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幾個小弟齊齊一僵。
這些時日,他們一直覺得,瓦哥和圣光神殿別的神使不一樣,每到一個新的分殿,瓦哥都會將分殿整治一番,那些作惡多端的家伙,全都被她處決……
“瓦哥,您別開玩笑了,您不是這樣的人……”一個小弟僵笑著說。
秦悠悠裝作高傲冷漠的樣子,翹起二郎腿:
“不是這樣的人,那哥是怎樣的人?你們覺得,哥處理了一些分殿的蛀蟲,就是好人了?”
“告訴你們,哥只是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新人,比較好拿捏?!?/p>
“但,心慈手軟的人,不配跟著哥?!?/p>
“那個老嫗就要走了,你們如果真想跟著哥,就拿出你們的誠意來。”
幾個小弟全都僵住了。
瓦哥,好像不像在說笑。
“怎的,不敢?”
秦悠悠捋著自己的雞冠頭,昂著脖子,居高臨下地看向他們,像是一只目中無人的大公雞。
小弟們的雙腳跟灌了鉛似的,手指松開又攥緊。
遲遲做不出下一步動作。
忽然,一個小弟噗通給秦悠悠跪下了。
“瓦哥,這大娘像我娘,我娘頭發也都白了,也要這樣辛苦地在外頭賣東西,攢錢供我讀書,我下不去手!”
其他幾人也跟著跪下。
“也像我奶……”
“像我姑……”
“像我姐……”
“瓦哥,您真要這樣嗎?您要是讓我去殺雞宰鴨,我們不會說一句不樂意!”
秦悠悠眼神一顫。
嘴角卻扯著冷笑,腳一抬,嘭嘭幾聲,將他們都踹下了青鸞車駕:“既然不樂意,那就滾!滾回去上你們的破學!”
青鸞振翅,瞬間飛上云端。
幾人狼狽地摔在地上,看著那天上消失的黑點,心中一片失落。
“瓦哥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這一個月來,瓦哥對我們,比以前還要厚道得多?!?/p>
“我們只是想跟著瓦哥……”
幾人嘆息一聲,終是慢慢轉身。
“罷了,瓦哥現在,不是我們高攀得起的存在了?!?/p>
“回去讀書吧,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秦悠悠孤單地坐在青鸞車駕上,身后沒了幾人的嘰嘰喳喳,覺得有點冷清。
害,離開了他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
圣光神殿。
幾大神侍表情各異。
“呵呵,沒想到,瓦哈哈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弄了個徽章系統,竟然一個月內將信徒擴充到了三萬人,如此赫赫功績,不提拔,倒顯得我們不地道了?!蓖心嵘袷汤湫χf。
他的目光陰冷地掃著周圍幾人,實在是想不通,他從瓦達西腦袋上剪下來的幾撮頭發,到底是被在場的哪一個毛賊偷走了。
那些頭發明明在他的寢殿里好端端地收著,只等著他得空了將其煉化,制成傀儡娃娃,如今卻找不到了,真是奇怪。
這意味著,第八神侍瓦達西,脫離了他托尼的掌控!
哎,神女的回歸,又多了一道阻礙。
云之遙神侍表情淡淡。
他握緊了手里的拂塵,當初,他暗中用這拂塵對瓦達西施了法,使其接受了他布置的三件任務。
一個月內新增信徒一萬名,這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
他布置這個任務,也只是為了刻意刁難,好找個由頭后續對瓦達西進行打壓控制,結果沒想到,人家不但按時完成了,還完成了三倍之多!
打壓做不到了,還得提拔,真是憋屈。
他語氣淡淡:“他有如此功績,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個人才。”
“呵呵,我圣光神殿人才還少?”托尼不忿:“難道洛邪不算人才?”
云之遙輕哼:“洛邪?他再能耐有什么用,大人們看不上?!?/p>
這話一出,眾神侍啞然。
沒錯,瓦達西的提拔,是大人們的意思,圣光神殿只能照辦。
托尼皺著眉:“難不成,這小子也是祈星者?”
要知道,祈星者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當初,他們幾個里,也就星洄被成功種下了星光能量,和楚媗天一樣,成為了一名萬里挑一的祈星者。
如果,瓦達西真的是祈星者,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長相慈祥的凱倫神侍,毫不在意地一笑,她之前在瓦達西這里買了些保健品,多給了一些買命錢。
她巴不得瓦達西爬得再高些,就算是祈星者又如何?這小子的命,是捏在她凱倫手里的。
“哈哈哈,年輕人有干勁,大人們又肯給機會,這很正常。”
瓦達西的三百活尸和幾萬信眾,遲早都要算是她的。
幾萬信眾的信仰之力啊,她只等坐收就好,一想到這點,凱倫就高興得想吃兩大碗肥肉。
她試探著說:“要我說,神女遲遲回不來,我們拖著不讓信徒們知道真相,也不是個事兒?!?/p>
托尼神侍冷聲:“神女不是回不來,只是那幾樣重塑血月鏡的天材地寶沒有集齊。”
云之遙神侍瞟她:“凱倫神侍,你想當神女的心,不要表現得太明顯了。”
凱倫急眼:“你!”
云之遙將袖袍一甩:“天天就這么吵吵吵,還不如收拾收拾,將圣光神殿解散了?!?/p>
自從楚媗天失蹤,這幫神侍明爭暗斗,自這個月來,也終于派系明朗了。
托尼為首的回歸派。
凱倫為首的造反派。
還有,云之遙為首的解散派。
正在一行人相對無言之際,圣光峰的山巔終于傳來了青鸞嘹亮的啼鳴。
片刻后,一襲金色長袍,頂著雞冠頭,吊兒郎當走進來的青年,掃了一眼全場:“喲,都在給我接風呢?!?/p>
眾神侍臉色難看。
一個月之前,這小子在他們面前,還只能卑躬屈膝,極盡討好,一個月后,竟然有了星之界的大人們撐腰,與他們八人,平起平坐了。
“瓦達西神侍,恭喜?!睅兹苏酒饋硐嘤?/p>
托尼神侍眼神莫名:“瓦達西神侍,一會兒有空嗎?我們再剪個頭?”
秦悠悠嚇得一激靈,就是這廝給她剪成了雞冠頭,對他的手藝,她實在不敢恭維。
“還是不必了。”
聽著青年毫不猶豫的拒絕,托尼的眼神冷了下去。
很好,這是擺明了,不跟他站在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