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身體中或多或少的變化后,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慶幸,有人懊悔。
但不論從壁畫中收獲了多少,所有人都在責怪自己,當初看壁畫時,為什么不再認真一點。
機械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機緣,只賜給有緣人,錯過的機緣已經錯過,但剩下的機會,你們還可以把握?!?/p>
聽到這話,眾人都嘆息一聲。
對啊,除此之外,還能怎么辦呢?
只能打起精神,繼續接下來的探索了。
秦悠悠摸著下巴:“咦,對了,我們用留影石記錄下了一切,只要回去好好鉆研,會不會也一樣有效果?”
她聲音不小,周圍不少人都聽見了。
圣光騎士系的爺奶們:“對啊!”
眾人:“對?。 ?/p>
一想到這里,眾人都狂喜了。
他們怎么沒想到呢!
機械聲一頓,竟然帶了幾分憤怒:「誰拆我臺呢!」
這句話,分明就是坐實了秦悠悠猜測的可能性。
眾人感受到了這聲音里的憤怒,全都一僵,除了圣光騎士系的爺奶和秦悠悠的好友們,默默地往后退了三步,將他們四周圍空出一大塊。
生怕這機械聲音背后的存在忽然暴怒,殃及無辜。
巴嘎牙擼躲在星族人的后面,憤憤地指著秦悠悠:“就是他,龍脊學院圣光騎士系的穆飛棍!”
他想的很簡單,穆飛棍跟應粼粼玩得好,穆飛棍要是死了,應粼粼哭了,他就爽了。
眾人的目光都嗖一下落到秦悠悠身上。
“這穆飛棍,要被遺跡中的恐怖存在給滅了吧?”
“那聲音已經宣布了規矩,說了錯過的機緣就已經錯過,她非要抬杠,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圣光騎士系的爺奶們,緊張地環繞在秦悠悠四周圍:“飛棍兒,你別慌,若真有危險,先過我們這一關?!?/p>
秦悠悠倒是閑適,她拍拍爺奶們的肩:“放輕松啦,不會有事的?!?/p>
巴嘎牙擼陰冷著笑道:“還在裝逼呢,死吧,穆飛棍!”
他在等待,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遺跡中絕世大能降下的處罰。
機械聲遲鈍了許久,終于緩緩響起。
「那個……呃……」
秦悠悠:“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對,說得沒錯?!?/p>
眾人:哈?
秦悠悠:“那我拆臺……”
「拆得好啊!」
眾人:?。?/p>
不是,遺跡中偉大的存在,您的威嚴呢?
原來您竟是這么沒有節操的存在?
巴嘎牙擼直了眼。
不是,憑什么啊!
他不服,尖叫:“她挑戰規則,不該罰嗎?”
一道駭人的紅色電光忽然自半空中劈下,伴隨著機械而慍怒的嗓音:「本尊就是歡迎規則的挑戰者,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巴嘎牙擼被劈了個半死不活,他渾身焦臭,眼歪嘴斜,癱在地上一顫一顫。
不是,遺跡中恐怖的存在,您,好像有點雙標?
他想再度質問,想大呼不公,想指著那個存在大罵:“老子也挑戰了你,為啥要劈老子?”
可他不敢,他嘴里冒著煙,五臟六腑都幾乎熟了,若不是靈力護住了心脈,他已經死了。
他當不了老子,只能當個龜孫。
“廢物!”星族人嫌惡地白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生怕這一身好皮沾上了焦臭味。
心中卻也納悶,那個樣貌平平無奇的少年,他怎么就讓這遺跡中的存在,網開一面了呢?
多看了秦悠悠好幾眼,但可惜,什么也沒看出來。
而剛剛機械音的一番操作,已經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所以……穆飛棍的提議,是可行的!”
所有人都亢奮了。
他們紛紛跟周圍的人打招呼:“你們看到的壁畫和我們一樣嗎?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冷漠的神明,從誕生,最后走向孤寂無情的故事?!?/p>
“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溫潤的神明,從悲憫眾生,淪落到自殘自棄的故事?!?/p>
“我們看到的是……”
在紛雜的討論中,探索者們成功交換了信息。
原來,每組隊伍看到的壁畫內容都不一樣,這個認知,讓所有人都激動了。
他們拿出隨身帶著的水晶球,彼此交換、拷貝了留影石中的影像,恨不得現在就開始,把這些壁畫里的內容都熟讀牢記。
但……現在還在探索中,根本沒有條件好好學習。
機械聲傳來:「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門票的擁有者,接下來,請欣賞我們的演出。」
演出,什么演出?
眾人一愣,忽然,展廳中央,升騰起磅礴的灰霧,灰霧蔓延,將他們全部吞噬。
眼前暗灰色的霧茫茫一片,什么都已經看不見,什么也都聽不見。
所有人都被分散為了單獨的個體,四周圍沒有同伴,沒有敵人,什么都沒有。
灰色的霧氣蔓延著,里面有著各種污濁之氣,漸漸地,里面生出了奇形怪狀的各種怪物。
怪物嘶吼著,亮著猩紅的一雙眼睛,已經嗅到了活人的氣味。
它們危險地轉過頭,發現了目標,猛地撲過來!
“啊!”
探索者們分散在灰霧各處,卻聽不見彼此的尖叫,他們猶如大海中孤零零的浮舟,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存活下去。
他們奔跑著,慌不擇路地胡奔亂竄,想要躲避怪物的追殺。
可自灰霧中滋生的怪物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手中的靈力不要錢地朝怪物們揮去,怪物被打散,身體又由灰霧迅速凝聚出來。
“不要追我,不要?。 ?/p>
探索者們絕望地大喊,跌跌撞撞地繼續往前奔。
忽然,他們腳下,被絆了一下。
低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具面容不清,但滿身都是血的死尸。
這死尸身上的衣物,他們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八成同是遺跡的探索者。
心情愈發絕望,每一個探索者,都愈發倉皇地奔逃。
“??!”
一具又一具的死尸不斷出現,死狀凄慘,身上鮮紅的血,似乎成了灰霧中唯一的色彩,讓探索者們的心弦繃緊到了極致。
到底該怎么才能逃出去?
到底該怎樣才能破局?
忽然,一個又一個的死尸,被灰霧污染,披著淋漓的血,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這些探索者們,包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