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不會這么巧。”
他跌跌撞撞往后靠去,卻撞到了身后的書架,書本撲棱棱地落下,砸了他一頭一臉。
卻讓他的思緒更加清晰。
他立即沖向圖書館的頂樓。
“溯光!溯光!”
安靜待在頂樓的測靈鏡上,閃過一抹流光。
“老亞瑟,終于知道來問我了?”
“那個少年……”亞瑟的聲音急促。
鏡子沒有說話,月光照耀下,它的磨砂面上,緩緩地出現(xiàn)了一個大字。
【是】
亞瑟瞳孔一縮。
“竟真是!”
“那我們該如何做……”
溯光還是沒有說話。
不可說。
不可訴諸于口。
否則,必被那片星界知曉。
鏡子上出現(xiàn)一行一行的字。
【歷史正文已被惡意篡改,你我皆知,不是嗎?】
【不然,你也不會下令,把那些重新偽造的歷史撕去了。】
亞瑟沉默了。
【老亞瑟,我們一直等的,就是這一天。】
【該讓一切重見天日了。】
【所謂的太古邪神,所謂邪惡的混沌靈根,那些被篡改的一切,都該重見天日了。】
【正義的圣光不會被埋沒,它的光輝,永遠照耀人間。】
所有的字都消失,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亞瑟緩緩地盤腿坐到地上,他用手撐著額頭,寬闊的背脊上,投下了一片銀色的月光。
良久,他重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站在窗口,迎上那月光。
※
第二天一早,秦悠悠雖然困得要死,但她還記得自己對新生們的承諾。
她要幫助他們減肥。
她來到了廣場上,新生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
“距離上課還有一個時辰,這個時辰里,我們開始拉練!先圍繞龍脊學院跑三十圈,不準用靈力!”
藍霄一笑:“飛棍兄,可不要小瞧了我們!”
秦悠悠看了看他身邊,沒看到藍澤,好奇地問:“你弟弟呢?”
“哦,他馬甲掉了后,無顏面對大家,可能要躲個兩三天。”
“噗。”秦悠悠不厚道地笑了。
擠著眼睛打趣道:“希望澀澀澤閉關(guān)的這幾天,能夠創(chuàng)造出新的大作,我也好拜讀一下。”
“哈哈哈哈!”眾人也都笑得東倒西歪。
其中藍霄笑得最大聲。
話不多說,秦悠悠帶領(lǐng)著大家,開始圍著龍脊學院跑圈。
一個胖胖的女孩跑到秦悠悠身邊,聲音悅耳:“飛棍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秦悠悠轉(zhuǎn)頭。
女孩雖然胖乎乎的,但五官很可愛,秦悠悠有點兒印象,“你是那日試煉時……”
“對。”女孩立即接話,眼睛亮晶晶的:“當時第四重試煉,他們要把我丟出去喂猛獸,你攔下了,給了我留下來的機會,我還沒來得及道謝。”
秦悠悠擺手:“嗨,小事一樁。”
女孩跑得氣喘吁吁,但眼睛還是彎彎的:“我叫木莓,飛棍同學,為了報答你的幫助,以后只要你一句話,我絕對兩肋插刀。”
秦悠悠眼睛一彎:“木莓,那我記住了,到時候你可不能耍賴。”
木莓本還有些緊張,她知道,飛棍同學的人氣很高,不缺朋友,可在聽到她打趣般的回答后,心中一暖,立即也笑了起來:“一定!”
相談甚歡的兩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廣場上,瓦達西的前女友、花妍兒正盯著他們。
她手中捧著一瓶丹藥,喃喃著:“沒想到,穆飛棍這么受女孩歡迎……”
“我和瓦達西有過那么一段曾經(jīng),不知道飛棍會不會介意。啊,在別的女孩面前,我似乎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可……不去試試,又怎知她是否討厭我呢?”
她糾結(jié)不已,在原地來回踱步。
而另一邊,瓦達西帶著他那幾個小弟,一直在暗中跟蹤花妍兒。
“我馬子她在干嘛呢?怎么來來回回的?”
小弟:“嫂子她一定是想找您復合,但又害羞呢?”
“你小子真這么認為?她不是去找穆飛棍的?”
“穆飛棍?哈哈哈,瓦哥別搞笑了,你沒聽說嗎,昨兒測靈鏡測了,穆飛棍是下下品靈根,還被分到了最慘的圣光騎士系,嫂子看上他?那不是眼瞎了?”
瓦達西聞言,樂了:“哦,圣光騎士系?哈哈哈,這是被測靈鏡定性了,他這輩子已經(jīng)完了。”
他再不覺得穆飛棍能對他構(gòu)成任何威脅。
整理整理了衣襟,就朝花妍兒走去。
“走,畢竟是哥的馬子,不能讓她等久了。”
幾個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走到了花妍兒的背后。
瓦達西伸出了手,想要拍一下她的肩膀,給她一個驚喜。
卻見花妍兒忽然像下了什么決定般,腳一跺,腰肢一扭,朝前方跑去。
瓦達西手伸在半空中,詫異喊道:
“欸,你去哪兒呢?你男人在這呢。”
可花妍兒卻根本沒聽見。
她滿心滿眼,都只有哪個跑步的少年。
她徑直向少年奔去。
“穆飛棍!”
花妍兒攔住秦悠悠,因為跑得太急,一個踉蹌。
秦悠悠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沒認出她來,但眼前一亮:“這位學姐,您認識我?”
木莓詫異地看著花妍兒,再看看身邊的少年,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她朝身后揚手:“同學們,繼續(xù)跑!”
隊伍經(jīng)過秦悠悠和花妍兒身邊,繼續(xù)往前。
花妍兒臉頰染上緋紅。
她忸怩地站在那兒,兩只鞋尖互相搓搓:“穆飛棍,是我啊,花妍兒。”
新生們繼續(xù)跑步,男生們都擠眉弄眼地看向秦悠悠,還吹起了口哨。
“飛棍兄,厲害呀。”
“這么多兄弟,就屬你進度最快。”
“羨慕啊。”
秦悠悠覺得莫名其妙。
她尷尬一笑:“抱歉,學姐,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您的名字。”
花妍兒急了:“就是昨天,你告訴我,我有名字,不叫馬、馬子,我聽進去了,我已經(jīng)跟他分手了。”
秦悠悠想起來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著眼前這明媚的臉蛋,實在很難和昨天鼻青臉腫的她對上。
“學姐,看你臉上的傷好了,那我就安心了,還和那個垃圾分了手,更是雙喜臨門,恭喜了。”
短短幾句話,讓花妍兒一陣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