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改變策略,開始大規(guī)模搜山。
一搜就是五六個時辰,四人累得氣喘吁吁,懵逼了。
“不是,圣獸呢?”
他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找到了十幾個空空蕩蕩的圣獸巢穴,巢穴里還留有大量靈獸的骸骨、獸丹。
圣獸本獸,卻不翼而飛。
“不妙。”洛嫉邪蹙眉:“圣獸們都遇到了危險!”
他精準(zhǔn)分析:
“洛蠢邪其實不是被圣獸挾制,而是和圣獸們一樣,被另一個強大的勢力扣押了,這個強大的勢力,或許正是擊殺洛傲邪的兇手!”
“臥槽,十幾只圣獸啊,都被那勢力收了?”
洛貪邪直拍大腿。
誰這么雁過拔毛!一只都不給他留!
洛懶邪摸著下巴:
“那他們好勤快哦,這么多圣獸,抓起來得很久吧?如果有誰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圣獸臣服的話,那我愿意叫他一聲大哥。”
洛色邪不耐地?fù)]手:“既然這兒沒圣獸了,那我們趕緊回去找美人吧!”
洛嫉邪眼中精光一閃。
“行,去找美人。”
聽洛巖說,那嫁到鳳羽國秦家的魏家女兒,就是一個絕頂?shù)拿廊恕?/p>
洛傲邪是受秦天召喚,在鳳羽國被殺的,與秦家脫不了干系。
獸潮、薛刁,黑風(fēng)寨,又都牽扯到秦家……
要說是巧合,可巧合也太多了。
既然洛色邪這么急色,那便拿他做誘餌,試一試秦家的深淺吧!
※
魏云穿著身灰色的袍子,拿著掃帚低頭掃地。
魏寄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沒有寄錢回來了,家里開支不夠,只得又辭退了兩個下人。
因此,除了照顧母親外,他還得做不少家務(wù)。
若是魏寄再不寄錢回來,恐怕他連這宅子都得變賣了。
日子過得煎熬,魏云卻沒有唉聲嘆氣。
他想到了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妹妹。
跟妹妹的遭遇比起來,他的困難,倒顯得不值一提了。
娘親雖然癱了,卻仍有一口氣。
爹爹雖然入獄了,卻仍保住了性命。
人還在,便該知足了。
是他無用,不能更爭氣一點,不能幫到妹妹什么。
只能不給她任何負(fù)擔(dān)。
他計算著時間,等下要給娘親翻個身, 不然該長褥瘡了。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匆匆跑出來,神色焦急:“不好了,老爺,萬將軍她、快不行了!”
“什么!”魏云神色一變,丟下掃帚,急匆匆地跑入里屋。
與此同時。
秦悠悠一行人,終于抵達(dá)了虎嘯國的都城。
車隊緩緩?fù)T谖杭业拇箝T口。
曾經(jīng)賓朋滿座的魏家,此刻門前蕭條,一派頹然景象。
偶爾有幾輛豪華的角馬車路過,也都會加快行駛速度,生怕和魏家沾上一丁點兒干系。
看到秦悠悠的車隊停下時,遠(yuǎn)處的百姓,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交頭接耳。
“是鳳羽國的車隊,馬車上有個秦字掛牌!”
“瞧,馬車上的人下來了。”
“是第一美人!第一美人回來了!”
“天,她還是和曾經(jīng)一樣美,不是說她丈夫死了,兒子殘了,女兒丟了,她也飽受折磨,直接瘋了嗎?”
“噓,小點聲,別戳人傷疤。”
魏錦跳下馬車,仰頭看著大門上「魏府」兩個字,有點愣怔。
眼眶泛紅。
她絕美的側(cè)臉和優(yōu)雅的頸部線條,一抬頭,就這樣進入所有人的視線。
在吃了那頓烤肉后,她頭上的白發(fā),和云姨一樣,這兩天消失得一干二凈。
臉上更是一絲絲細(xì)紋都沒有,依舊是當(dāng)初離家出嫁時的模樣。
秦悠悠也蹦了下來,牽上自己娘親的手,兩個人活脫脫兩姐妹。
“那是……那是第一美人的女兒,不是說她失蹤了嗎?誰亂說話,瞧瞧,這不好著呢?”
“不愧是第一美人的女兒啊,不過,第一美人看起來更超塵脫俗,這秦小姐則更清澈懵懂些。”
百姓們看得直吸氣,這兩個美人站在一起,實在是太養(yǎng)眼了。
目光再落到秦霽玉身上,他們愈發(fā)不解:“這是第一美人的兒子?不是說他腿腳不好嗎?這走得多利索?”
傳言不可信啊!
然后,秦霽玉從芥子袋里掏出個輪椅,坐上。
能坐著就不站著。
百姓:呃……
你神經(jīng)病啊!
就在這時,姬嫵也跳下了車,她牽過秦悠悠的手,有些小忐忑地?fù)u晃著:“爸爸,等下見太奶奶,我有點緊張呢。”
秦悠悠撫著她的虎頭帽:“沒事兒,太奶奶一定會喜歡阿嫵的。”
百姓:∑(°口°?)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第一美人的孫女都這么大了?
這閨女比她小阿娘還高一個頭啊!
不對啊,第一美人的女兒不是才十四歲嗎?
娘胎里就懷上了嗎?
這真不是地獄笑話?
待回過神時,一行人已經(jīng)進了魏府的大門,留下一群風(fēng)中凌亂的百姓。
※
“娘,您再堅持堅持!爹爹會被放出來的,您要堅持啊……”
看著床上瘦得只剩骨架,一小口氣一小口氣喘著的母親,魏云一個大男人,哭得滿臉都是淚。
“錦兒……錦兒……”萬非平朦朧地看著帳頂,艱難地伸出手。
她一生戎馬,自問不愧于任何人。
卻唯獨愧對于錦兒。
不像魏云和魏寄,這兩個兒子生得早,也是她親自教養(yǎng)著長大的。
唯獨錦兒……
錦兒是在營帳中出生的,出生后便送回了魏家,沒有喝過一口母乳,也鮮少享受過母親的擁抱。
她沒見過錦兒蹣跚學(xué)步、牙牙學(xué)語。
沒和錦兒放過風(fēng)箏,沒給錦兒梳過妝。
不知何時,錦兒就不知不覺地長大了,有了心愛的人。
卻是敵國的世家之子。
那日,她和鳳羽國簽下了和談條約,凱旋而歸。
亭亭玉立的女兒,頭一次鼓起勇氣,跟她說起她的少女心事。
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竟缺席了這么多年。
秦烈啊,那是個很好的孩子,熱烈陽光。
可惜,生在敵國。
圣上不會允許她萬非平的女兒,嫁給敵國之人。
她喝了一夜的酒。
砸碎了酒壇,做出了決定。
天下既已太平,上交兵權(quán)又如何。
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也就寵了錦兒那一回。
只是沒想到,斗轉(zhuǎn)星移,物是人非。
“錦兒……錦兒……”
眼前的帳子變得虛幻。
她要死了,卻沒能在最后一面,見到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