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很久,都不行!
賀東興又慌又怒,猛地抄起床頭柜上的臺燈,狠狠砸向地面。
“哐當”一聲脆響,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燈泡炸裂的火星瞬間照亮了房間,床上的女大學生嚇得渾身一僵,臉色慘白如紙,雙手死死抓著被角,身體像篩糠似的發抖,蜷縮成一團,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滾!”賀東興大吼一聲,手指直直指向房間門口,女大學生哪里敢耽誤,慌忙下了床,赤著腳在碎片堆里撿起散落的衣服,也不敢穿,就這么光著身子抱著衣服,幾乎是手腳并用地逃出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賀東興粗重的喘息,他盯著地上的狼藉,又低頭看了眼那處,更恐慌了,這關乎著他后半輩子的性福和體面,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他必須得想辦法治好它。
賀東興馬不停蹄地跑遍了海市的三甲醫院,還不遠千里去了京都,找了很多權威的專家,可每一次診斷結果都像一盆冷冷的冰水,澆滅他最后一絲希望。
他也嘗試了很多其他辦法,吃了不少國外進口的藥丸,連很多民間偏方都試了,但都沒用。
自那之后,賀東興的性格變得陰暗又扭曲,稍不順心就會暴跳如雷,摔碎手邊所有能觸及的東西。
那方面的無能像一根毒刺,扎得他徹底失了理智,他不停地包養年輕漂亮的女孩,對她們連打帶掐,各種器具輪流的上,聽著她們撕心裂肺的慘叫哭喊,他露出病態的大笑。
賀東興仿佛一頭困獸,發了瘋似的折磨那些女人,已沒了半分心思管樂惠購超市,樂惠購超市相繼出了不少問題。
先是有顧客在樂惠購超市買的罐頭里吃出了蠕動的黑蟲,沒過多久,又有人發現
貨架上的面包長滿綠毛,再后來,有個媽媽帶著剛會跑的孩子買東西,因為地面濕滑,孩子腳下一滑,后腦勺重重砸在地上,被摔成了腦震蕩。
食品安全丑聞還沒平息,又出了人身安全事故,負面新聞像潮水般涌來,慢慢砸垮了樂惠購超市的口碑。
賀東興的死對頭也是開超市的,一邊打折促銷,一邊趁機和賀凜合作,凡是購物滿一定金額,就免費贈送食尚食品廠的辣肉醬一瓶。
消息一經傳開,顧客們蜂擁而至,有人沖著折扣來,更多人是沖著那瓶好吃的辣肉醬,后來逐漸把日常采購也都挪到了這家超市。
就這樣,往日熙攘的樂惠購超市漸漸變得門可羅雀,收銀臺前排起的長隊沒了,貨架上的商品積了灰,人流量一落千丈,營業額斷崖式下跌,照這勢頭,樂惠購超市倒閉是早晚的事。
這些賀凜都沒和施問棠提,更不會說賀東興的所有“意外”里,都藏著他不少手筆,他只輕描淡寫一句:“賀東興自作自受。”
施問棠本就對賀東興沒有半分好感,知道賀東興過得不好,她也就放心了。
兩人轉而聊起了別的話題,施問棠道:“我最近琢磨出一款紅油腐乳,早上配粥吃挺不錯的,你要不要嘗嘗?要是覺得味道還行,也算是個新品了。”
賀凜一聽,立馬來了興趣,點頭道:“好啊。”
施問棠起身去了廚房,很快端了一個小碟子出來,里面放著一塊紅油腐乳,紅亮的油花在碟中輕輕晃動,腐乳塊飽滿厚實,一股鮮香混著微辣氣息往鼻子里鉆。
“沒有煮粥,光吃紅油腐乳可能有點咸,也會有點辣,你別多吃,嘗點味道就行。”
施問棠貼心叮囑的同時,把手里的筷子遞了過去。
賀凜接過筷子,夾起一小塊放進嘴里,咸香先在舌尖鋪開,微辣緊隨其后,卻不嗆喉,反倒帶著幾分溫潤的余韻,腐乳本身的軟糯又恰到好處地中和了咸味。
賀凜放下筷子,眼底亮著驚喜認可的光,“味道很好,這咸辣度都是大部分人能接受的,干吃都能有這口感,配粥肯定更好,我回去就讓廠里批量生產。”
市面上壓根沒見過這種腐乳,這獨一份的口味,他有預感,這紅油腐乳絕對能成為爆款新品。
賀凜在時家住了一晚,次日吃完早飯便動身返回合市,他滿腦子都是紅油腐乳的生產計劃,恨不得立刻推進生產線。
元宵節過后,施問棠也收拾好行李,去了京都。
新的一學期又開始了。
開學后的第一個雙休日,施問棠去了趟她之前買的那套四合院,她打算把門鎖給換掉,雖然董姐把鑰匙給了她,但她不知道董姐還有沒有其他鑰匙,還是換了門鎖比較安心。
卻不想她走到院門前,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時,這時院門從里被拉開,一男一女并肩走了出來。
兩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男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女人挽著他的胳膊,看樣子是夫妻。
施問棠猛地頓住,愣在原地,聲音帶著幾分錯愕,“你們是誰?怎么會從這院子里出來?”
那兩人看到施問棠也是愣了愣,男人開口道:“我們是租客。”
“租客?”施問棠瞳孔微縮,心頭瞬間涌上一股火氣。
董姐明明已經把房子賣給她了,怎么又轉頭租給了別人?
要不是她今天過來打算換門鎖,她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她深吸一口氣,維持著鎮定追問:“你們是什么時候租的這房子?”
男人道:“去年十月份。”
施問棠又問:“簽了多久的合同?”
男人剛要開口,身邊的女人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你是誰啊?問東問西的干什么?這又不是你的房子!”
說著,就要挽著男人繞開施問棠往前走,施問棠伸手攔住了兩人,“這房子是我的!我去年九月份就買下來了。”
她盯著兩人,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董姐瞞著我把房子租給你們,是違法的,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聯系帶我看房、幫我辦過戶的中介,讓他來作證,要么咱們直接報公安,去公安局說道說道。”
聞言,那對男女的臉色瞬間變了,兩人對視一眼,女人微微拔高聲音,臉上帶著慌亂和難以置信:“你說的都是真的?這房子……真是你的?”
施問棠點頭,“千真萬確,房本我今天沒帶在身上,但我可以取來給你們看,房本上寫著我的名字,不是董姐的了。”
男人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眉頭擰成了一團,語氣里滿是困惑與焦灼,“董姐?董姐是誰啊?租這房子給我們的人根本不姓董,她姓鐘啊。”