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們腳下火星子都踹出來了,狠狠踹在神使們的屁股上。
火星子燒了他們的袍子,怨氣從屁眼里鉆了進去,讓神使們瞬間臉色鐵青。
一個個忙運轉(zhuǎn)丹田,噗噗噗地往外排濁氣,生怕自己會被污染。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秦悠悠黑線。
看著活尸們專攻下三路的樣子,她想起了非洲的鬣狗。
辣眼睛。
而且,這群家伙果然是笨蛋,她說住手,他們還就真“住手”了,可用腳狂踹,也非她本意啊。
她太陽穴突突地跳,又按住小活尸的腦袋,怒喝:“都停戰(zhàn),不然我捏爆他的腦袋!”
這招果然有效,小活尸想必是眾尸的軟肋,眾尸腳下的動作全都頓住了,一個個呆呆傻傻地轉(zhuǎn)頭過來,低眉順眼地看向秦悠悠。
尸王一凜。
他說:“嚶嚶嚶嗚嗚嗚。”
秦悠悠聽不懂,兇神惡煞地朝他齜了齜牙,嚇得他直縮脖子,一雙眼睛里都是畏懼。
這下,秦悠悠懂了。
這廝怕狗。
看到眾尸忽然停止的動作,安雅眉頭一皺。
她仇恨地看向秦悠悠。
果然是逆子,裝了這么久,漂亮話說得也好聽,結(jié)果,依舊不肯聽媽媽話。
她瞇著眼睛,不太懂,活尸不是該無條件遵守她的命令嗎,為什么小活尸被挾持后,活尸們會遵從逆子的意思?
可能,是自己剛收服他們,彼此間的連接還不夠穩(wěn)固吧。
她堅決地下令:“繼續(xù),殺了神使們!”
活尸們動了。
秦悠悠:“都別動!誰動我咬死誰啊。”
活尸們又停了。
安雅:“我是他娘,你們都聽我的!”
活尸們狐疑,震驚。
他們謹(jǐn)慎地動作。
秦悠悠:“我娘她發(fā)神經(jīng),你們別聽她的!”
活尸們忙收起手。
安雅不說話了,一雙眼睛沉沉地盯著秦悠悠:“達(dá)達(dá),你很叛逆哦。”
然后,她忽然動了!
一個閃身撲過來。
中了她的尸毒,七七四十九天后必死無疑,到時候,她再將這逆子制成活尸。
不乖的孩子,制成活尸,想必就乖了吧。
“放心,達(dá)達(dá),我會給你纏上粉色的繃帶哦。”
她桀桀笑著,朝秦悠悠的脖子上啃去。
秦悠悠眼睛瞪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活尸往上一舉。
安雅變得尖銳的牙,就咬在了小活尸的腦門上。
咔……咔……兩聲。
她感覺自己咬上了一塊板磚,牙有點兒酸。
小活尸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他含糊不清地說:“益牙益牙喲。”
安雅艱難地想要收回牙,卻發(fā)現(xiàn),兩顆長長的尖牙,深深插入了小活尸的繃帶中,穿破了他的皮肉,卡入了顱縫中。
她拔不出來。
臉色變得鐵青,用力,再用力,還是不行。
再用力,牙都要掉了。
小活尸笑嘻嘻:“益牙益牙喲。”
安雅: (;′??益??`)
她牙拔不出來,嘴也合不攏,心中大驚,忽然,手腕上一涼。
卻是秦悠悠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偷了她藏在胸口的手拷,將她的雙手拷在了身后。
她大急,拼命地在腦海中發(fā)號施令,想要活尸們殺了包括逆子在內(nèi)的所有人。
卻不想,那些活尸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根本不理會她的命令。
安雅牙上吊著小活尸,驚恐地轉(zhuǎn)過頭來,小活尸也跟著笑嘻嘻地在空中蕩秋千。
安雅看向自己的逆子,想要說話,卻口不能言,只能用目光控訴她:你要干嘛?
秦悠悠不搭理她,看向同樣呆愣住的神使們:“還不快跑!”
神使們猶豫。
瘋婆娘被制住了,只需一招,殺了她,就能重新奪得活尸的控制權(quán)!
秦悠悠看出了他們所想,冷了一張臉:“若是想打我娘的主意,休怪我不留情面! ”
像是在附和秦悠悠的話一般,活尸們也都發(fā)出低吼,一個個摩拳擦掌,盯著這些不懷好意的神使。
不是,這些活尸,到底是奉誰為主?
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緩緩冒出這個疑問。
包括秦悠悠和安雅。
神使們看著這樣一幕,縱使心中十分不甘,可忌憚于強大的活尸,不敢貿(mào)然動作,只得咬咬牙,一甩袖子,轟開地窖的門,逃之夭夭。
洛邪還被尸王騎在身下,他今日老臉全部丟盡,此刻看到同伴們一個個地離開,生怕自己會被落下,忙喊道:“還有我還有我。”
秦悠悠看著尸王:“放他一馬。”
尸王:“昂昂。”
他不舍得這匹寶馬,可既然這位開口了,再不舍,他也只能放,磨磨唧唧地從洛邪身上爬下來。
洛邪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沖出了地窖。
出去后,他心有余悸地回望了地窖一眼,暗暗捏了捏拳頭。
今日準(zhǔn)備不夠充分,被那癲婆子擺了一道,丟盡了臉面。
來日,他定要殺光他們,且在天下人面前,將那尸王騎在身下,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心中發(fā)完誓,洛邪這才憤憤離去。
地窖中,只剩母子倆個和氛圍組小弟們。
小弟們看戲看得人都麻了。
“瓦哥……我們沒想到,圣光神殿,居然是這個樣子……”
活尸、陶俑、還有各種陰邪的術(shù)法……
他們死都想不到,對外仿佛救世主一般光明正大的圣光神殿,背地里,竟然如此污糟可怕。
“怎么,不想加入了?”秦悠悠譏笑地看著他們。
“沒、沒有。”幾人連連擺手,有點畏懼地看向自己瓦哥。
臉上,閃過幾絲不自然。
“嗚嗚,唔!”那邊,安雅牙上還吊著小活尸,她嘴里正發(fā)出痛苦的哼聲。
小活尸卻玩得不亦樂乎,腦袋被固定,但四肢很自由,一會兒前后蕩,一會兒左右蕩,把安雅折磨得苦不堪言。
秦悠悠哭笑不得,她走過去,研究了一下安雅的牙齒,沒看明白她是怎么卡住的。
好在,尸王看自己兒子玩盡興了,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骨縫卡東西這種事兒,對他們來說,再常見不過了。
他謹(jǐn)慎地看了秦悠悠一眼,見她讓開,這才上前,伸手,抓住自己兒子的肩膀,找準(zhǔn)角度,往下一拔。
“嘭!”牙上猛地一松,反作用力讓安雅往后摔了一個屁股墩。
而小活尸,成功被解救了下來。
秦悠悠長松了一口氣,朝尸王豎了個大拇指。
尸王眼珠子呆呆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眼皮僵硬地、用力地瞇了一下,像是在笑。
他說:“嗚叔叔啊!”
這一次,秦悠悠忽然奇異地覺得,自己聽懂了,他好像在說:“唯手熟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