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妍兒喜歡穩穩的幸福,決定先把家里搞定,再跟飛棍同學進一步發展。
讓他不要有任何后顧之憂。
“我要提親。”她昂起脖子,又說道。
“你再提!”花無恙吹胡子瞪眼,差點氣死,轉身就抽出一根鞭子:“你再提一遍試試看!”
見爹爹暴怒,花妍兒心里有點犯怵,但并不退縮,畢竟,她是只犟驢。
“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我不跟哥哥爭家主之位了,也恭喜他修煉到了飛花訣第八層,但,我退了一步,您就要答應我和穆飛棍的親事!”
“你、你、你你你……!”老花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終于想到了形容詞:“你這戀愛腦到底隨了誰!”
花弦歌默默飄過:“隨了您。”
當初,老花作為飛花嶺的少主,不也是為了白身且沒靈根的娘親,直接叛出飛花嶺,在外頭流浪了十年,把祖父急得白了頭發,才帶著媳婦和兩個孩子回歸家族?
哪怕現在娘親已經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老花也還是將她當寶貝一般的疼,這戀愛腦,也稱得上鳳毛麟角了。
花無恙嘴巴閉緊了。
算了,算他多嘴。
又不甘心。
“但,我不一樣,你娘可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我的眼光,妍兒她能比得上?”
花妍兒眼睛一亮。
來勁了:“我懂!爹爹的意思是,看人不能光看實力和背景,也要看品格,和瓦達西分手后,我想清楚了很多,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庸俗的人了,我現在,找對象,最看重對方的人品。”
欸?
老花覺得這番話說得很合他心意,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所以,我看中的男人,穆飛棍,那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雖然實力平平,現在才戰宗,但起碼比娘親強!最重要的是,他是這世上品格的男兒。”
“啊?”
老花呆住。
下一刻,他把鞭子狠狠一甩:“呔!大膽狂徒!”
戰宗?
區區戰宗,就想娶他的女兒?
這一刻,有著拳拳愛女之心的老花,終于明白,當初自己的父親,為什么非要阻止他的婚事了。
多年前射出的那一箭,終于,扎到了自己的心口。
最關鍵的是,他是個男兒,保護妻兒是情理之中,妻子無法修煉也無妨。
可妍兒她是個女孩兒啊!若是找一個比自己弱的丈夫,若是以后花家遭遇危機,被宿敵尋仇,那小白臉,又能為妍兒做些什么呢?
他已經腦補出了一些離譜的畫面,妍兒沖殺在前,瘦弱弱一個小白臉,躲在后面捂著心口嚶嚶嚶。
然后仇人一劍捅穿了妍兒的肩膀,小白臉嚇得直接暈過去。
妍兒單手扛著自己暈過去的丈夫,另一手還得執劍御敵……
啊!!!
這些,絕對不能忍!
“此事你休想!”
老花勃然大怒,把鞭子狠狠摔在地上,轉頭就走。
物理上隔絕花妍兒的死纏爛打。
只要不理她,他就不信,花妍兒真能把那個小白臉娶回來。
花妍兒喪了臉。
她抬眼,偷偷覷著自己哥哥。
她跟哥哥不對付,尤其是在哥哥去年回來之后,一打照面就鬧矛盾。
本來,她小時候沒覺得爹爹重男輕女的,可爹爹早不將她送去龍脊學院,晚不將她送去龍脊學院,偏偏在哥哥失蹤后,才把她送去,說是將她當做繼承人培養……
瓦達西跟她說,爹爹就是偏心哥哥,如果不是哥哥失蹤,她定然不可能進得了龍脊學院。
如今哥哥回歸,她成為花家的繼承人的可能性,又降回到了零。
她本沒想這么多,也對當繼承人沒興趣,可,她受不了,那么愛她的爹爹娘親,其實沒有那么愛她。
有的事情,一旦被種下懷疑的種子,就會迅速地長成參天大樹。
所以,爹爹不讓她找一個實力平平的丈夫,是想留著她去聯姻?
和那些庸俗的大世家一樣,指望著把女人嫁出去,擴張自家的勢力?然后把家業都留給兒子?
休想!
她要找個自己喜歡的,招個贅婿,絕對不能淪為一顆棋子!
但現在,爹爹不站在她這邊,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哥哥了。
鼓起了勇氣,花妍兒小聲:“哥……”
花弦歌被這聲喊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自己從死亡之地回來后,妹妹還從沒這么喊過他,之前都是直接喊大名,更多的時候是白眼和無視。
乍然的一句“哥”,屬實讓他受寵若驚。
“嗯,妍兒你說。”
沒想到自己哥哥的聲音會這么溫柔,也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嘲諷自己,花妍兒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她捏著衣角:“穆飛棍同學,真的很好,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如果你覺得不錯,再跟父親幫我求下情,好嗎?”
素來嘴硬的妹妹,居然求到了自己身上,花弦歌心里樂開了花。
“好。”
答應得這么迅速,花妍兒猝不及防。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真、真的?”
“嗯。”
花妍兒高興得都不知道把手放哪兒好,最后,踮起腳,重重拍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肩膀。
“那,那你現在就跟我出發,大陸北邊有遺跡出世,學院打算組織學子們都去探索一番,每個學生都可以請一個外援,我帶你去,到時候我們一起跟飛棍同學組隊探索。”
看著自己妹妹這么激動的樣子,花弦歌彎了眉眼。
有喜歡的人,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身影,但又搖頭笑笑。
不可能的,還是做朋友,更好。
“好。”
他也該出去走走了。
幫悠悠,掃清一些障礙。
※
在花弦歌和花妍兒正要從飛花嶺離開時,秦悠悠頂著瓦達西的模樣,剛好經過飛花嶺。
她是獨行,秦幽早已經被她安排回了龍脊學院。
吊兒郎當地晃到了飛花嶺,想要嘗嘗當地的美味。
“我記得花弦歌是飛花嶺的人,真想跟他聚一聚啊。”
她一邊吃著類似于糖葫蘆的水果冰糖小串,一邊眼睛四處瞄,打量這處的風土人情。
“哎,可惜我現在這身份這模樣,恐怕也是相逢對面人不識。”
話音剛落,就看見花妍兒和花弦歌兩兄妹大搖大擺地迎面走過來。
秦悠悠一喜,剛想打招呼,忽然又僵住,不行,她是瓦達西呀!
當初瓦達西那廝作為花妍兒的前男友,還喊過花妍兒“馬子”。
如今分了,妍兒又清醒了,那……
果然,花妍兒眼睛一瞪。
下一刻,眼睛跟噴了火似的:“瓦達西!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