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麗的撩撥,也不過激起生理反應罷了。可眼前這個女人,穿得普普通通,寬松毛衣、牛仔褲,什么都沒做,就那么靜靜站著,他卻像被勾了魂。
煙頭落地,他驅車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
紅酒在玻璃杯里輕輕晃動,映著客廳暖黃的燈光。他仰頭飲下第二杯,舌尖還殘留著單寧微澀的余韻。
腦海中浮現出清秋笑起來的模樣,唇角揚起時,像初春玫瑰悄然綻放,帶著一絲羞怯,卻又明媚得讓人念念不忘。
倒在床上,閉上眼,任由這畫面裹著倦意,將自己緩緩拖入夢境。
翌日清晨,剛踏進辦公室,手機便震了起來。來電顯示“朱麗麗”,那三個字此刻只讓人惡心。
電話接通,甜膩到發齁的聲音立刻鉆進耳朵:“晏辰哥哥~我們好久沒見啦,今晚一起吃飯好不好?人家可想你了呢~”
江晏辰渾身一僵,雞皮疙瘩瞬間爬滿手臂,下意識把聽筒拿遠了幾寸,眉頭皺成一個結。他暗自冷笑:當初怎么就看上了這么個黏糊又做作的女人?
“以后都不用見了。”他語氣冷得像冰:“我們結束了。”
“啊?為什么!”朱麗麗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哭腔:“晏辰哥哥,你不愛妹妹了嗎?”
“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事,膩了就散。”他語調平穩,不留余地:“我沒虧待你,上周才送你一輛車。若還想更多,沒有。我是有家室的人,別再聯系我了。”
說完,他干脆利落地掛斷,順手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仿佛要隔絕那一連串可能響起的來電。
另一邊,朱麗麗氣得直跺腳,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媽的!睡了兩年,就一套房一臺車打發?老娘圖的是你這個人,是你的全部!”
可一想到那個名字,陸瑤,她頓時泄了氣。那個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手段狠、背景硬,真撞上去怕是骨頭都剩不下。
她咬牙坐了半晌,忽然冷笑一聲,重新撥出另一個號碼:“郭總~想妹妹了嗎?……今晚有空嗎?”
而江晏辰早已將這段插曲拋諸腦后。上午連開兩場戰略會議,下午驅車奔赴兩個新盤查看銷售數據,又馬不停蹄趕往一處尚未開盤的工地巡檢。
集團公司早已步入正軌,職業經理人各司其職,但他依舊堅持親自抽查項目進度。
他知道,權力的根基不在會議室里,而在每一寸混凝土澆筑的現場,在每一個經理人不敢懈怠的眼神里。
傍晚,和好友劉力揚打了幾局保齡球,球瓶轟然倒地的聲音在空曠場館里回蕩。
七點整,劉力揚揉著肚子抱怨:“餓死了!吃啥?”
“我有約,你自己解決吧。”江晏辰擦著手說。
“我特地陪你打球吃飯,結果你臨陣脫逃?”劉力揚翻白眼:“說!誰啊?多大年紀?帶我去見識見識。”
“老頭一個,你去了也聊不來。”江晏辰笑著搖頭。
“老頭?那算了,我去接我家‘妹妹’吃飯。”劉力揚擠眉弄眼。
“你到底有幾個妹妹?”江晏辰嗤笑:“悠著點,別腎透支。”
“呵,我這是正常男人生活,你不會機器都生銹了吧?要不要哥幫你介紹個姑娘打磨打磨?”劉力揚壞笑著湊近。
“滾。”江晏辰一腳踹過去,兩人笑作一團,各自上車離去。
晚高峰的街道,緩慢蠕動。好不容易來到酒店后巷,江晏辰拉下遮陽板,對著鏡子整理發絲,鏡中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竟有種久違的悸動感,他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再一次照鏡子時,他忍不住笑了。這種感覺……真不錯。
八點十分,人還沒到。
他掏出摩托羅拉手機,指尖懸在通訊錄上方,卻不知該撥哪個號碼。最終還是下車,朝酒店后院走去。
夜風微涼,庭院入口,保安亭旁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白色針織裙勾勒出修長曲線,黑亮長發垂至腰際,雙腿筆直修長,腳踩一雙平底小白靴,低頭擺弄著手指,像一只安靜棲息的白鷺。
江晏辰走過去,二話不說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就往外走:“下次再躲這兒,我就直接抱你出去。”
白清秋踉蹌幾步跟上,呼吸輕促,一句話也沒說。
把她塞進副駕駛,坐進車俯身替她系安全帶。這一次,她沒像昨天那樣閉眼縮脖,而是睜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望著他,只是本能地往后靠,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江晏辰心里猛地罵了句臟話。
下一秒,他低頭吻住她,唇齒強勢侵入,近乎貪婪地索取著那份柔軟與甘甜。直到她發出一聲壓抑的嚶嚀,身子微微顫抖,他才稍稍退開。
雙手仍環在她腰間,指腹隔著衣料摩挲著那截纖細柔軟的腰肢。察覺到她的抗拒,他猛地清醒,將額頭抵在她肩窩,喘息粗重,努力壓制體內翻涌的**。
片刻后,聲音低啞:“今天……想我了沒?”
“啊……沒空。”她臉紅得像晚霞,聲音細若蚊蠅。
江晏辰被她這句敷衍氣笑了:“沒良心的小妖精。”本想再懲罰一下,轉念一想,懲罰她只會讓自己更難受。罷了,慢慢來。
他發動引擎,側頭問:“想吃什么?”
她微微低頭,睫毛輕顫,像蝴蝶撲扇著翅膀:“隨便……我都行,不挑食。”
江晏辰勾唇一笑,指尖輕敲方向盤:“剛才站在那兒發什么呆?怎么不出來?”
白清秋咬了咬唇,聲音幾乎淹沒在引擎聲里:“我……我在糾結,不知道該不該來見你。”
江晏辰挑眉,語氣帶著戲謔:“喲?自己答應做我女朋友了,現在想反悔?門兒都沒有。”
她臉“唰”地紅透,慌忙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