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武嘆氣:“菡月,不是祖父不幫你,家族府庫實在是空虛了……”
“我知道?!鼻剌赵旅φf,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我理解家里的困難,可悠悠她不是種了小蔥么?只要她給我?guī)淄脶u料,或許我就能晉升了?!?/p>
秦正武眼神晦暗:“菡月,悠悠不欠秦家的?!?/p>
秦菡月不解:“可祖父,她賺那么多,拿出一點來又怎么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正武厲聲打斷:
“菡月,不是這么算的,她可以給,但我們沒資格要,懂么?悠悠她經(jīng)營田地和生意都很不容易,她的金幣不是憑空得來的,我們怎可以直接張嘴要?”
這一席話說得,秦菡月滿臉通紅,卻不是羞的,而是惱的。
她就知道,這個老不死的偏心秦悠悠!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他為何就不可能幫她?
同樣是孫女,他就不能也心疼心疼她嗎?
她深吸一口氣:“可祖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戰(zhàn)師圓滿境了,只差一步,就能邁入戰(zhàn)宗,您難道不希望,黑鳳蘇醒,我也奪得家族大比中青年賽的魁首嗎?”
若說以前,秦正武當然愿意舉家族之力來托舉她。
可如今,他怎能托舉一個畜生!
“祖父何嘗不愿,可祖父無能啊……”
秦正武心里還殘存著對祖孫親情的最后一絲幻想。
“菡月,我行將大限,這些日子覺得愈發(fā)力不從心,家族里所有的資源都給了你,如今,我想從你手里拿回來一點,比如,分我一點兒提升實力的丹藥,可好?”
秦菡月一愣。
她沒想到,她一個來討要資源的,竟然被反討要了。
可吃進她嘴里的,哪能吐出來?
“祖父,菡月手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丹藥了,您不要多想,我不是故意不給您,實在是沒有了。而且您面對的是戰(zhàn)王門檻,我買的丹藥,您也用不了呀……”
秦正武只覺得,每個字都像利刃般,往他心頭上扎。
她哪里沒丹藥,據(jù)她院子里的小廝報告,她的靈沛丹,堆在抽屜里都吃不完。
她已經(jīng)吃了很多了,再吃,就要反噬了,可她寧愿放在抽屜里爛掉,也不愿意拿出來給他!
她對他這個祖父,沒有一絲的孺慕之情。
秦正武心灰意冷,也懶得再揭穿:“罷了,你去吧,今日,就當你沒來過,更不可煽動旁人去打擾悠悠?!?/p>
秦菡月握了握拳頭。
明白,這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了。
她低著頭,將所有不平、委屈、憤懣嚼碎了吞下,出門前,下意識往窗邊瞟了一眼。
窗臺上的那盆蘭花,依舊在迎風招搖。
很好。
一切都如她的計劃,按部就班地發(fā)展下去。
她嘴角勾起了勢在必得的笑容,眼里更是藏著狠辣。
如果秦正武不死,她黑鳳契約者的身份遲早要暴露……
他又如此偏心秦悠悠,他不死,這秦家豈不會變成秦悠悠的天下?
祖父啊祖父,您別怪我不念舊情。
是您背叛我在前,是您偏心在前,是您逼我的!
秦悠悠……
好,您不是偏心秦悠悠么?
等您去后,要不了多久,您最心愛的小孫女,也會跟著去的。
她的一切,您不愿意給我的一切,最終,都將收入我囊中。
秦菡月自以為把情緒隱藏得很好。
殊不知,戰(zhàn)王級高手感知力遠強于戰(zhàn)宗,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暗自咬牙的聲音,都被秦正武聽了個真切。
“怎么,菡月,你可還有話要對我說?”他最后問道。
如果她說出蘭花的真相,再真情實意地道歉,他愿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沒有,祖父您保重,菡月告退。”她什么也沒多說,匆匆地走了。
看著秦菡月離開,秦正武臉上最后的偽裝也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
秦菡月是個目標很明確的人。
她想要接近秦悠悠,先拿到醬料,沖破戰(zhàn)宗的門檻。
可她生來驕傲,不屑于與這骯臟的鄉(xiāng)下丫頭為伍。
她叫來了秦駿安。
“哥,你這段日子,去黏秦悠悠?!?/p>
秦駿安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不要不要,那個院子,邪乎得很,他去一次被扔一次,再不要去了!
秦菡月冷了臉:“這是關乎我們未來的大事!”
“那我有什么好處?”
“等事成,我們實力暴漲,還能掌握秦家大權(quán),你想當家主還是想當長老,隨便挑!”
家主?
長老?
秦駿安聽得頭昏腦脹,被打上了雞血。
行,他干!
只要他手里有了秦家的實權(quán),以后不論是哪家的小姐,他想娶就娶!
秦駿安給自己設立了攻略秦悠悠的目標。
信心滿滿。
他縱橫歡場多年,經(jīng)驗有一籮筐,拿下個小姑娘,還不簡單?
差人去給秦悠悠帶話:
“妹妹,我有話跟你說,過來找哥?!?/p>
秦悠悠:莫名其妙。
扛著鋤頭就去南村種地去了。
秦駿安怒:“她寧可去種地也不來我這兒?”
“她寧可扛鋤頭也不愿看我一眼?”
他天之驕子的自尊心,還從不曾被人如此踐踏過。
很好。
丫頭,你激起了我的興趣。
他給秦悠悠寫字條:
“悠悠,我們和好吧?!?/p>
秦悠悠在下面回:不跟小學生玩。
秦駿安氣得撕碎了字條。
雖然不知道什么是小學生,但他是個大男人,聽不得小字。
成,你不理我是吧,那我也不理你!
三天后。
秦悠悠并沒有哭著跟他道歉。
他心癢難耐,問:“秦悠悠知道錯了嗎?”
小廝去又回:“她說肚子餓了?!?/p>
“秦悠悠后悔了嗎?”
“她說除非你撕爛自己的嘴。”
秦駿安還從未見過這么蠻不講理的人。
他尖叫,他扭曲,他陰暗爬行。
發(fā)泄過后,他決定再給秦悠悠最后一次機會。
醉神樓今天送來了鴨頭。
“鴨頭,giegie疼你?!鼻赜朴瓢养嗩^往哥哥嘴巴里塞。
秦霽玉猝不及防,嘴里被塞入了鴨嘴,他大驚失色:初吻!我和清瞳的初吻!
外頭,秦小榮大喊:“駿安公子,您又來了!”
魏錦激動:“閨女, 娘的標槍來了,看娘給你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