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湊過來。”秦烈朝安雅勾了勾手指。
安雅輕嗤,呵呵,再驕傲又怎么樣?還不是被她拿捏了?
她得意地湊過去,想要看看這個高大又冷酷的男人,會怎么臣服在她的腳下。
下一刻,她的脖子,卻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掐住!
男人的眼里閃著嗜血的光芒。
“說出那些秘密,否則,弄死你。”
安雅眼睛放大。
怎么回事?
她想象的劇情,不是這么演的啊!
秦烈折磨人的手段有一千種,但對于安雅,他連一種都沒來得及用,就聽見她尖叫:“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不光把自己曾被瓦哈哈囚禁、從而導致心理扭曲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把圣光神殿秘境里的所見所聞都倒豆子一般倒了出來。
秦烈蹙起了眉頭,他不關心秘境,只關心一個事實:“你是瓦達西神使的親娘?”
安雅眼神游移,她不是親娘,她只是假娘,但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說出那個“是”字。
“說實話。”秦烈低頭,冷漠地盯著她。
沒人知道,他酷得猶如冰山的外表下,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是巖漿一般翻涌的心緒。
明明,那個雞冠頭青年,昨天還在叫他爹爹。
今天,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卻告訴他,她是那個臭小子的娘。
而瓦哈哈,二十四名高級神使之一,則是那臭小子的親爹!
既然有爹,為何又叫他爹?
他并不像有些男人,動不動就想給人當爹,他是那么廉價的存在嗎?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除非,那個雞冠頭青年,是假冒的瓦達西!
安雅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嘀嘀咕咕:“瓦達西就是我兒子,誰也搶不走,誰都不行!”
“誰搶?”
“一個臭不要臉的美……”安雅的嘀咕忽然頓住,她反應了過來,惡狠狠地看向秦烈:“誰也不行!那是我的兒子!誰都別想搶!”
秦烈看著她猶如母雞護崽的模樣,心中浮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有點離譜,但如果這個猜測被證實,那……所有的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一針見血地指出:“瓦達西,不是你兒子。”
安雅一怔,下一刻,就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發狂地朝秦烈撲來:“我家達達當然是我的兒子!就算是假兒子,那也是我的兒子!”
可她實力完全被秦烈壓制,此刻秦烈用一根手指抵著她的頭,她就只能張牙舞爪在原地撲騰,傷害值為零。
一陣費力的撲騰后,安雅累得氣喘吁吁,整個人崩潰地往地上一坐。
大哭出聲:“就算只是假兒子又怎樣,達達比我的親兒子更體諒我,更尊重我,笑起來時更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那就是我的兒子,誰也搶不走!”
“哪怕,你的親兒子,有可能被他殺了,你也不怨?”
“怨?我為何要怨?當初他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既然來到了世上,我便好好愛他,可他呢,他有愛過我一點點嗎!他像他父親一樣惡心,哪怕他是被假兒子殺死了,那也是他該死!圣光神殿豬狗不如的一幫東西,都該死!”
秦烈看著她發瘋的模樣,心中一片愴然。
這女人,跟他一樣,是個可憐的。
但,她的假兒子,卻很可能,實實在在是自己的真兒子。
他看著安雅:“跟我演一出戲,我便放過你。”
“什么戲?”安雅愣怔。
秦烈看向海角分殿的方向,當然是,一出能讓他找到自己孩子和媳婦的戲。
他不是輕易就悸動的人,流浪一年多了,哪怕無數人在他眼前死去,他的心也如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但昨夜,先是雞冠頭青年,后是那海邊的女子,輕而易舉都能撩動他的心神。
要說他失憶前,和這二人沒有一絲絲關聯,他不信。
回憶起昨晚,女子那雙澄澈的眼睛,他又一陣陣心痛。
好像,失憶的,并不僅僅只是他一人。
※
秦悠悠一直在腦海中追蹤爹爹的動靜。
看到他在鬧市中轉悠,最后停在了一家酒樓前,眼睛一亮,看向娘親:“娘,到正午了,該吃午飯了!走,我請客,去吃一吃這海角城的特色菜。”
“哦?”魏錦眼睛一亮。
昨天晚上沒能吃到那個帥哥,她還頗有些遺憾,果然啊,美味的獵物,都是跑得比較快的。
那男人跟魚一樣滑溜,她才說了一句話,就給他嚇跑了,哎,白白餓了一晚上的肚子。
此刻聽到閨女說要吃午飯了,她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就往外跑。
秦悠悠作為神使,不能貿貿然大張旗鼓地出門,因此,她驅動無相戒,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樣子,跟著自家娘,從圣光神殿的偏門溜了出去。
這里,是海角城最大的酒樓。
海鮮是這里的特色,各類魚蝦一應俱全,雖然這城中辟谷的人們不少,可面對美味的誘惑,他們還是時常忍不住破戒。
若是舍得出錢,海中圣獸級的大補肉類,也是能吃得到的。
秦悠悠根據腦海中光點的指引,帶著魏錦,來到了這個酒樓。
二人都不是什么講究的人,打算直接在人聲鼎沸的大堂落座。
魏錦的長相實在太過出眾,剛一進門,就引起了陣陣抽氣聲:“好美!”
“如此絕色,是我們海角城中的姑娘嗎?”
“哈哈,別做夢了,如果真是海角城的姑娘,怎么可能之前沒見過也沒聽過呢,八成只是一位過路者吧。”
坐在角落里的秦烈,自然也是看到了魏錦,他瞳孔一縮。
白日里的她,容色比昨夜的更加攝人,芙蓉面上一雙干凈剔透的眼睛,動人心魄。
他胸腔里,又傳來了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聲。
感受到女子的視線掃來,他甚至不敢與之對視,就匆匆撇開,低下頭佯裝吃飯。
指尖迅速書寫傳信符:“目標出現,速來。”
安雅在外頭接到了秦烈的消息,心中一喜,忙梳梳自己的頭發,拿出小鏡子化了個妝,拿出一個銀幣買了套新衣裳,花枝招展地去找秦烈。
她知道自己長得甚美,不然當初也不會被瓦哈哈擄走,因此,還沒有走入這大酒樓,她就已經猜到,盛裝打扮過后自己,必然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和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