢笨,如此關鍵時候,還鬧出幺蛾子?
要知道,如果此事驚動了家主,那這儀式之事,恐怕要出亂子。
秦悠悠還在水里撲騰,秦天一個飛身,踏水而行,將她拎了出來,就要帶走。
正在這時,有通傳的人急匆匆趕來。
“家主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相關人等,都跟我來。”
秦天鐵青著臉,沒有辦法,只得將秦悠悠放下。
秦菡月臉色也難看極了。
她最怕的,就是祖父見到秦悠悠。
※
秦家主府。
秦正武大發雷霆。
他看向秦天:“既回來了,為何遲遲不來見我?”
“尹掌門可接受了我秦家的示好?可有回禮?可同意我秦家子弟去青靈峰拜師?”
尹掌門?
秦悠悠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豎起了耳朵。
秦天局促地站在那兒,一腦門的汗。
這三個問題,他一個都不想回答。
“父親……我……”
“叫我家主!”秦正武厲聲。
秦天雙腿打擺子。
“家主……”他擦了一下腦門的汗,心一橫,決定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姓尹的身上。
“那個姓尹的,根本瞧不起我們秦家, 他還把我們的白玉劍仙像給退了回來,更沒有給一丁點兒回禮,兒子上前與他攀談時,他還直接甩手走人,父……家主,我實在不知道我們秦家是哪兒得罪了他!”
秦悠悠樂了。
秦天根本沒從老尹那兒得到好處啊。
但她也沒吭聲,她認識老尹這事兒,算是她的底牌,可不能輕易暴露出來了。
秦正武聽得直皺眉頭。
那尹掌門果真如此狂妄?
可聽陸家、雷家、南宮家的人說,他很大方的啊,還給了他們家族一粒圣品丹藥級別的葡萄干……
莫不是秦天做錯了事,惹了尹掌門不快?
秦正武想到此,臉色陰沉。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比不上烈兒半分。
他決定回頭去找老雷問問情況,確定了再做定奪。
“罷了,此事容后再說。”秦正武的目光轉到了秦菡月和秦悠悠的身上。
聽說,就是她倆鬧事,把假山給震塌了,動靜之大,他本在閉關都聽見了。
在看到秦悠悠的瞬間,他瞳孔一縮。
這個小丫頭,她是……
秦天眼睛一轉,忙上前一步:“爹爹,您這些年不是一直惦記著悠悠嗎,兒子這回去青靈峰的地界,歷經千辛萬苦,可算把她找回來了!”
秦駿安在一旁鵪鶉般不敢說話,聽到這一句,他傻眼了。
千辛萬苦的明明是他!
還挨了頓戰王的打,才把秦悠悠找回來的,爹爹怎么搶功呢?
罷了罷了,爹爹在尹掌門碰了一鼻子灰,不搶這個功,恐怕腿都要被祖父打斷吧?
秦悠悠感受到秦正武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戲精上身,低眉垂目,擺出一副受氣包委委屈屈的模樣。
“小悠悠?”秦正武喃喃。
這孩子眉心一顆紅痣,眉眼較三年前長開了許多,跟烈兒愈發的像了。
可怎么看起來怯生生的?
是受委屈了啊。
身上也沒有一點靈力,是啊,小悠悠天生無靈根,無法修煉。
這些年,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他可憐的孫女兒噢,他的心肝兒噢。
秦正武一陣心疼,壓抑住自己想認親的心思,收回目光。
厲聲訓斥秦菡月:
“儀式之前,你不好好修身養性,反而欺負剛回家的親妹,這豈是做姐姐應該做的?”
“爺爺!”秦菡月撲通一聲跪下。
“菡月沒有欺負秦悠悠,是她!那假山是她打碎的,也是她自己跳到池塘的,她就是想陷害我!”
她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看著她,眼神精彩紛呈。
大小姐這也太搞笑了吧。
這秦悠悠,一看就沒有靈力,怎可能打碎假山呢?
“大小姐,你騙人也不要太夸張。”長老們搖搖頭。
秦正武的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我知你不滿儀式之事,可這儀式,是秦家六十年一逢的大機遇,或是死路,更是生路,你生而為我秦家女,能夠成為儀式人,便是你最大的榮耀!”
“若你死,便是你命。若你生,你的前途、未來,都將不可限量。”
“你心有不滿,大可向本家主直說,何須欺負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
秦正武是戰宗大圓滿的高手,每個字都帶著濃濃的威壓,讓秦菡月禁不住戰栗。
她嚇得臉色蒼白,噗通跪在地上:“祖父請明察,我就算再看不慣秦悠悠,也不可能現在害她,畢竟,畢竟……”
畢竟她需要秦悠悠替她去死!
她就要說出真相,卻被秦天一巴掌扇到了臉上。
“你閉嘴!”
秦菡月暈頭轉向,險些吐血。
秦天語氣很重:“你祖父讓你成為儀式人,是對你的看重,你豈能如此辜負祖父如此一番美意!還在此胡言亂語,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父親最看重他那個死去的弟弟,因此,對弟弟失蹤多年的女兒,也多了幾分愧疚。
菡月再這樣繼續惹怒父親,恐怕儀式之事,真要板上釘釘!
他原本的計劃是,慢慢地給父親洗腦,讓他更換儀式的人選,畢竟,菡月天資卓絕,而秦悠悠只是個沒有靈力的凡人,父親為家族長遠考慮,未必不會同意。
可菡月如此胡來,父親心有怒氣,又怎可更換?
看來,只有先低頭認錯,再徐徐圖之了。
就在這時,秦悠悠抽噎了一下。
“是悠悠不好。”
秦菡月莫名其妙地轉頭,這丫頭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就見這個天殺的秦悠悠,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抽抽搭搭的。
“是悠悠惹了堂姐生氣,悠悠不該,不該想見爺爺。”
秦菡月腦子嗡的一聲,想要撲過去堵住秦悠悠的嘴巴。
下一刻,就見秦悠悠紅著眼睛著喊了聲“爺爺”,猛地撲到了秦正武的懷里。
秦正武身子一僵。
大腦一片空白,一雙老眼已不自覺地變得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