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親自去海里逮了一條圣獸巔峰的兇惡大魷魚,宰殺了,做成魷魚串,精心烤好,撒足了香料。
又把自己收拾干凈,帶著魷魚串,來到海角分殿后門,輕輕一躍,就躍過了高大的圍墻。
魏錦聞香而動,一竄而起,像是一只狗狗般,流著口水就跑出來了。
看到是秦烈,她兩眼放光:“小烈子,你來啦!”
這些天,秦烈其實一直沒閑著,第一天時,他用魚竿勾著一個雞腿,成功把魏錦從屋子里勾出來后,二人之間就達成了一種默契。
一到飯點,秦烈必然會帶著各式美食,出現在這個后院,投喂自己妻子,其樂融融。
看到魏錦出來,秦烈忙拿出魷魚串:“我用油紙包好,捂在懷里的,還熱乎呢,錦兒快吃吧?!?/p>
魏錦感動得兩眼淚汪汪,“你對我真好!”
捧著油紙,將兩邊掀開來,露出里面烤得微焦的魷魚,迫不及待地大吃一口,“嗯,真香!”
雖然沒有閨女烤得好吃,但她不挑。
珍惜每一粒糧食,尊重每一位廚師,并對他們表達感謝,是她這個做食客的唯一該做的。
“喏,分你一點兒?!蔽哄\摳出魷魚須上的一個小吸盤,遞給秦烈。
秦烈一震,激動得熱淚盈眶,前幾天,錦兒可是一粒米都舍不得分給他的!
今天竟然如此大方地分了一個小吸盤給他,他這些天的努力,都值了!
“欸,欸!好!”他激動地將這小吸盤送入口中,細細品味,舍不得將其吞下肚。
他是陶俑,不該有味覺,可在那夜,被孩子抱住,并喊了一聲爹爹后,他的身體就每天都會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先是有了心跳,后來四肢百骸里似乎都充盈上了血液,再后來,被錦兒強吻后,他擁有了觸覺、記憶。
現在,他連嗅覺和味覺,也有了。
真是上天垂憐。
秦烈眼中含淚,看向眼前吃得歡快的妻子,只覺得,自己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好吃的話,我明天再給你抓?!?/p>
“嗯嗯,好吃。明天我還要三個!”
“沒問題?!?/p>
秦烈答得果斷,他沒說,附近海域里的海獸,都快要被他抓絕跡了,想要再抓這樣的兇殘大魷魚,得跑到更遠一點的海域才行。
但只要媳婦兒喜歡,一切就都值得。
魏錦感受著舌尖炸開的美味,懵懂地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嗯,怎么覺得,這個人,越看越順眼了?
她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好像,和他在一起時,空氣都是甜的。
她喜歡甜味。
“你真好,以后,我都舍不得吃你了?!?魏錦舔著嘴唇。
秦烈一僵,耳根微紅。
他低頭含笑,在她耳邊說:“那錦兒不怕,我日日喂你,是為了把你喂胖一點兒,到時候,能多吃一頓嗎?”
“???”魏錦嚇得差點嗆住。
秦烈心情大好,笑得愉悅。
魏錦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了,“你是在逗我?”
秦烈又長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閉上眼,臉貼著她的發絲:“錦兒,你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一切?”
魏錦愣愣的,感受著這微涼的懷抱,雙手不自覺地,緩緩抬起,回擁。
下一刻。
秦烈發出一聲痛呼:“錦兒,你魷魚簽子扎到我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魏錦嚇一跳,二人猛地彈開,雞飛狗跳。
秦烈又猛地怔住,他,覺醒了痛覺。
他,正在漸漸回歸于,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重新將魏錦摟入懷中:“扎吧,錦兒,能感受到痛,已經是極致的快樂?!?/p>
魏錦不知怎的,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不痛,不痛?!彼齺G掉簽子,撫上他的背。
秦悠悠絲毫不知,自己爹娘已經暗度陳倉,卿卿我我了。
她正在歡快地打包行李。
因為,就在剛剛,海角分殿登記在冊的新信徒,突破了一萬名!
人數還在迅速增長!
她提前、超額完成了任務!
但這些天,秦家神職隊都快累癱了,她必須快點開辟下一個根據地,緩解一下秦小榮他們經受的火力。
她管轄著足足四十座分殿呢,這才整頓了一座,接下來的三十九座,她也打算都大換血一番。
全都換成自己在次大陸的親友!
到時候,全都發行徽章,這樣一來,海角分殿的壓力就將減輕許多了。
秦悠悠帶著活尸們,看向最近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氛圍感小弟們:“你們還跟我一起嗎?”
自從秦家人來了后,小弟們就被冷落了。
他們還以為,瓦哥再也不要他們了,剛剛看著瓦哥收拾東西,他們也不敢吭聲。
沒想到,瓦哥突然開口,問他們還愿不愿意跟著?
愿意,當然愿意,一百個愿意!
這些天的朝夕相處,他們對瓦哥的能力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而瓦哥昨日念出的那段誓詞,更是讓他們心神震撼!
他們私下都彼此交流過了意見,他們覺得,瓦哥,和圣光神殿那些垃圾神使們,都不一樣!
說不定,瓦哥真的能讓圣光神殿變好呢?這樣一來,自己在瓦哥手下做事,也就沒有心理負擔了。
“跟,瓦哥去哪,我們就去哪!”
“對,瓦哥讓我們干什么都行。”
秦悠悠審視著他們,這群瓦達西原主的嘍啰們,他們到底在想什么?
她搞不懂。
在學院時,他們和瓦達西是一丘之貉,可相處久了,她又感覺,他們并沒有那么壞。
這樣近朱者就赤、近墨者就黑,三觀未定型、墻頭草一般搖擺的家伙,最好還是放在身邊看著。
若是能教化他們,那是最好。
可若是他們觸及了她的底線,她也決不會放過他們。
秦悠悠面上不顯:“那行,你們也去收拾一下吧。”
“噢耶!”小弟們歡呼。
秦悠悠又朝娘親的住處走去。她要走,自然也是要把娘親帶走。
沒想到,一踏入娘的住所,她就眼睛一瞪。
“你、你們倆個!”
娘親正躺在搖椅上吃小果子,而她那失蹤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冷酷爹爹,正滿臉諂媚的笑,在仔細地給娘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